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和都督遗憾中也歇了拉煤的心了。
三年以后,都督和太守调往京城,而她有军功,还有种植高产粮食的功劳,都督本来说她也可去京城,但她不愿意,自己要求留在南门关,皇上任命她为这里的都督。
而大狗子娶了包子西施,孩子都一岁了。
纪府里三岁的小男孩怯生生的坐在桌子旁,手里费劲的拿着筷子吃饭,一不小心,菜没夹稳,掉到了衣服上。
“啪!”的声,王梦瑶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怎么又弄脏了衣服,蠢得要死!”
男孩顿时两眼含泪,又瘪着嘴忍着不敢哭出声了,知道要是母亲生气了,自己又要被罚站了。
这个男孩就是瘦马姨娘香寒的儿子,自从知道自己的假儿子不仅没死还做了大官后,王梦瑶在家里腰杆子就硬了起来,连纪宏丰都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她撂脸子了,一个月有一半时间都歇在她屋里。
这个庶子也越看越是讨厌:“算了,他姨娘天天背地里哭诉说我抢她儿子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主母养大的能和小娘养的一样吗?送回去给香寒,天天哭,哭得我屋里里晦气极了!”
现在自己有儿子撑腰,哪怕知道假儿子不会成家,她也不怕,只要自己的儿子当官就行。
想到着,她就得意自己当年的决定,要不是自己把女儿当男子养,她这个女儿也不会有这个造化。
此后的几十年,她一直是这里的都督,屠弩族后来进犯过几次,全被她们轻松战败了。
大狗子退役后办了个镖局,收了好多徒弟,十五年后有心把自己刚生下来的小儿子过继给她。
落英是本不想要的,对她来说有没有儿子传宗接代,有没有人送终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但考虑到也许原身是想要的呢,于是正式办了过继的文书等手续,取名纪连谐音纪年。
既然是做自己的儿子,待遇肯定和别人不同,活泼却不傻,吃喝用都是最好的,在纪连7岁时,大狗子就打不过他了。
落英还是有分寸的,怕万一自己哪天又突突然挂了,这个世界没人能降住他,武功也没让比大狗子高多少。
好在纪连这个孩子性格像大狗子,活泼却不傻,秉性纯良,从没做过让落英觉得皱眉的事来。
地瓜、玉米等作用已经全国都种植了,酒厂后来有两个王爷参股,她的股份只占一点点,但也够她用的了。
除了一开始的打打杀杀,后期就基本是种种田,这个世界她活得还算不错,也收获了炼神决。让她觉得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还是要多做好事啊。
第77章 九零年代
落英刚有意识就“咚”的声撞什么地方了, 然后晕了。
碍于她神识的强大,大概几秒就醒过来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坐在她身上:“臭婊子, 今天是不是又朝别人眉来眼去了!”一个巴掌扇得她头一偏, 随后又是一巴掌。
上个世界杀人杀多了, 刚刚下意识就想弄死他,可余光看到周围像是现代的家具和房子,戳他的神识硬生生又收了回来。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弄晕了他后。
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刚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呕!”
该死的, 大概是脑震荡了。立马查看自己的空间,还好空间在,空间就是她的靠山, 只要有空间就什么都不怕了。
又慢慢的躺回地上接收记忆。可能是她神识强大,也可能是她每次穿越的及时,反正她都能收到原主的记忆。
现在是90年的苏江, 打她那人是她丈夫孙良, 在市里的弹花制冰厂做工人, 顾名思义,这个厂冬天弹棉花, 夏天制冰棍。
原身叫夏落英, 今年正好30岁, 在水泥预制板厂上班, 还有个12岁的女儿, 身体一直不好, 因为常年生病的关系, 个头只有十岁孩子那么高。
这是一栋三层的宿舍楼,里面住的都是厂里的职工,外面的走廊比较大,家家户户就在门口的走廊做饭,而洗菜就在走廊尽头的公用水龙头洗。
他俩是双职工,厂里分了一间40平米的大单间宿舍,在丫丫大了点后,用木板隔开了一个小间给孩子做卧室。
