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应了一声,便前去饭桌用膳,她先给自己的父亲母亲请了安,然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对父亲徐敬丰唠着家常,“爹爹,您今天可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
徐敬丰摇了摇头,“那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天天发生,哎,那一群小兔崽子真是不上进,连最基本的武功都不会,真是废物!”
看来徐敬丰指定是在军营中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大发雷霆。
这个时候徐雨左、徐雨右两个兄弟俩通常情况下是不敢插嘴交流的,他们默默地扒拉着自己饭碗里的米饭,连夹菜的动作都不敢有。
但是尽管他们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徐敬丰还是注意到了他们,于是又开始教育道,“你们两个,多学习学习知道吗,现在没有什么文化在哪里都不行,你就说当个普普通通的官兵都还需要了解各种地理知识呢,听到了吗?”
徐敬丰并没有对他们大吼大叫,反而有些温柔地提醒他们,这可是让他们两个兄弟悬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徐雨左、徐雨右连忙点了点头,就好像是在捣蒜一样,生怕自己的父亲徐敬丰嫌弃自己点头点得慢又开始骂自己了。
徐敬丰今天格外的不一样,唉声叹气地说:“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啊,要是说当个普普通通的平民也大概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我们家是名门望族,所以你们这些下一代的孩子一定要撑下去,不然咱们家可就倒了呀!”
“怎么会,你今天怎么这么伤春悲秋,我徐家怎么会没落!”一个雄浑的嗓音突然响彻西凉王府,一时间大家都怔住了,然后纷纷起身请安。
正是当年以一敌十的西凉王,现在虽然已经身处暮年,但是精神状态依旧很好,徐敬丰和罗锦绣急忙走到西凉王徐瑾年的面前,恭敬地给他请安,“父亲,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们这些小辈好有些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这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徐瑾年就像是个老顽童一般,虽然表面上看来老态龙钟,但是在千寻的面前,他好似那传说的那般越活越年轻一样。
罗锦绣急忙打岔道,“没有没有,父亲,敬丰的意思只是担心您突然回来,我们要不要准备饭菜什么的,您看您这突然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在吃饭。”
“看来啊,还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打扰了你们吃饭啊!”徐瑾年此时此刻就像是个蛮不讲理的老公公,不停地挑剔着自己的儿子儿媳。
徐敬丰和罗锦绣无奈地向千寻那里投向了救命的信号,千寻瞬间就体会到了他们的想法,于是蹦蹦跳跳地跑到徐瑾年的旁边,扶着他慢慢坐上了主座。
“爷爷呀,你可终于回来了,您是不知道,您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可叫寻儿想死您了,爷爷可有那么一下下想起过寻儿呀?”千寻娇滴滴地对自己的爷爷徐瑾年说道。
果然千寻一出马,天下最麻烦最恐怖的人都被解决了。
徐瑾年是前朝的开国重臣,曾经跟着先帝驰骋疆场,为先帝立下战功赫赫,也因此徐家成为了唯一被先帝、现在的皇帝所重用的唯一外姓人。
“你呀,看来你爹爹真是宠爱你呀,我这几个月在山上吃斋念佛,可把我苦坏了,什么肉,什么酒都不能碰,一碰就得说是破戒了,真是麻烦,所以我就赶紧逃了回来!”徐瑾年用他那双已经深陷在眼窝里的棕褐色眼睛温柔地看着千寻。
徐瑾年现在虽然已经是满头银发,但是身子骨依然硬朗,现在叫他去练一套兵法,说不定会比自己的儿子徐敬丰还要好,还要标准,这大概就是大将的风范吧,就算是只站在那里,也会令人感觉有着非常恐怖的压迫感。
徐慕修向爷爷徐瑾年敬茶,“爷爷,您请喝,长途跋涉,肯定疲惫了许多,一定是口渴了吧。”
徐瑾年接过徐慕修手中地茶杯,轻轻地摇了摇,像是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徐敬丰看出了自己老父亲的意思,于是吩咐下去,“快,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今日可是要跟父亲好好喝一次。”
罗锦绣连忙拦住,“你和父亲的血压都高,医生都说好了不要喝,你……”
“哎呀,锦绣,要么我就不喜欢你说这话,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还不叫我们父子两个痛痛快快地喝两杯?”徐瑾年直接打断了儿媳罗锦绣的话。
罗锦绣现在那里尴尬地看向自己的公公徐瑾年,心里愈发苦闷,“真是的,这一对父子,真是叫人那他们没办法,脾气一样一样的。”
千寻连忙顺着母亲罗锦绣的话说了下去,“爷爷,父亲,我可是小监督官,你们可千万别喝多了,要不然你们就永远都别想喝了,听见了吗?”千寻稚嫩的声音令徐瑾年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人小鬼大,跟你母亲一样,无妨无妨,就喝一点点。”徐瑾年边说还边用手指比划着他们要喝的多少。
徐瑾年、徐敬丰和徐慕修三个人一起喝着小酒,划着拳,并且又叫厨师接着上了几个小菜。
罗锦绣和千寻她们女人家不能上桌喝酒,她们二人便在外面的亭子里坐着,千寻躺在母亲罗锦绣的怀里,罗锦绣轻轻地拍着千寻的后背,“寻儿,咱们娘家好久没有这样了吧,你现在变大了,再这样就有点不合规矩了,但是在母亲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娘亲的小孩子,一辈子都长不大!”
千寻听着母亲可爱的话语,微微笑出了声,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千寻也希望一辈子都要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美好了,母亲的身上有一股能让自己安心的味道,因此无论千寻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千寻再抱着母亲的时候,总是会瞬间安静下来。
“娘亲,我也这么觉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