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夜无非就是在朝政或者是自己的寝宫里忙,朝堂上她肯定是进不去的,干脆就去了顾淮夜的寝宫中候着他便是,就算没有找到,他迟早就是要回自己的住处的。
所幸的是顾淮夜的确就在自己的寝宫里,他面色认真的坐在书桌边,手中拿着的也是一些卷轴,时不时蹙起眉间,嘴巴仅抿着,对手中的卷轴全神贯注,一看就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见她来了不过也是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卷轴,没有丝毫要放下的意思。玉城也不介意,她只想赶紧办完自己的事情就走人。
她抬起手摆弄了几下自己头上发髻,静静的看着顾淮夜,兴许是因为她盯了太久的原因顾淮夜终于受不了才有了抬起头来看的动作。
玉城定定的看了片刻,顾淮夜也看着她,玉城也不会浪费时间,缓了缓,徐徐开口,“我有事要找你。”她也不拐弯抹角,能去就去不能去就算了,“我想出宫一趟。”
“出宫?”
“就是说想出去玩,所以要问问你的意见。”
“……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玉城歪了歪嘴,你又没有说给不给出去,也只有你才能给我出宫的令牌,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可能是说的还不够显而易见,我是来向你借出宫的令牌的,没有令牌我是出不去的。”
紧接着四目相对,气氛有那么一刹那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十分难以畅快的呼吸。虽然说玉城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已经就这么定了,假如一切事情不如意的话她就另寻其他方法,总而言之,出宫这个决定是认定了的。
顾淮夜当然知道她保持着这样的想法,明明是有求于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保持的让他忍不住不温不火,这样的雨城是他最讨厌的模样。
他虽然神情不以为然,实则早就有了别的想法,对着一边研墨的书童耳语了几句,小书童文闻言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跟着出了门,小书童走后雨城也狗腿子的接过了书童的本职工作,亲自上去给顾淮夜研磨。
顾淮夜也不阻止,反则握着笔心安理得的用了雨城研出来的墨,。 一笔一画的书写在手中的卷轴上。顾淮夜的字体刚烈许多,如同人一样,有些拘谨的样子,工工整整,大多数的时候雨城还在怀疑这个时候有没有田字本这样的物件,毕竟顾淮夜的字体着实是让人吓得摸不清。
她上辈子练过一段时间的书法,来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件事就是先模拟的这个身体原主的笔记,比起顾淮夜刚烈包含男子之力的字体来说,玉城的书法就要软柔许多,跟顾淮夜的字体乃至天差地别,花了一段时间来适应了毛笔字的大量写文过后她也终于适应了古代的时候的日子。
实话实说真的很无聊。
还没有出神太久,书童就徐徐推开书房的门抱着个金丝木制成的锦盒跪在雨城面前,双手呈上手中的锦盒。
玉城不用想也猜的出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只不过意外为什么顾淮夜会那么好说话,本来以为会多说几句话结果没想到这人什么也没有问就去拿了盒子。
她足足在原地愣了十秒,思衬着顾淮夜究竟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时候一旁的顾淮夜忍不住笑道,“放心吧,我既然给你了你拿去就是了,出去玩要记得小心。”
玉城闻言终于伸手去捞书童抱在怀里的盒子,过后书童重新接过她的岗位站回顾淮夜身边研墨,研墨这种事情大约还是枯燥的,玉城对这个小书童稍微又佩服了一些。
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她就准备走了,没想到一边看着卷轴的顾淮夜又再次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需不需要派人保护你?”
