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抖着抖着秦易就打了喷嚏,老在风里雨里浪也不是个事儿啊!
上了岸,秦易还真不认识路,靠,那个石青璇也真是不靠谱,弄得他好像背信弃义的跑路了似的,林思意还在无名谷,她姐自己也还没处理好。
靠,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这么感觉被坑了,简直是毁了他神医的招牌!
好不容易,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易看到前面有一家医院,“南山医院”四个大字闪着红光,在雨幕里格外显眼,秦易赶紧跑过去。
秦易到了南山医院的门口,看着它雍容华贵的装潢两眼直放光,进去问问得找个路回无名谷或者林家才是正事儿啊。
他刚想进去,门里却突然被轰出来一个老人,老人身着打满补丁的衣裳,怀里还抱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儿。
“没钱治什么病!医院又不是专门做慈善的!”一脸横肉的保安指着老人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
他食指顶着老人的额头,他宽大的步子往前进一步瘦小的老人就后腿两步,一直到把老人赶到遮雨棚外才肯罢休。
老人弯下腰,尽量给自己的孙子挡住雨水,他低声下气地对这个比他小了两轮的保安说道:“保安大哥,孩子病得急,我也没办法,等我卖了水果我马上把钱给您补上。”老人指了指停在一旁的板车,车上有几袋装得鼓鼓的蛇皮口袋。
“滚,老子没工夫跟你废话,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刚刚柳医生让我进了呀!”老人向前走了一步急道。
“妈了巴子的!”保安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伸出强壮的胳膊就要来推他。
刚伸到一半一只白皙的手掌从旁边鬼魅般地出现,像钳子一样牢牢地掐住了他的手臂。
“住手!”秦易皱着眉头。
“哪来的混小子,你信不信我——”保安作势刚要揍秦易,忽然感到自己的胳膊的某个部位被点了一下,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和麻痹席卷了他大半个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嘴不知主地张得老大,刚要发出一声哀嚎,秦易的手指又迅速地在他的喉咙处点了几下。
他的嘴一张一合,他想喊痛,他想叫人,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就是发不出声音。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以为他给自己施加了什么妖法。
“别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点穴不知道吗,没看过武侠小说啊!”秦易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就像他刚刚对老人做得那样,“做人呐,别那么势利眼,不然哪天阴沟里翻船了都不一定,说不定还要被人家肆意捏你的脸。”
说着秦易就真的在他脸上捏了捏。
“半个小时候会解除,要是不小心被别人动了你的身体,就会变成半天哦。”
秦易说着转向那个老人,“老伯,我会些医术,我来给他看看吧。”
老人见他身手不凡差点一下子就答应了他,但自己孙儿的命他不敢冒险,老人欲言又止。
见老人犹豫的模样,秦易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伸出手去,搭住了男孩儿的脉搏。
他闭眼沉思了一会儿道:“老伯,应该是前天有了烧,昨天晚上突然加重的吧。”
老人闻言表情大变,像看神仙似得看着他。
“对对,小兄弟咋看到过去呢。”他惊讶地说,同时心里也有了谱。
“我是个医生呀,老伯现在相信我了吧。我看得没错的话,肯定是昨天晚上变天,您孙儿微烧觉得热就没注意保暖,这才染上了这急性风寒。”
“小伙子,对不住,我刚刚瞎了眼啊!”老人懊恼地说,悔不该刚刚犹豫那一下。
“不打紧,这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稍施几针便可。”说着秦易指了指不远处的立交桥,桥底下是个躲雨的好去处。
“这儿可不是看病的地儿!”秦易瞟了一眼“南山医院”这四个红的发烫的大字。
“诶。”老人应了一声就抱着自己的孙儿赶紧往那里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不舍地看了一眼载着水果的板车。
秦易见状径直走过拉着车就往那里走。
他们刚走,医院里出来一个板着脸的中年护士长,“老胡,把他们赶走了没?”
说着她突然发现这个叫老胡的保安,保持着一个推人的动作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老胡,你这是怎么了?”
她走到保安身边,左瞧瞧右看看。
保安这时想起秦易的话,急的要命。他眼睛先是直直地盯着护士长,然后又马上把眼珠子转向医院的大门。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快进去”。
“天灵灵地灵灵,希望这老娘们能懂我的意思。”他刚在心里默念完,身体忽然一个踉跄。
护士长推了他一把,“这么大的人呢,还玩一二三木头人呢,幼稚!”说完她就回去了。
“我幼稚你大爷!”保安在心里痛骂,他的身体直直地倒了下去,疼痛和麻痹的感觉迅速遍布他的全身,他刚刚把老人推到了雨棚边,自己也站在这里,这一下他彻底倒在了雨水中。
“保安大哥怎么还不进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不知道跟谁玩游戏呢。”护士长不屑的声音。
保安死了心似得闭上眼,躺在雨水里独自抽搐。
秦易施完针后,小男孩的脸色渐渐有了起色,虽然不会马上就好,但是看到孙儿不再时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老人知道这病是治到了。
他刚想感谢秦易,却发现这个年轻人现在躺在板车上睡着了。是该累了,在江里折腾了半天又加上这么一出,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
老人脱下衣裳给熟睡中的秦易和孙儿盖上,他现在只穿了件小背心,露出他瘦骨嶙峋但是却在生活中锻炼出的倔强有力的身体。他靠在板车上,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根卷烟,美滋滋地抽上了一口。
刚吞吐完几口烟雾,一辆宝马车在他跟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高挑的女人,她长得极美,身着的南山医院的白大褂,白皙的脖颈上带着她的医生证件,上面也是一个极美的名字——柳寒烟。
见着来人,老人赶紧掐了烟,挥挥手赶走面前的烟雾,“柳医生,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