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叶气喘吁吁地拖着一个眼镜男进了门,眼镜男背着一只医药箱,他迎面正好瞥见牧水。眼镜男瞪大了眼:“这不得去医院呢吗?脸都烧红了。”
说着,眼镜男赶紧取了体温计给牧水。
牧水慢半拍地终于感觉到了晕乎和发热。
难怪他觉得五脏六腑都热起来了。
“等路上积雪清扫出来,得赶紧送医院,这吃药只能管一时,之后还会反复再发烧的。”眼镜男说着取出了药。
“不能打退烧针吗?”康叶急急地出声。
眼镜男摇头:“这我不能打,没有资格的。现在管控得厉害。”
康叶喃喃道:“那怎么办?”
话音落下,齐星汉和袁盛就一齐盯住了他。
康叶不由结巴了一下:“看、看我干什么?”
这头眼镜男取出了体温计查看:“嚯!42c!少见少见!等等我先拍个照啊,纪念,啊不,记录一下……”
袁盛冷声道:“快点儿拿药。”
眼镜男讪讪打住,赶紧摸了药出来,给了康叶说:“这个一次两粒,先吃了观察一下退烧的情况。这是物理降温贴。不行的话,你们出去捧点雪进来,用衣服裹着给他贴额头。”
说完,眼镜男还是没忍住,对着牧水喀嚓了一张。
发起烧来,怪好看的。
眼镜男起身,收起了药箱:“我先下去了啊,好多人都给冻病了。一会儿有事再喊我。”
“嗯。”大家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目光都集中在了牧水的身上。
等眼镜男走了,雪女们才推搡着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牧水就着凉水吃了药,他这会儿的症状变得更严重了,只能艰难地撑着眼皮,看向雪女们,迷迷糊糊地说:“你们变小吧,不然,带不了你们呀。”
雪女们叽叽喳喳:“我不会变呀。”
“怎么办?不会变,牧水是不是就不要我们了?”
“我试试。”
“我也试试。”
雪女们闭着眼,铆足了劲儿,把脸都憋红了。
“变小好难啊。”
“呜呜呜怎么办我是个废物,我都不会变小。”
“牧水一定不要我们了……”
随着最后一个雪女的话音落下,她们啪啪啪都变成了鸟,摔落在了地上。
一只接一只,都是通体银白,尾羽长长,微微翘起,漂亮极了。
康叶从中得到了启发,立马一拍桌子:“虽然路上堆满了雪,但现在空中已经不下雪了呀。我能背着牧先生去医院!”
说完,康叶就在牧水面前蹲了下来。
齐星汉一言不发地扶着牧水,将他放到了康叶的背上。
反正只是个鸟。
齐星汉盯着康叶心想。
反正只是个鸟。
袁盛也这样劝慰自己。
于是袁盛紧跟着搭了把手,让牧水成功趴了上去。
牧水迷迷糊糊地抓住了康叶,一抓一手毛绒绒的触感。等康叶猛地站起身,牧水手里就拔下来了一把毛。
康叶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美滋滋地想。
拔毛。
那是什么?
那是爱啊!
作者有话要说: 水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令你们改变了主意。
沈茂嘉咬牙切齿: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是因为被摸了耳朵。
第37章 心尖尖
康叶本身只是一只鸟, 不是鹰, 不是大鹏。
鉴于他飞不了太高,无法躲避开人的视线,最后牧水还是放弃了让他背自己到医院。
“别吓到人。”牧水有气无力地说。
“吓到人也没关系。”袁盛说:“管他们死活。”
牧水有些难受地揉了揉额头, 低声说:“不行呀,为了让他们忘掉这件事, 做催眠……很累的……”
尤其是他这样的,在老师口中的半吊子。
真的很累的。
“那怎么办?”齐星汉皱了下眉。
“等救护车吧。”牧水说着, 有气无力地趴了下去。
袁盛突然开口:“我来开车。”
“嗯?”牧水慢吞吞地扭过头,看向他。
“我来开车,一小时就能到医院门口。”袁盛干脆利落地说完, 伸手一捞, 就把牧水整个抱了起来。
牧水手里还抓着康叶那撮毛。他被抱得措手不及,指缝一松,飞走了一根毛。
康叶:“啊!”
想想康叶的毛也怪珍贵的, 牧水才赶紧按到了兜里。
袁盛腿长, 步子迈得快,三两步就出了门。
雪女鸟们赶紧扑腾着翅膀追了上去。
齐星汉返身拍了拍郭勇的肩,就也跟过去了。后面还跟上了一个康叶。
察觉到雪停了之后, 酒店大厅里就多了不少人,他们都在焦灼地等待抢修队和救护车的到来。
毕竟之前雪厚的时候,不少剧组的成员都摔跤了,有的跌得轻,有的一头磕到电线杆子上, 后头还有被冻得浑身发烧的……都等着救命呢。
这边大家突然就看见电梯门开了。
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压人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大步就朝酒店门口走去。
大家再一看,后头还紧跟着齐星汉、康叶。
还有几只……鸟?这酒店里,哪儿来的鸟?估计也是进来躲寒潮的?
大家纷纷起身,和齐星汉打了招呼:“齐哥这是往哪儿去啊?外头雪还没化呢。”
“是啊,外头还冷着呢,齐哥别给冻坏了。”
齐星汉没理会。
到了这时候,他也懒得理会了,只大步前行。
倒是康叶趁机回了个头:“别问了,急着送人去医院呢。”
“再急那也没用啊,现在外面雪没滑,地面的雪又厚又滑,怎么开车啊?那不三两步就得停住?弄不好还得出事故。别走了,再急也得等等啊!”其他人赶紧往前追。
他们可不愿意让齐星汉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儿。这会儿当然是赶紧地上前拦住人,之后说不准人齐星汉还会感激他们呢?
齐星汉顿住了脚步,他突然回头,正要开口。
那头先一步的袁盛也猛地回了头:“哎?各位谁备了雪地胎的?”
大家一对上袁盛那张脸,明明长得怪好看的,但就是忍不住心底发怵,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齐星汉这才重复了一遍袁盛的话:“各位谁准备了雪地胎?”
“齐哥,我、我有。”有人举起了手。
“你车在哪儿?”
“就停酒店呢。”
“带我们过去。”
那人咬了咬牙。
借车出去,如果借车的人出了事故的话,车主也是要承担一定责任的。这还单单只是从法律层面上来讲。
从另一个层面来讲的话,要是齐星汉真出了事儿,那他得被广大粉丝给活活喷死。
但他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决定去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大无畏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一下,那不是可惜?多少人跟齐星汉想搭话都搭不上呢,他能借车出去,齐星汉肯定就记住他这份情了。
“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那人说着就往外走。
说着,他走到了齐星汉的身边,跟着齐星汉一块儿往前走。
没两步,他就看见了袁盛怀里抱着的人。
看着很年轻,像个刚出象牙塔的少年,白皙的皮肤被烧得通红,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里头偶尔泄出一点光华,有种说不出的醉人味道。
人家发烧的时候一脸病容难看得要命,他这倒是更好看了。
难怪呢。
他心头跳了跳,心底隐约有了个猜测。
后头的人还在喊:“齐哥别去啊,齐哥再等等吧,真的不安全啊……”
“赵子义你凑什么热闹起什么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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