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风脚下步伐一拐,拐了过去。
坚硬的门,被挠的啪啪作响。
几个大汉,都差点没有压住南苑一个人。
南苑看见陆南风像看见了仇人一般,对他痛恨欲绝,双目喷.火:“薄新堂,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为什么要伤他?”
陆南风对自己父亲的催眠术,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也对南苑带了深深的同情。
他的父亲薄寂渊根本就不爱她,只不过给她催眠,让她深爱着自己。
他算计好了她,就连他出事,她都能第1个感受到,这样的病态,简直真是恶心到极点。
“莫小星还是你的女儿呢,虎毒不食子,你坏起来,也没有把她当女儿。”陆南风声音如春风拂面,却又冷得吓人,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她不是我的女儿,她一个魔鬼。”南苑脑子里回荡着薄寂渊给她灌输的催眠思想:“她占据了我女儿的身体,把我的女儿驱赶,我要杀了她,只有她死了,我的女儿,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薄新堂你不要被她骗了,魔鬼最擅长蛊惑人心,她蛊惑你,就是想要你为她卖命,伤害薄寂渊啊。”
“把她带到舜天疗养院e级房。”陆南风对着看热闹的闵承轩道:“所有的费用我来出,我不要再看见她。”
“她是你妻子的母亲。”闵承轩道:“你不征求你妻子的同意,你就这样把他带到舜天疗养院的e级……”
“闵承轩,你说什么?”陆南风斜着眼睛望他:“再说一遍?”
闵承轩怂了。
不敢说。
什么也不敢说了。
盛怒怒之下的陆南风,让人忌惮,害怕,所以只能认怂,不能火上浇油,向他挑衅。
陆南风嘴角划过一抹讽刺,转身就走。
南苑疯了似的叫唤:“薄新堂,你不杀死魔鬼,不放了我的女儿,你这辈子会后悔的。”
“她会吸干你的血,会把你吃了,让你永远永远的不见天日。”
陆南风行走的脚步未停,举起手,向后摇了摇,说出的话语,气死人不偿命,这又让人看到了情深:“就算他吸干我的血,把我吃下去,让我永远坠入阿鼻地狱,我也甘之如饴。”
“疯子,疯子,疯子。”南苑歇斯底里,嗓音嘶哑,像受到了重创一样,连续喊了三声疯子,被保全人员使劲的抓住,压住,才没有挣脱跑向陆南风。
陆南风离开了医院的大门,来到停车场,就看见自己的车子上依靠着自家的小孩。
小孩失魂落魄像被抛弃的小猫咪,双手抱胸,锤的头颅,整个人焉哒哒的,找不到任何焦距似的。
陆南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外套上有血,他把外套脱了,搭在手臂上,走向自家的小孩。
然而还没到她面前,自家小孩抬起头,瞬间眼睛亮了,向自己奔来,奔扎进了自己怀里。
这样一个奔扎,直接把陆南风一颗心给奔满了,他双手紧紧的扣住她,她是他的,谁也不要换。
他要她活着的时候跟他长长久久。
死了的时候,埋在一方泥土里。
永不分开,往后就能找到她。
“薄寂渊,你去哪里了?我打了你两个电话,都打不通!”莫小星在她怀里昂起了头,漆黑的眼睛像森林里迷失的小鹿,湿漉漉的。带着慌张无措以及对人的信任。
陆南风伸手扣住了她,把她紧紧的压在自己的怀里,埋首在她的颈间,声音低沉的哄着:“在呢,在呢,我一直都在,宝贝,我不会离开你。”
他身上的冷香和血腥味夹杂着,意外的让心里发慌不安的莫小星安定了下来。
她在他的怀里,被他抱的整整将近十来分钟,才松开手,把她送到驾驶室上。
彼此交换了一个深吻,扣上安全带,才启动车子,离开了医院的停车场,往外走。
莫小星斜靠着身体,凝视着这个给自己安全感,自己深爱的男人,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校。
车子开了三分钟。
砰一声。
一个重物从楼上落下,直接砸在了陆南风车前面都砸扁了,鲜红的鲜血,溅在了车玻璃上。
陆南风一踩刹车,莫小星吓了一跳,转头要去看是什么人从楼上掉下来,突然眼前一黑,她的视线被陆南风手给挡住了。
莫小星想错开他的手,陆南风却把手覆盖在她的脸上,眼睛盯着摔在他车子上的人道:“宝贝儿,有人想不开跳楼了,鲜血脑浆溅了我一车子的,好吓人,你别被吓着了。”
莫小星嘴角一翘,用手扣住他的手,声音带了一丝甜:“脑浆并列而已,在我的时代,我主场的时代,脑浆并列,只是常态。”
“我们每一次出去,双手都沾满了鲜血,还好,医学发达,水资源够丰富,洗洗干净,就一样了,所以我不怕。”
陆南风盯着在自己挡风车窗上,死不瞑目,脸被刮花,脑浆并列的南苑,压着自家小孩眼睛的手更加紧了,根本就不让她有任何挣脱自己的机会。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小女孩,我想保护你,不想让你看这些东西,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在她们那个时代。
战争场里面。
只有莫小星奋勇杀敌,勇敢之强,她挡在所有下属前面,为他们杀一条血路,起到一个带头作用。
可从来没有人跟她讲,想要保护她,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女孩,还不忍心让她看到血,看到脑浆。
这样的男人,让她如何不爱,如何不心甘情愿顺着他的话做,她乖巧的说道:“好,我闭上眼睛,我不睁眼睛,我等着你牵我下车,带我回家。”
小孩的听话乖巧。
让陆南风为了安全起见,掏出口袋的帕子,把帕子系在了她的眼上,遮住了她的视线,不忘叮嘱道:“别睁开眼,别睁开。”
莫小星嘴角弯起:“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不会睁眼,我就等着你过来牵我,做一个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