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侍卫退下,命令马车夫把轿子靠边去等待太子殿下先走。
太子殿下元庆羽的马车在经过元止凛的轿子旁边时,风儿轻轻吹起两个人的帘子,这时元止凛在轿子里闭目养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喊道高侍卫,“停,停下来。”
高侍卫被元止凛突如其来的命令吓到了,连忙停下来,元止凛大步流星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叫高侍卫去把太子殿下的马车拦下。
太子殿下的马车夫没想到高侍卫突然冲向自己面前,急忙勒紧缰绳,马儿差点因此受了惊,里面的太子殿下元庆羽被马车颠的撞到了脑袋,元庆羽掀开帘子刚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一掀开就看见了自己的皇弟直愣愣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元庆羽皱了皱眉,声音毫无波澜,“不知三皇弟拦住我的轿子是要跟我说些什么吗?只可惜我现在没有什么时间,等明日再来说吧。”
元止凛依旧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元庆羽,眼神中充满了寒意,“不知皇兄这轿子上可有什么人吗?臣弟正在调查一个案子……”
“怎么,你这是怀疑我的轿子上藏有杀人凶手??”元庆羽直接打断了元止凛的话。
“没有,不过,皇兄怎么知道是杀人凶手?”元止凛反问道。
元庆羽阴阳怪气地答道,“什么案件能够惊动你呢,肯定是个杀人放火的大事啊,不过我的轿子里可是什么也没有,不信你来看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皇弟你竟然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让着谁,元止凛拱了拱手,不再给元庆羽什么机会再强词夺理,默默地说了句,“打扰了。”便直接把元庆羽的帘子掀了开来。
元庆羽没想到元止凛竟如此干脆利落,但是还在自己早就已经料到了他要做的事情,所以也就大大方方地叫他看,元止凛并没有看到什么自己想要看到的情景,他眉头紧锁地朝里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里面的确没有藏什么人。
只不过,只不过轿子里竟然有一滴血迹,元止凛假装关心地问道,“太子殿下这是受了什么伤吗?”
元庆羽没有发现座位上的一点点血迹,疑惑地问道,“什么,什么受伤,我什么事情也没有啊。”
元止凛指了指坐垫上的斑斑血迹,“这是血吧,我还以为太子殿下您遇到什么事情了,看来是我想多了。”
元庆羽低头看向元止凛指的那个地方,瞬间冷汗直流,心脏似乎在这一瞬间骤停,假装淡定地回答道,“哦,没什么,上次我坐这个轿子时不小心流了鼻血,没想到下人这么不仔细,竟然没有清理干净。”
元止凛点了点头,钻向轿子里摸了摸那一点点的血迹,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被血沾染到了一点点印记,并给太子殿下元庆羽看,“不知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流的鼻血,到现在都没有干?”
元庆羽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当然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可解释清楚,于是干脆摆出自己太子殿下的身份,厉声答道,“本太子殿下的事情还需要向你报备?”
“不用,不用,太子殿下您先走,臣弟多有叨扰。”元止凛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让太子殿下元庆羽先走,自己则转身要去上自己的马车。
元止凛看到前方有一辆马车扬尘而去,而元庆羽则甩下自己轿子上的帘子,也离开了。
元止凛漠然,他知道那个受伤的人已经被太子殿下元庆羽救走了。
“殿下,怎么办?”高侍卫问道。
元止凛看了一眼高侍卫,说道,“走,我们去西凉王府。”
但元止凛突然想到,现在正是傍晚时分,想必西凉王世子,也就是千寻的父亲徐敬丰大概也会在府里也,于是元止凛便放下了这个想法,直接回了自己的邕王府。
一回到自己的府里,元止凛疲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高侍卫在一旁知趣地从元止凛的手中接过来,“殿下,您说的是个什么意思?您已经认定了就是怀宜郡主杀的人?”
元止凛摇了摇头,说了声,“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心里也不清楚真相究竟是什么情况,总觉得这些人做事永远都在避着自己,自己也无从得知。
高侍卫一直是处于相信怀宜郡主这一边,于是替千寻说着好话,“说实话,殿下,从这些日子看您和郡主的相处情况来看,怀宜郡主真的看起来就是个小白兔一样的女孩子,又怎么会狠心到杀一个不曾认识的普通人?”
元止凛烦躁地摆了摆手,“行了,我也不是不知道,我跟千寻从小就认识了,以她的生长环境来看,根本就不可能是个杀人如麻的蛇蝎心肠的人,但是那一面是不是她真正的样子,谁也不知道。”
说完便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前往自己的书房里,又再次把自己关了进去,高侍卫明白,一般这个情况,三皇子元止凛肯定是不想叫人打扰他,所以并没有跟着进去。
元止凛现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落日余晖,心思浮想联翩,“千寻,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另一边西凉王府里的千寻也站在窗子前,心里在思索着这一切的往来,太子殿下元庆羽是南宫鸢背后的人物,但是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南宫鸢自己做主想要除掉自己还是太子殿下的意愿,然而无论是哪两种情况,千寻都想不明白他们的目的所在。
南宫鸢和太子殿下元庆羽他们两个看似丝毫没有交流的人竟然开启了梦幻联动,千寻要不是亲眼所见,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们两个有关系。
看南宫鸢如此积极护主的态度,可以推测出来,太子殿下元庆羽肯定抓住了南宫鸢的某些把柄,这整个事情竟然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小姐,小姐,该吃饭啦……”门外传来芸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