东方明到了落英河边,落玉心接连给东方明带来意外。
七步草有剧毒,经落玉心之手熬制,竟然变成解毒的解药。
朱家气味难闻,令人作呕。
落玉心只有一棵小草儿便驱散了屋内的鱼腥味儿。
她在地洞十年,妙手大圣李回春也从来没传授过她医术。
难道落玉心天赋过人,无师自通?自己天然就会了。
落玉心继续往外掏东西。
都是树林中常见的各种各样的草。
“熬药去。这些草放在锅里,一锅水熬成一碗就行了。”
把一大锅水熬一碗,得用很长时间。
落玉心在屋里照顾昏迷的朱何氏。
“小枫子,你对落玉心的变化怎么看?她突然会这么技能,知道原因吗?”
赤月枫笑嘻嘻的现身。
“知道啊,我给她的能力。这个能力叫做治疗术。”
东方明一听就炸了。
差点压制不住叫出声。
“这么好的技能为什么给她,不给我?”
“给你有用吗?精神金刚术练会了吗?精神金刚术都学这么长时间,结出道胎了吗?”
“那也不能给她啊。”
“明哥,你们早晚都是一家人,给她给你一个样。”
“别胡说,谁跟她一家人。很奇怪啊,她又没做任务,我也没做任务。哪里来的技能功法?”
“签到刷出来的。这十几天你每天都请安签到。这点儿做的很好,要继续保持。”
不说还好,说起签到东方明一肚子气。
“我签到了十几天,没拉下一天,什么奖励也没有。技能功法是怎么来的?”
“攒下来的。明哥,实话告诉你吧。你每天向我签到请安,其实不是给我请的,而是在向我的系统祈祷,虽然不是每次都有回应,但是每次祈祷过后,就会有一丝好运产生,好运积攒多了,自然会有奖励,比如这十几天的奖励就是治疗术。”
东方明:“那也应该给我啊。”
“你没有道胎。一直到现在你也没练会精神金刚术。我不能给落玉心给谁?”
“我暂时是没道胎,以后不就有了。”
“积攒的好运刷出来的技能功法是用时间限制的,过了一个时辰不用,就会自动消失。以后可能再次刷出,也可能永远不会再有。你愿意浪费这次机会?”
“那好吧,你做的对。你又不能暴露,怎么将技能功法传给她的?”
赤月枫:“这有何难,鸯鸳结上落姑娘的像与她本人心意相通。只要将功法给她的肖像就行。这样做她本人绝对发现不了,还以为自己的修炼上了一个层次,自行领悟出来的。”
“以后再有这事儿,你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不是我不愿意给落姑娘,你这先斩后奏的行事方式,我很不爽。”
赤月枫:“知道了明哥。”
“想什么呢?已经熬好了。”
落玉心打断了东方明的心思。
“明哥,这几天我的修炼层次突破了,还领悟了新技能。治疗术。要不然还真救不回大叔。”
药汤给朱何氏喝下。
几点细微的光点围绕着朱何氏。
朱何氏的双脚慢慢恢复,皮肤上的鱼鳞脱落,露出鲜嫩的肉。
“啊,当家的,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
朱何氏神智清醒了。认出当家的朱家为,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扑到朱家为怀里痛哭。
哭了一阵子。痛苦发泄的朱何氏断断续续讲了事情的经过。
这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早上朱何氏早早起了床。
西山学堂放假,儿子朱多福要回来了。
丈夫打鱼和摆渡的收入虽然不多,但足够开销。
一家人说不上大富大贵,吃穿倒也不愁,算得上中等人家。
朱多福今年十六了。
朱家为不想儿子跟自己一样,当一辈子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他把儿子送到几十里外的西山学堂念书。
朱多福一个月回家一趟,拿换洗衣服,带些好吃的。
月末这天,朱何氏一大早就盼着儿子回来。
早起她做什么都没心思,一个劲儿朝大街上看。
耳边总出现儿子脚步的幻听。