屋内墙壁上面是白色,下面一截漆的蓝色,在这个年代属于很洋气的装修了。
看到记忆里女儿发病时候的样子,突然心惊想到丫丫呢,每次原身被丈夫打,女儿丫丫都要被吓得病一场。
神识看到丫丫在自己小房间的床上,身子蜷成一团,嘴唇发紫,按照记忆里的经验知道这是发病了。
落英不顾自己头晕赶忙爬起来,几步到了隔壁房间,摸摸她的鼻息,还好丫丫只是昏迷了,怕自己炼的回春散药效不够,立马从空间里拿出空间原主人留下的修仙界的回春丹,一张白纸,小心的刮了些在纸上,捏开她的嘴边喊着:“丫丫,丫丫,”边倒进她嘴里。
回春丹她吃过,入口即化,倒不担心她咽不下去。
丫丫的脸色肉眼可见很快的好转了,幽幽醒来后看到自己妈妈肿胀的脸和额头上流下的血迹,立刻起身抱着落英大哭起来:“妈妈!呜呜!!”爸爸打妈妈的时候她不敢过去拦着,怕被爸爸打,醉酒后的爸爸像个恶魔。
她心里非常的愧疚,要是自己是男孩,爸爸不会那么生气,妈妈是不是就不会被打了。
落英松了口气,搂着她:“没事了,别哭,陪妈妈一起去医院。”她没想去派出所告孙良,在以后的年代,才有家暴法,现在派出所只会和稀泥让你回去两口子自己解决。
虽说她现在这具身体没有武功,但教训孙良还是绰绰有余,留着伤口也只是为了给邻居看看,离婚的时候好占据舆论的主动权。
“嗯!”丫丫乖巧地点头。
落英回去自己卧室床板下,拿出原身用手帕包裹着的200多元钱,路过地上的孙良时,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踢了2脚,牵着丫丫出了门。
“哎呦,怎么这样了。又磕到了?”隔壁的王嫂子正在走廊上扫地,一照面看见落英出血的额头,青紫的脸就嚷嚷起来。
一层楼住了十来家,东家放了个屁,没到晚上西家就知道了,没有一点隐私,一句话的功夫落英感觉到有人把门开了点缝,偷偷在听他们的讲话。
以前原身被打从来都不好意思说,被孙良打时候不仅不叫唤,事后还要替丈夫遮掩,人家问了还说是自己磕的。
落英眼里闪着水光,“孙良打的,再说是我自己磕的也没人相信啊”摸着自己头上的伤苦笑。
“真是傻的!快去医院瞧瞧去!”王嫂子嘴硬心软,看着娘俩可怜巴巴的样子,伸手从碗橱里拿2个馒头:“还没吃饭吧,早上买的馒头还有2个,拿去垫吧垫吧!”
落英也没力气跟她推让,自己确实要吃点东西,感激地接了过来:“谢谢嫂子,我先去医院了。”
“快去吧!”唉,可怜的,明明是双职工,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90年下岗热潮还没开始,双职工还是和80年代差不多,生活得很不错。
原身和孙良工资一个加起来有300左右,孙良夏天在冷库工作,还有补贴,福利也好,夏天发冰棍,冬天发棉花。
可丫丫从小有心脏病,来回看病用了不少钱。
后来孙良就不给家里钱了,一会怪她没生个儿子,一会怪她生出个有病的赔钱货,在家喝酒骂人,喝上头了就打一顿出气。
90年代计划生育还很严格,他们要是超生二胎的话,双职工的工作都会被开除。孙良知道要是生了老二,首先两人工作就得开除,其次还要交一笔超生罚款,房子也没有了,夫妻两人就得回乡下去了。
为了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二胎,他赌不起,弹花制冰厂的工作很轻松,而且工人的地位高工资也高,他不想回老家种地,这也是他们俩只有一个孩子的原因。
原身的性子绵软,长期被孙良辱骂打压之下,被洗脑得觉得自己有罪,没有生出儿子,生出来的丫丫还有心脏病,她是这个家的罪人。
每天以夫为天,没有社交,没有爱好,水泥预制板厂做的是盖房子的楼板,都是人力搅拌泥沙,工作强度很大,回家还要伺候大爷一样的孙良,洗衣服、做饭、打扫、照顾丫丫都是她。
落英感受了下原身的身体,现在还没倒下也是强弩之末,靠着一口气在撑着了。
是什么样子的信念,支撑着她十来年这样生活呢,虽然新婚时期两人也甜蜜过,但仅仅是那几个月时间,后来生下丫丫后,孙良就变了,挑剔、阴晴不定、酗酒、暴力。
回忆起原身的心理,这让落英想到一种症状,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
真是可怜、可悲的女人。
和丫丫走出狭窄的楼道。
一人一个馒头边走边啃,她狼狈的样子还是引起路上一些人的注意,有热心大妈来问要不要帮忙。
她拒绝了,因为卫生院就在不远处,几分钟就能到。
到了卫生院后,她没看自己的伤口,而是率先带丫丫去了内科,给医生听听心脏。
“听起来很正常!没什么问题。”医生一边把听诊器卷起来,一边说道。
