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褚河

青云山,青崖洞。

一辆精致的马车停靠在青崖洞宗门大门前,驾车的是个身着黑衣的面瘫车夫,张了一张清朗的脸,却不苟言笑。

宗门处有着不少的人,有些是下山采购一番才回来的宗门少女,有些是在宗门外打斗的少年,见了这辆马车,纷纷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目光一一投射过去。

很快,宗门大门被打开,一身青白色衣衫的青年男子从中速度极快的掠出,来到马车前面,拱手行礼,道:“宫殿下,师尊已恭候多时。”

宫殿下,宫渊。

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炸在了旁人耳朵里,在宗门前待着迟迟不肯离开的少女睁大了眼睛,妄想一睹马车中人的风采。

有人上前去,悄悄地扯了扯那位年轻男子的衣袖,有些怯生生的问道:“三师兄,马车里的人,真的是宫殿下吗?”

三师兄蹙了蹙眉,下意识想要呵斥,青崖洞是修士门派,又不是给他们追捧崇拜某一个人的,这般模样作态是为何。

但他顿住了,他扭头看了眼四周,少年或者少女皆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这里,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尊崇和热烈。

三师兄无奈点头,“是,除了宫殿下,这青云山下,王城之内,还有谁有资格让师尊亲自出来迎接?”

询问的少女微微动容,道:“师尊出关了?”

青崖洞的掌教师尊时常闭关,因此传授青崖洞宗派中弟子修习的任务常常落在他的几位亲传弟子身上,可如今这亲传弟子死了一位,逃了一位,剩下的便只有三师兄和四师兄两位。

四师兄在掌教身边修习,常常不见外人,所以在外传授灵术督促师弟师妹修习的只有三师兄一个人罢了,因此,宗门中的子弟往往对三师兄惧意与尊意共存。

这也是为什么她方才询问时,有些怯生生的原因。

三师兄张了张嘴,刚欲说话,便见一道青虹光芒从身后掠过,自上而下将马车笼罩在内,随后有人影逐渐剥离出来,他赶紧低下头,道:“师尊。”

“师尊。”

“见过师尊。”

一时之间,门口处全是给那道身影行礼的声音。

光芒逐渐散去,一道身着灰色袍子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眉毛花白,胡须及胸,头发松散披在肩后,像极了一个糟老头子。

“恭迎宫殿下。”

掌教笑呵呵的开口,脸上没有一点尊敬之意。

马车上的面瘫车夫刚想动怒,身后便探出来了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他顿时像是泄力一般软了下去,转身将车帘撩开,里面坐了个面容如玉的贵公子,正是宫渊。

宫渊踏步而出,“我知道你等了我很久,你心中有怒,但之前并非我不愿,而是我实力不够。”

掌教布满褶皱的脸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道:“我不怪你。”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进去吧。”说完,便如同来时那般,化作一道青虹光芒掠走。

宫渊微微低头,吩咐道:“此处等我。”

话音落,化作一道金光跟了上去。

三师兄留在原地,走也不走,留也不是,一想到他似乎被自己的师尊和宫殿下给忽略了,就有些尴尬的情绪蔓延在心头,于是看向了那面瘫车夫,道:“进去坐坐?”

面瘫车夫看了他一眼,扭头在马车上躺下,不说话也不搭理他。

三师兄顿时气急,但想着这人是宫殿下身边的人,也就不好意思动怒,旋即一甩手,对着门口聚集着的师弟师妹们道:“回去修习,青崖功未修习到小成境界,一律不准出山门。”

他身位掌教的亲传弟子,这么些年也对师尊的闭关不出有过了解,对小师弟的常年不见外人有过了解。

他隐约觉得,宫殿下来了之后,青崖洞,或许可以以一种全新的面貌活跃在大康的修士界了。

青崖洞毕竟是个小宗派,就算身位一宗掌教,他所居住的也不过是一间小房屋,闭关修炼的也只是一处洞府。

宫渊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是第一次跟着掌教进了他闭关修炼的洞府。

一进去,他便敏感的蹙着眉,道:“这么些年,这里怎么被污染得越发严重了?”

掌教道:“青崖洞在这里开门立派,本就是因为这里天地灵气浓厚,魔域的人虽然堕入魔道,但其修行依然与天地灵气挂钩,虽被镇压,但毕竟随着时间流逝封印出现破损,他便借此在其中暗中修炼积蓄力量,准备着破除封印那一天。”

“若是你再晚来十天半个月,这封印,也就成了摆设了。”

闻言,宫渊越发的蹙紧了眉毛,紧跟在掌教身后。

绕过曲折幽暗的小道,面前的视野豁然开朗,竟是在这处山崖之下凿空了,创造出来了一个可容纳数百人的山洞,那山正中心的位置正有着一处阵法,阵法中心有着一张巨大的魔脸,让人望而生寒。

此处的天地灵气均是被魔气污染,带着浓浓的邪恶气息,但让宫渊没想到的是,这种地方,居然还能有人可以安之若素的修炼如常。

掌教目光怜爱的看了看在阵法旁边盘腿修炼的小孩儿,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道:“这是我的四弟子,跟你不一样,他一出生就是黑暗系灵根,虽然天赋极佳,却没有人愿与他交流,他的父母更是在他展露天赋的那一天将他丢弃。”

宫渊灰色的眸子古井无波,在四域的认知里,黑暗系灵根的人是比之混沌灵体更容易入魔的存在,可以说,这几乎是被内定的魔域之人,他那对父母就此抛弃了他,想来也是因此。

不过,若是姜儿是黑暗系,他定然不会抛弃。

这本就看个人选择,姜遇是他决定相守一生的人,这样的人,宠着都该来不及,又谈何抛弃。

似乎是察觉到了动静,男孩儿睁开了眼睛看向掌教,又对身边的陌生男子感到惊奇,眼眸里隐约透出一些不一样的色彩,但他只是打量了一会儿,便冲着掌教行礼,“师尊。”

掌教笑呵呵的招手,道:“来,褚河,这是你一直仰慕的宫殿下。”

得了师尊的肯定,褚河这才冲着宫渊行礼,脸上没有多大的兴喜,但眼眸里的色彩却出卖了他,“宫殿下。”

宫渊淡淡称赞一声,“不错。”

面上无大喜大悲之色,是个沉得住气的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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