玉城一愣,回过头,看着顾淮夜有些欲言又止,大约是在关心她的安危,她浅笑了几下,
“不必了,我换上普通的衣裳出去便是,将军的女儿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不敢说。 敌所有人,好歹也傍身了不少保命的技巧。”
“你倒是乐观。”
“好歹我也出入过沙场,你也太小瞧我了。”
玉城眯着眼睛笑了笑,抱着手中的锦盒推门而出。
她想都没想就去换好了一身男人的服装,怀中揣着略有沉甸的令牌,她的侍女也是个练家子,雨城的父亲不过是有实力无实权的将军,不过对这些下人到挺好的。
安排好出去后的路线她对接下来的路保持着很好的心情,只不过还在宫门口就对外面的世界满含期许,拿了令牌出宫后她就随处找了个地吃饭。
“小主,一会时不时要去看一下老爷?难得出来一趟刚好还可以去看看老爷,我也好久没有看过清在了。”
玉城笑了一下,举起酒杯,在嘴巴底下抿了一口又想自己现在是男儿身,如此之举实在娘气干脆猛头一仰。
虽然说那里是她的娘家人,可是娘家人毕竟她的娘家人,如果说是顾淮夜这样没有跟她在之前有亲切关系的人那还可以瞒过去,而回娘家肯定都是这副身体的父母以内骨血亲人,如果是母亲,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能会识穿她的本性。
宁肯做个不孝子不去,小心驶得万年船总归有点道理的。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看看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记得向我爹请个安 。”
清让一愣,对雨城的话满是疑惑,雨城小的时候很粘她父亲,现在有机会也去的这番举动疑点太多,“小主那么久没有看到父亲,难道不想念吗?”
“不是不想,只是我真的还有不少事情没有解决,我出来可不单单只是为了游玩的,还是要出去忙别的事情没有多少事情去看爹,你回去跟他带个信就是,他会理解的。”
清让虽然还有疑问也不能问出口,只能任由雨城去。
“好吧小主你要小心,清让不在的时候就没有人护着你,你千万要小心呀。”
“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把我当个废人了,再怎么说我还是可以做到自保比寻常人家厉害些,是不是在宫里呆的久了你就真当我是那些手不提物的妃妾。”
“清让不敢,清让这就回去看看老爷夫人和清在。”
“嗯去吧。”
说完请让从自己的腰带上取下钱袋放到桌上,钱袋这种东西都是她带着的,现在也只是留给玉城,请让走后清让也不耽误,叫来小二用清让留下的钱袋付了钱把钱袋挂回自己的腰带后就出去了。
太久没有出来,街边的都是有一些小吃商贩,这点到和电视里点古装剧没有多大的区别,热闹的紧。
她随处逛了逛就决定干正事了,这次出来不过也只是寻人,此外也没有别的什么目的。
她不会选择跟默然走,如果是跟着别的人走了,万一再如同顾淮夜那样囚禁在一个地方那去哪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敢冒险,只能自己在外边找个线人接应着自己,也不是说找了线人立马就走,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自己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来也方便了许多,自己简单收拾一下抓住换班时间就可以出来了,就连换班时间她都打听好了,只要找到接应的线人抓紧时间赶路的话就没有人能够抓到她了。
说是线人,不过也只是跟自己沾了点关系的车夫,车夫是她娘家那边的关系,实在不知道能找谁了,只希望到时候不要连累到她娘家,虽然顾淮夜八成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的,不过那些妃妃妾妾就说不定了,那个时候就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了。
她笑笑,只希望顾淮夜真的能够不计较这些事情,最好还是出手保护一下她的家人,虽然她没有什么实感,毕竟还是原主的家人,也不能坐视不管。
这样的事情让她意识到,自己对顾淮夜还是心存一些期许的,不然也不会想到这个份上,只求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再变的棘手无法控制吧,最难过的就是自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性命。
车夫住的地方就在城区门口,因为是车夫,出城也不会有太多的干涉,比较起来也要方便的多,要自己出来的话也不会那么麻烦,就算顾淮夜下令封闭城门她也可以在口令到的时候让车夫启程出城。
她用不着多久时间,就找到了那个车夫,车夫特地出来接应她,她望了望周边,虽然还是有一些不信任,不过除了这么一个人凭借着她的人脉,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你要是听从我的,我就可以保证你就算不工作也会衣食无忧,金钱不就是你想要的嘛,不过你要是背信弃义,那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了。”
她干脆把话说清楚,这样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也免去了一些不方便的事情。
“没问题,我定会在你有困之时辅你脱困 !”
玉城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的那些我自然也不会亏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