快晌午的时候,朱多福回来了。
娘儿俩见面当然高兴的不行。
朱何氏张罗着包饺子。儿子长的高高大大的一表人才。
念书费脑子,吃不好,营养跟不上可不行。
朱多福和往常一样,跟娘打过招呼,钻进自己屋里不知道干嘛了。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饺子出锅。
朱何氏叫朱多福吃饭。
朱多福坐到桌前,夹起一个饺子还没送到嘴里。
院门外有人叫喊。
“好心人,能不能给口饭吃。可怜可怜穷人吧。”
柴门外站着一个胖胖的黑老头。
黑老头长的那叫一个寒碜。黑黑脑袋没有一根头发。长满了银白的癣疥,看的人直犯恶心。
一双眼睛倒是很大,却象蛤蟆眼一样向外鼓着。
没有鼻子,只有两个小小黑洞。
大嘴张开,一嘴锯齿般的獠牙。
老头穿着破烂,光着漆黑的脚。
“可怜可怜吧,快饿死了,给我点饭吧。”
朱何氏一向乐善好施。
见黑老头如此模样,当即把老头叫进院里。给他盛了碗饺子。
“吃吧,饺子还有的是。”
黑老头将一碗饺子全都倒进嘴里,嚼也不嚼吞下肚去。也不怕烫。
“你这老头,你怎么跟到我家来了。滚出去。”
朱多福从屋里冲向来,破口大骂。
“多福,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他要不是饿了能讨饭吗?”
朱何氏虽然疼儿子,却不惯孩子的毛病。
“娘,他缠了我好几天了,非要当我爹。”
朱多福很委屈。
老头呲牙嘿嘿笑了。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当爹啊。那是祖宗有德,小子,给爹倒点醋去。孩儿他娘,饺子有点咸了,而且我讨厌放鱼油。记住下回做淡一点儿。”
这老家伙非但不辩解,反而就坡下驴承认了。
马上就进入了老爹的角色,以当家人的身份支派起朱何氏。
“滚出去。不要脸的狗杂碎。”
朱何氏气的柳眉倒竖,七窍生烟。
哪里来的疯子,满嘴胡说八道。
朱何氏抄起烧火棍,抽在老头脑袋上。
黑老头凶猛的目光盯着朱何氏。
从脚底生起一股寒意,直冲到朱何氏头顶。
恍惚间,朱何氏觉得这个老头极为可怕,象一把锋利的刀子。
朱何氏手脚僵硬,举着棍子落不下去。
朱多福飞起一脚。踢在老头的屁股上。
老头一个趔趄。
朱何氏恢复了行动。
“疯子,我就当饺子喂了狗,快滚。不然我喊人抓你去见官。”
“嘿嘿,好俊的娘们儿,王妃非你莫属。”
朱多福连踢带踹,将黑老头打出门外。
朱何氏双手叉腰,怒气未平。
“倒霉,哪里来的疯子?儿子,你说他老早就缠上你了。到底是咋回事儿?”
“娘,因为了一个疯子气坏了身子不值,事情是这样的。”
出了这事儿,娘俩儿无心吃饭。
朱多福说起跟这个疯子见面时的情景。
西山学堂离海涯村有几十里。
因离家太远。朱多福平日就住在那里。
那天念完了书,朱多福到外面散心。
学堂后面顺着小路,三里外有一条小溪。
据说这条无名小溪跟落英河相通,也不知道真假,倒是西山学堂附近的村民,都靠着这条小溪生活。
小溪天旱时水位不降,雨水多时,水位不涨。
这条神奇的小溪,浇灌了周围方圆千百亩的良田。
小溪边杨柳成行,清风习习。十分安静。
夕阳照着清澈的水面。璀璨的晚霞与斑驳的树影交织在一起。
半边通红如火,半边漆黑如墨,别有一番奇诡的景色。
朱多福找一块石头坐下。托着腮想心事儿。
西山学堂除了教读书,其实还传授武功。
朱多福在这里五六年了。
五六年来。老师对他的评价呈两个极端。
文化老师说他很聪明,脑子快,是读书的好材料。
武师却很不待见他。
骂他笨手笨脚,学了五六年武功,还没摸到武功的门槛。
比他入学晚的学弟们早就进入下一阶段的练习,而朱多福连最基础的功夫都做不好。
老师骂,学弟讥讽。
朱多福在这里过的并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