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们身旁的温听许听见他俩提到孟西夷,跟着转过来,加入话题。
“你们聊小孟呢?我刚还看到她发了条朋友圈。”
盛钰这才知道,孟西夷只拉黑了他,至于原叙和温听许,她和其他人都好保持着正常的联络。
他的神情有些细微的变化。
周围光线太杂,以至于不能容易的被别人观察到。
正因为如此,温听许毫不知情地拿出手机,找出孟西夷几分钟前发的那条朋友圈,给他们看。
“她平时好像都不怎么发。”原叙说了一句。
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是在长着杂草的路边,蹲着的一只流浪猫。黑白的,很瘦,盯着镜头。周围黑漆漆的,光线就眼前这一小片,应该是孟西夷手机照亮的。
而孟西夷的手从一角伸出,在碰这只猫的脑袋。
她的手拍没拍清楚,模糊的看到手指尖红红的,像是冻的。
原叙说:“还没回家呢。”
盛钰更明显的感觉到只有他自己被摘了出去。
不爽的情绪发酵至顶峰,他拿过温听许的手机,搁下句,“借我用下。”
温听许不知道他干什么,给他后注视着他找到孟西夷的微信,然后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孟西夷很快接了,但因为她接得快,盛钰更不高兴了。
那边的声音响起来:“喂,什么事呀?”
盛钰下意识要说话,场子里的音乐换了一首更为热闹的。
左右两边坐着的原叙和温听许都在看着他,八卦得恨不得把耳朵贴过来。
推开原叙,盛钰拿着手机离开座位,找了处稍微人少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接。
好长一段时间没听到回话,孟西夷又问了句:“怎么啦?”
盛钰冷淡地说:“我是盛钰。”
那边立刻静下来,并且持续了几秒钟。
盛钰嘲讽道:“听到是我,不想说话了?”
“什么事?”
“你把我拉黑了,我总得问清楚吧?”盛钰停顿住,问出他更为在意的一个问题,“况且你只拉黑了我是什么意思?”
孟西夷的声音里听不出多余的内容,反问道:“还能是什么原因?”
盛钰用了肯定的语句回答:“因为那天我没见你。”
他是知道症结所在的,毕竟是他的问题,他失约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在意。
“你不高兴也正常,”盛钰说,“但是没必要这样。”
听筒里有些走路的动静,孟西夷道:“我觉得没问题。”
可能她还没有回到家,几分钟前她还在路边拍流浪猫。快九点了,还在外面。
盛钰勉强平静下来,妥协般地说:“小孟,你有什么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我最近很忙,你跟我说了我就知道了。”
孟西夷没有丝毫犹豫,“没关系,就这样。”
周围太闹了,饶是如此,盛钰依旧清晰地听到她话里所表现出的果决和不以为意。
她接着还说:“也别用别人的手机找我。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盛钰还想说什么,孟西夷直接挂断了。
这些反应清清楚楚地在说,她不管他要说什么,她都不在乎。
盛钰回到之前的座位上,臭着一张脸,唇线紧抿,耷着眼皮,眸底死气沉沉的,就差没把此刻不悦的心情写在脸上了。
他一声不吭地手机丢给温听许,端起酒灌了一杯,靠坐进沙发里,侧脸轮廓的线条都是绷着的。
谁看到都能看出他在生气。
可是气什么具体内容,这就不清楚了。
于是原叙和温听许对视一眼,问他:“你干嘛用阿许的手机?”
难不成又以为他俩怎么了。
这句原叙没说出来,他补充问道:“你跟小孟怎么了?”
“别提她。”他冷声说。
刚好他自个的手机响了,原叙离得近,扫见屏幕上是陈言书的号码。
盛钰看了片刻,才接,“什么事?”
“……是你啊,我打错了,我本来想找你哥的。”
“你现在找他有什么事?”
陈言书说:“也不是重要的事,就是我有个药用完了,我问问他能不能帮我买一下。”
盛钰跟原叙他俩说了声,对陈言书道:“我去给你买。”
捞起一旁的外套,盛钰接着电话,率先走了。
留下原叙和温听许,还有一群搞不清情况的人,嚷嚷道:“哎,怎么这就走了啊?”
温听许给他打掩护说:“临时有点事儿,别管他。”
他去洗手间一趟,回来跟原叙继续刚才的话题,“盛钰他俩是不是吵架了?”
“我估计应该是。”
“不过会这样也不奇怪,现在一个在这,一个在那么远,”温听许凭着自己的感觉说:“而且我也没觉得阿钰有多喜欢小孟,就……好像很随意。”
原叙听他这么一说,激动地拍手,“是不是就像能处就处,不能处就算了一样?”
还真真切切的,就是这个字面意思。
温听许喝了口酒,听笑了:“那真要这样,看他挺生气的,说明小孟是占上风的那个,真厉害啊。”
原叙也没良心地跟他一块乐,乐完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该不会对小孟有什么想法吧?”
“这什么问题?最近有个模特追我,我有点兴趣,正忙着呢。”
“我就随口问问。”原叙没多提,岔开话题道:“透露一下啊,哪个模特,我认不认识?”
就这个话题温听许跟原叙聊了聊,然后原叙被其他人叫过去,温听许不乐意动,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玩手机。
瞥到时间后,温听许去找孟西夷,问她怎么还在外面。
虽然说对他们来讲九点钟还早得很,可乡下就不一样了。
隔两分钟孟西夷回复道:你是盛钰还是温听许。
温听许说:阿钰走了。
但看她的态度,他跟原叙可能才对了。
便又问道:你们两个吵架了?
孟西夷:不是,不用再联系了而已。
这好像比吵架了还严重。
但温听许的想法,像他跟原叙说的那样,既然盛钰的意思很随性,那他也没必要多掺和这两人的事。
只是问孟西夷:你还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