这就好,本来她还怕回春丹不能治本,那大概率丫丫的心脏病是好了,改天带她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确诊下。
她自己的伤口简单,擦点紫药水,脑震荡不算特别严重,说躺几天就好了,医生开了张休息一个星期的病假条给她。
丫丫这会她满脑子问号,明明今天上午,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后来又活过来后,身体到处暖洋洋的,一点不适感都没有了,这是为什么呢?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感觉身体这么舒畅过,让她想跳起来、蹦起来、跑起来。
可她还小,疑惑后想不明白就放一边了,眼光被医院门口小卖部里的汽水吸引住了目光,之前吃了个干馒头,现在这会好渴。
原身是爱她的女儿的,不然也不会带她去看病,但她每天很忙,又要小心伺候自己的丈夫,分给女儿的关爱自然就少了,因为生病的关系,丫丫从小就懂事,不乱蹦乱跳,也不乱要东西,甚至在家里话都很少。
“丫丫想喝汽水吗”
“不喝,我们回去喝水!”丫丫咽了下口水赶紧收回目光,以前她还小的时候,跟妈妈要过汽水,妈妈说家里没钱,她哭闹过也没用。现在她大了,家里的情况也了解,更不会开口要汽水了。
落英摸摸她的头:“喝吧,妈妈也渴了。”掏出6分钱,买了2瓶橘子汽水,母女俩蹲在小卖部旁边,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
医院门口的马路两边,满是高大的梧桐树,记忆里一到春天满城飘着飞絮,像是下雪一样,还好她和丫丫没有鼻炎,否则真是受罪。
想到终于回到了现代了,落英脸上露出一抹笑,她对90年已经没有印象了,虽然她自己穿越前也是个九零后,但她的童年太过于灰暗,导致她不喜欢回想以前。
九零年代是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年代。
自己回去后第一步就是离婚,然后带着丫丫出来过。
还掉汽水瓶,“走吧,丫丫”牵着丫丫的手,去菜市场转了圈,现在已经取消了各种凭票购买,蔬菜什么的周边的农民种的吃不完就拿来这条街卖,慢慢的这里形成了一个菜市场。
现在是夏天,菜不缺,她买了点黄瓜,肉摊上只有一只猪脚了,还买了几个桃子。
到家后把焯了2遍水,放在走廊上的煤球炉子里慢炖。
王嫂子听见隔壁动静,出来看是落英:“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第78章
“医生说脑震荡, 最少休息7天。”落英掏出2个桃子塞给她:“嫂子,早上多谢你的馒头,这2个桃子我看着新鲜就买了, 你拿2个尝尝。”
“好, 那我就拿着了。”早上给了2个馒头这会拿2个桃子, 还是自己讨巧了,也不推让欢喜地接过桃子,瞧瞧落英单薄的身子, 憔悴的像四五十的人,嘴里嘟囔道:“真是夭寿哦,还不如离婚了自己过, 有工资又饿不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落英朝她笑了笑:“不过他过了,我有工资有娘家, 干嘛非要和他一起过。”
王嫂子一楞下,她只是随口说说的,以前谁都看得出落英是不想离婚的, 要是以后两人和好了, 跟孙良说是她撺掇的离婚, 孙良那痞子还不找她麻烦啊,尴尬地笑了笑, 也不搭话, 赶紧回了屋。
落英这会想起来, 自己留在这里干嘛, 又要和孙良天天照面, 看着膈应人, 不如回娘家去住。
蒸了点米饭, 炖猪脚的功夫整理了2个大包的东西,油盐酱醋米,还有衣服,只要好拿的都打包了。
猪脚汤里放点黄瓜,这样浓汤清爽得多了,带着丫丫吃完都下午了。
丫丫以前身体不好胃口也不好,这会大口大口的吃肉,觉得肉怎么这么香呢,以前自己怎么会吃不下呢?
一个猪脚不大,母女俩吃得光光的,丫丫幸福极了,如果每天都能吃得香香的,能动能跳的多好。
孙良还在地上躺着,神识戳晕的他,按道理早就应该醒了,大概是醉酒的缘故,直接继续睡了过去,屋里的动静一直乒乒乓乓的他也没醒。。
有几个勤快的妇女聚在楼下大梧桐树下,边聊天手上边做点散活,看到她背了2趟大包下楼,伸长了脖子看看她在干嘛。
2个大包,挂在自行车后车座,前头横梁上坐了丫丫,一群闲聊的女人里有个人打招呼道:“英子回娘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