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疑惑地贴上耳朵,石青璇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他的表情凝住了,然后眼睛也睁得老大,最后嘴都能塞进去鸭蛋了。
“真的?”秦易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
石青璇眨眨眼,意思是“信不信随你”。
秦易脑海里思绪百转千回,最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般,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黑云压境,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丫头,怎么这次这么快就走啊,不多陪陪师父啦。”驼背老太婆一副酒未醒的样子,昨天驼背老太婆很开心,拿出了私酿的好酒,从秦易那里得了不少上好的丹药,又暂时把秦易先扣在无名谷,等时机成熟了,她还有更大的计划,这一高兴,就喝得酩酊大醉。
“不了师父,今天家里有要事一定要回去,下次我补偿您。”石青璇在风中压着头发,语气似乎很着急。
“咦,姓秦的那小子呢?”驼背老太婆说着摇摇晃晃地就要去找秦易。
“让他多睡会儿吧,既然进了无名谷,想出去可不容易了,师父你也不急于一时要利用他,不是吗?”石青璇一把拉住师父的手。
“你说的也是,那小子倒是个宝儿,比陆铭有天分,还有实力,我得留着他,至少帮我把药练好再说,”说着她挥了挥手,“快走吧,注意安全,这天估计有雷电。”
石青璇的那个管家林伯背起那个高大的木箱,“嗯?”他明显感觉到重量不对。他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却看到了自家小姐眼里那一瞬即逝的严厉,他乖乖地闭上嘴。他忽然发现自家精灵古怪的小姐,刚刚竟然有了几分家主的威严。
直升机吊着一个木箱缓缓升空,然后快速离去。
驼背老太婆嘴角带着一股莫名的笑意,眼里哪有什么醉意。
吴刚站在一旁,他昨晚醉了就直接在这人席地而卧。他一早酒就醒了,看到驼背老太婆演戏,他也不敢揭穿。
“您真就这么放他走了?”吴刚小心翼翼地问。
“哪能关他一辈子啊,他不是池中物,我这老太婆关不住他,现在顺势放他走,还能让他记着我这份情意,日后我有难,他才会心甘情愿帮忙。”驼背老太婆叹了口气,“至于跟他一块儿来的那个丫头,身上有一股媚鬼之气,身上应该也有解决的丹药,在我们无名谷会更加方便。”
“可这人世间,”吴刚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人心叵测啊,你对他们这份好意,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领情。”
“入世,修的就是人心!”驼背老太婆笑了,“我都这把年纪了,看人还是不会错的。”
——
风雨雷电说来就来,直升机摇摇晃晃,木箱就晃荡得更厉害了像是随时要掉下去一般。但秦易躲在里面却一点惧意也没有,心里激荡就如同正下方的江水一样。
“出来了!”秦易挥舞着拳头,这一趟无名谷之行什么都没有捞到,还让林思意留在那里了,要不是因为石青璇的话,他根本不会出来。
“林伯,江华市的机场还有多远?”石青璇看了看外面越来越诡异的天气说道。她家在燕京,江华市是离无名谷最近的一个大都市,她来的时候是先坐她的私人飞机到江华市,然后再坐直升机进入无名谷。
“快了,顺着这条河,估计半个小时就到了。”林伯说。
石青璇看了看吊在下面摇摇欲坠的木箱,“也不知道他在下面怎么样了?”她刚在心里默念,一道闪电不偏不倚正好劈在吊着木箱的绳索上。
石青璇闻到一股焦臭味,同时木箱直接坠向河中。
“秦易!”石青璇凄厉地大喊,“林伯,快,快下去找他!”
“小姐,这江浪又大又急现在下去不了。”林伯语气很平缓好像一点都不着急,“这个木箱是专门定做的,江水进去不的。况且凭秦先生的本事,这点小难奈何不了他吧。”
石青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是哦,切,我怎么还担心起他来了。”
林伯笑而不语,难得自己小姐还会关心别人了,真是奇怪。
“唉,”石青璇忽然叹了一口气,“本来想送他回林家的,现在估计要他自己想办法出了这箱子再游过去了……”
——
许家庄园。
看到孙女的卧室门被打开,许正谦赶紧迎上前,“赵院长,如何?”
在看到赵院长满头的大汗后,他心里咯噔一下,凉透了半截。
赵院长擦了擦头上的汗,“这,这——”他小心的地拿捏着措辞,事关到许家千金的安慰,更事关到他的名声,“许总,您孙女的病情很古怪,我还从没见到过这样的怪病,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暂时把它稳住了。”
这时许正谦老伴刘老太太端了一杯擦过来,赵院长道了声谢,接过来大口喝掉。
“我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各位放心,我既然接了许小姐这个病人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赵院长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通红,刚刚他过来的时候可是自信满满。心想治好了许小姐也就搭上了许家这条线,许家可是在江华跺跺脚就能引起地震的庞大势力,有了它的助力他以后的事业也注定会更上一层楼。
但现在他分明从许正谦的眼里看到了失望,于是一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许总,请您放一百个心,必要的时候我会请出我的老师,孙老先生!”
许正谦听到“孙老先生”这四个字眼睛一亮,好像是看到了希望。孙老先生那是什么人,江华医学界的泰斗,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了,但是医学这一块向来是越老越妖。他很早就成名了,南山医院就是他一手创立的,在江华行医的人见着他都得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孙老先生”。
最重要的是孙老先生当年得过驼背老太婆的指点,是驼背老太婆的记名弟子,有他在应该是十拿九稳了。许正谦想到这儿,神色缓和了下来。
许正谦拱了拱手,心里也嘀咕着,他已经让自己小儿子去林家请秦易了,也不知道找到秦易没有,怎么这么久还没消息回来,是掉茅坑里了吗!真是不顶事!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表面上还是道:“有劳了,我孙女的病就靠赵院长了。”
“哪里,医者本分而已。”赵院长注意到他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气。
秦易从冰冷的江水里爬上岸后,在大风里瑟瑟发抖,好在自己是极阳之体,天生不怕寒冷,抖抖就暖和了,要换其他人早就发烧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