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见尘闻言眉头轻皱。
果然就不该答应教她武功的,这还没学会,嘴上就开始逞能了。
要是学会了还得了……
想着不免有些忧愁,本就严肃的面容更添几分阴沉,瞧上去有几分可怖。
他周身低气压夜芷言自然感觉到,也心知他为何会这样,掩唇笑道:“微微,你可快别说这些了!不是答应了哥哥学武只是自保吗?再这样说仔细他不教你了。”
顾辞微自知说错了话,忙捂住嘴,圆溜溜的眼无辜地眨着,可怜巴巴地瞧向夜见尘:“夜哥哥,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可不许不教我!”
她撒起娇来得心应手,夜见尘这种纯情老古板哪能敌挡得住?
当即没了那么多想法,咳嗽一声挪开眼:“不会。”
顾辞微松开捂着嘴的手,笑道:“就知道夜哥哥最好了!”
接着又是一通夸,直将夜见尘夸地面露微红。
夜芷言在旁笑盈盈地听着也没插话,心里感到十分欣慰。
本以为自家哥哥这种闷葫芦难找到个心悦的姑娘,如今看来微微和他简直不要太般配。
顾辞微拽着人逛了半日也累了,与夜芷言聊了会,用过晚膳便去歇着了。
夜见尘自然跟着她一起离开。
当晚,顾辞宴才从账房回来,去时面带笑容的他,回来时绷着张脸。
夜芷言将他拉到塌边坐下,伸手拢了拢他用一根红绸随意系起来,略有凌乱的长发,柔声问:“这是谁又惹你了?”
顾辞宴周身的冷气在她接近后以很快的速度收了起来。
他冷凌的眉目化柔,瞧着她娇美面容,眸中浮起笑意:“还不是那些账房先生,账目算不清楚,话还拖沓,核对了半日才完,害我没能陪言儿。”
本打算今日与言儿共度良辰,却被迫在账房里和几个垮着脸的汉子待了半日,想想都来气。
夜芷言将他发间的红绸解开,纤手温柔地替他顺着发。
也抚平了他周身忍不住往外冒的黑气。
她眉眼弯弯,若弦月皎美:“这要算年账,他们仔细点也是好的。不过半日就放你回来,已经不错了!还没用晚膳吧?厨房里煨着补汤和几碟小菜,让他们热了端上来,我陪你用些?”
想来顾辞宴也不会在账房用膳,所以她早就让人将饭菜备好,等着顾辞宴回来用。
她的温柔体贴让顾辞宴有些烦躁的情绪彻底缓和,他唇角轻勾:“好,便如你所说。”
用过膳后,顾辞宴又闹了夜芷言会,直到很晚他们才睡下。
本以为能睡个好觉,谁知天还没亮,便被一阵阵呼喝给吵醒了。
夜芷言揉着眼,胳膊侧支起身子撩开了床幔,外面小台灯亮着,照亮了内室的角落。
透过床幔的缝隙,外面的声音更清晰了,一声声娇喝清脆。
一二一二的,像是在做什么运动……
运动?
夜芷言因困倦而迟钝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
微微不是要习武吗?难不成外面的声音就是她发出来的?
她正思索,腰间搂着的大手收紧,顾辞宴比平时低沉的声音传来:“被吵醒了?”
他慵懒的尾音挠在耳膜上,带来一阵酥麻,被困意缠绕的夜芷言顿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