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
季平舟那样抵触的情绪便情有可原了。
禾筝却从没将里面那个单纯却热情的女人跟秦止扯上关联,“秦止的妻子?”
她是有听说过秦止结婚的事。
却不知道结婚对象是谁。
今天看到。
只有不可思议。
能跟秦止那种阴沉沉的人在一起,也是楚灵的勇气了。
季平舟却想骂她傻,“好了,现在知道了就行,少跟她接触,也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人。”
在这方面。
禾筝是很听季平舟的话的。
再回去的时候几乎成了他的尾巴,走到哪儿都跟着,她模样年轻,倒是季平舟,身上满是稳重与成熟,鲜少有人见过他公开带妻子到这种场合。
除了身边亲昵的发小外,也没有几个人见过禾筝。
只是听说她其实是魏家的孩子。
这样的血缘关系,再也没有人会像从前那样背地里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是私生女,跟季平舟是门不当户不对。
这段婚姻,也因为血缘的变化,成了人人称赞的。
禾筝有时当着他们的面也会对季平舟使小脾气。
他都惯着。
他们的相处方式。
倒不像是结婚多年,更像是在热恋期间。
站了足足一晚
季平舟说的对,她是该穿平底鞋,这双不合适的鞋子导致她没多久便觉得乏累了。
好在他们结束的早。
离开时,季平舟是得扶着禾筝的。
还没走到停车的地方,她便撂挑子不干了,身上完全是一股任性又无理取闹的架势。
季平舟却很受用。
尤其喜欢她这样,比之前压抑着自己的性子,压抑出毛病来好的多。
“姑奶奶,又怎么了?”
禾筝弯腰将鞋脱了,就那么踩在地面上,这里不比家里,地上还有石子,有些尖锐的,甚至还能划破皮肤。
“别踩地上,当心脚割破了。”
“太累了。”
她后悔的要命。
自己就不该选这双鞋。
季平舟看了眼她的脚,被养了很久,养出了嫩白的颜色,怀孕以来也都穿着平底鞋,忽然穿了这么高的鞋子,才会这样不习惯。
这里距离出口还很近。
随时会有人散场出来,可他不在乎什么面子了,在禾筝面前,疼她最重要。
她抬起步子正要走。
季平舟走到她面前,堵住了路,脱了西服,用合适的力度系在了禾筝腰上,在她茫然的眼神中半蹲下去,拍了拍肩膀,“背你,上来。”
“啊?”不远处就有人,禾筝回头看了一眼,“不行,有人过来了,看到不好,你快起来。”
“上来。”
他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打赤脚。
禾筝扯着他的手,他却纹丝不动,“你还要不要面子了,背我,当心被笑话。”
“背自己老婆有什么好笑的,没老婆的人才会笑。”
他倒是有自己的一套。
禾筝还在犹豫着不敢上来。
那边的人越走越近了,季平舟催促着,“再不上来,就真的让人看见了。”
脚步声也催促着她。
没办法。
心一横,便贴了上去。
她那点重量,季平舟完全能够掌控,手掌撑着膝窝,感受到了她胳膊圈住了脖子,皮肤之间似有若无的碰触,是温暖的。
禾筝比他更害怕被人看见,刚被背起来,便拍了拍他的肩,“快点,别让那些人看见了。”
“你这么怕做什么?”季平舟随口开起玩笑来,“要丢脸,也是我丢脸,你可是享受的那个。”
“少说这种话,不脸红?”
离得很近。
她的声音是贴近耳廓的,跟着如水的夜风一并落在季平舟的脸颊,很柔软。
又像是娇嗔。
“哪种话了?”禾筝听不了,他就偏要说。
“你自己知道。”
他装模作样起来,“我可不知道,我清清白白的,倒是某些人,心思不正。”
耳朵忽然被拽起来。
禾筝像吃猪耳朵那样啃上去,咬着他的耳垂,是报复,一边用牙齿厮磨,还一边警告,“你再说,再说我就吃二师兄的耳朵了。”
“吃吧。”季平舟顺着她,“二师兄背媳妇儿回家,还得被吃耳朵,挺可怜的,但谁让你最大,别客气,要不要给你点盐?”
怎么都说不过他。
禾筝放弃了。
“你这嘴皮子,打过辩论吧?”
季平舟否认,“那倒没有,就是在学校跟师兄弟吵的架不少。”
都是关于研究,或者是药品的问题。
是严肃的事。
到了禾筝嘴里,却又变得可笑,“就你,还说得过大师兄和沙师弟呢。”
“说不过,但我有老婆,他们都没有。”
这倒成了他最得意的地方了。
以前季平舟最得意的在于他的背景,他的身份,他的能力,可现在,这些都要排在禾筝之后了。
走到车边,他才能放松一些。
让禾筝开了车门,直接将她放了进去。
倒在座椅上,还是有些疼,她喊了一声,脑袋却被戳了戳,季平舟要笑不笑的,“别装。”
“我哪儿装了?”
她摸摸小腹,“我不怕摔,他怕。”
“他没那么娇气。”
这一排都是停车的地方。
随着散场,人来的不少,季平舟要尽快离开,免得要跟其他人打招呼,还要耽误时间。
车开到一半。
便看到了走在那条路上的楚灵。
除了刚开始她来搭了两句话之外,后来便没有看见她了。
车身擦过,她也没注意到什么。
大概是要去找自己的车。
禾筝收回目光,很是纳闷,“她跟季舒还是朋友,怎么会跟秦止结婚?”
自从秦止背后的靠山轰然倒塌后。
他被魏业礼收拾过,就算被禾筝说情救出来了,也只是踏实做自己的事情,会搭上个千金小姐,的确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还有不安。
害怕他用这股势力,做别的事情。
季平舟也不清楚他们的事,只隐约听过季舒提起,“她们不熟。”
“楚家……”禾筝不知这个问题该怎么问,“怎么样?”
“一般吧。”
比季家差了太大一截。
所以季平舟从没去担心过这一茬,可他忘记了,比季家是不如,可要是孤注一掷,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也是会让他元气大伤的。
他处在温室中太久。
显然已然忘记了那些险恶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