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果却不解,为甚么自己要带这么多干粮,好像要在山里住很久似的。
到了地方,钱得利却并没有立刻进墓里去。
而是开始在远处隐蔽的地方开始挖洞。
阿果奇怪“阿爹干什么?”
钱得利也不回答给你权世界的温暖(权志龙,bigbang同人)。
挖完之后,便带着阿果把墓里值钱的东西往外搬。
装满了一个洞,就封起来,另找离得远的地方,再挖一个。
阿果闷声问“阿爹我们是不是在偷东西?”
“当然不是。”钱得利一脸正义“这些东西我们不挖走,也会有人挖走的。再说,我们得了这些钱,是为墓主办事。并不是为了我们自己。”
阿果说“我们拿金饼子换了东西吃,买了衣裳穿……这也不是为了自己吗?”
钱得利一脸正气“我们穿得好吃得好,是为了身体好。身体好将来子孙才多,才能为墓主办事嘛。要不然我们先死了,还办个屁。”
阿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两个人把墓里都搬空了,花了几天时间。最后只保留了一小袋金饼在身边。
叫阿果在外面等着,钱得利拿着三本手札进去。费了些时候才把棺椁打开。
里面的人脸上盖着金线绣制的龙纹巾,上三个角坠着抱起氤氲的珍珠。身上穿着九重大衣裳,从领口看,一层比一层要精致。外头是明黄的龙袍。双手合握,手上肌肤健康而有光泽,就好像只是一个睡熟的人。手里还握着一个牌子,上面有‘齐田铸’三个大字。
钱得利看着牌,不由得笑了笑。把三本册子放进去,又有些感伤起来“齐小姐,我怕是回不去了。那些金银珠玉你也享受不到,我就拿走了啊。咱们百年之后再相见了。要是能够,您能不能叫张先生打我下手不要那么重?毕竟我年纪也大了,您说是不是?”
说着又想,自己这次却怕是不用再来了。
可能天将降大任,才有这样的神迹。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大概从现在往后,一切都回归正轨,以后将会是不同的走向也未必。谁知道呢。以他的脑袋是想不清楚了。
他合上了棺木,爬出墓地。却又想起来,万一有人来盗,把棺木打开了怎么办,别的还好说,偷了也就偷了,手札可不能丢。
连忙叫阿果“镇上有没有打铁的。”他得把棺盖浇筑起来。说着话音才落,自己却突然怔了一下,随后哈哈地大笑起来。
阿果不解“阿爹你笑什么?”
钱得利摇摇头,心里却在想,事情真是奇妙得很。自己与盗墓的进去时,发现上盖和棺身浇筑在了一起还有些惊讶,古人入莫,只盼自己能复活,开棺设置得再复杂,也没有那一个会把自己钉死在棺材里的,这个墓主是自己和自己有仇还是怎么的?怎么能这么封死呢。
现在知道,原来是自己封的。
“走吧儿咂。”钱得利背着一袋金,牵着儿子,往山下走,心里竟然舒畅,哼起小曲儿来。
阿果问“阿爹我们是不是要去都城了?”
钱得利说“那可不。咱们现有钱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等到了都城,大屋买起来,再去寻摸寻摸,看你阿爷阿公还在不在世重生之诱君欢。”
“阿爷阿公?可我阿爷阿公不是死了吗?就埋在山坡上头,从家里都能看得见。”
钱得利狡辩“是干爹干公。”
“是什么时候拜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没听阿娘说过,我也不知道。”
钱得利脑壳疼胡诌“你那时候还小呢,不懂事。人家看你长得好,就把你收作养子了。”似乎想想也不对,那自己岂不是跟祖宗一辈了。算了算了,混叫嘛。
阿果拖长了音“哦————”
终于不问了吧,钱得利一口气没松出来。
就听到阿果又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啊呀。养孩子真的太嫌人了。
钱得利挖耳朵。
阿果又问“要是干爹干公不在了呢?”
钱得利头痛“不在了就用大金子给铸个金身供起来!”
等爷两个吵吵闹闹没有走到都城,钱得利就病了。
一开始在旅舍住,后来眼看没有好转,只好在本地找介人买了个宅子落脚,病榻缠绵六七年,阿果到是个孝顺懂事的,没有半点慢待,又肯读书识字。眼看钱得利不治,身体每况愈下,成日里比他这病人还要心重一些。
知道阿爹最记挂自己成亲生孩子的事,早早就成了亲。媳妇是本地人,家里穷困,但一家人都没甚恶习。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抱到钱得利塌前来与他看。钱得利十分欣喜。只说“我以为自己一生孤苦,却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精神都格外地好。
还叫儿子把两尊金像拿来给自己看,一寸一寸轻手擦拭,让儿子跪下起誓,就算是家败光,这两尊也不可以动,要流传到后世去。又说了些事,叫阿果记下来。
阿果哭着没有不答应的。
他边说着,阿果边哭着写。
说后世某年,家里会多一个男嗣,就取名叫得利好了。要送到哪里去拜师才能活……
说着,便笑,可声音渐渐小了。
心里惦记着到死也没有去成都城,看看自己的乖孙女儿还在不在,过得好不好,两位祖宗到底有没有活。
眼睛渐渐闭上,听着儿子儿媳妇的哭声越来越远,又想,不知道齐小姐怎么样呢。是真的死了,还是托生成了别人。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会儿又好像听到了刀剑的声音。虽然觉得困倦,却还是努力地睁开眼睛。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是能看得见有张人脸在自己面前。
大叫“钱得利,钱得利!你别死啊。我还要带你回家去呢。”
他想动一动却不能了。喃喃叫了一声“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