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几个小丫头听见了咯咯的直笑。
怜年被她打趣的不好意思,穿了那件石榴红的,在首饰盒子里翻出了个点翠的发钗,又簪了朵红色的石榴花,稍微涂了些胭脂在脸颊上和嘴唇上,她本就好看稍微打扮一下就鲜亮了很多,接了吉文手里的盒子:“这下可好了?”
吉文笑了笑,给她将石榴花簪在鬓边:“他没选你,是他的损失,你不比如玉差分毫。”
怜年笑着眼里却有了泪意:“我也觉得我很好,有幸有主子还有你。”
佟如玉还在李卫最开始租得宅子里,也不知道李卫从哪里找到了这么多添妆的人,小小的四合院里全是女人和小孩,或坐或站说说笑笑集市一样热闹,怜年有些羡慕又很快压在了心里。
佟如玉看见她,笑着迎了出来:“你可来了,我以为你们主子把我忘了。”
她如市井之间的普通姑娘一样梳着大辫子,头上簪着几十纹钱的绢花,穿着偏襟的大袄,下面系着绣花的长裙,不涂脂粉,却是如此鲜艳明快,光彩夺目,她过得很好。
怜年心里升起了嫉妒,又鄙视自己,她笑着牵了佟如玉的手打量她:“几日不见你越加好看了,主子让我过来看看,看姑娘还缺什么,这是主子给姑娘添的妆,这个是我和吉文的一点心意,她是想来的,只是我们主子身子重,不能一下子离了人。”
佟如玉仔细看了她几眼,眼里多了笑意:“什么都好,就是想见见她,等以后一定要当面谢她。”
一旁围着的人见着又来了个千金小姐一样的姑娘,立时都围了上来:“这是哪一家姑娘?”“长的真俊…”“多大了?…”“说亲了没?…”
怜年一时有些招架不住,干干的笑了几声,却惹得佟如玉笑了好半天,一一指给她认识,隔壁街上卖肉的,买汤面的,买烧饼的,开当铺,守城门的,做笔贴式的,太常寺博士,御医,形形色色的人夫人都有,她一时也不得不感慨李卫的交际广。
李卫进来的时候丈夫是守城门的那位夫人正一心要把怜年说给家里的侄子,怜年哪里遇过这样的架势,羞得都没出躲,见着李卫进来这些夫人哄的一下又围了上去:“李小子又来看新娘子了…”“还是年轻人好,看看多恩爱…”“以后可要好好待她,你小子福气好…”
李卫摸着脑门看着佟如玉傻笑了几声,夫人们哄的一声笑了起来,说是没见过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李卫红过脸,佟如玉抿着嘴笑,偶尔和他目光对视,有着让外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的甜蜜和幸福。
怜年扬起了头,早就说好了不难过的,只是来看看,然后就忘掉。
她还是没法平静的面对,李卫来了她就起身告辞:“如今主子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我也不好太耽搁,等有时间在来看看。”
佟如玉推着李卫:“你去送送怜年。”
李卫虽然聪明,但在男女之事让又似乎有些糊涂,不知道佟如玉为什么偏偏要他去送怜年,但是既然佟如玉说了,他就一定会照做:“我去送送。”
他们看上去是这么的有默契,明明还没有成亲,却看上去多年的夫妻一般。
李卫站在门口看着怜年上了马车,又是好话连天:“给侧福晋带个话,就说等成了亲我就带着如玉进去磕头,没侧福晋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么利索,等来年生了大胖小子,我就带着孩子去给福晋磕头,侧福晋的情李卫心里记着呢。”
怜年就是在伤感也被他这没皮没脸的话逗笑了:“如玉姑娘要是听见了指不定怎么说你,你的话我会带到的,我们主子做什么都是看在如玉姑娘的面子上,你别给自己戴高帽子。”她想了想,又笑着道:“如玉很不容易,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们主子第一个不会饶了你。”
李卫笑的露出了一嘴的牙,拍着胸脯保证:“这个让侧福晋尽管放心!”
马车缓缓的动了,怜年放下帘子挡住外面笑的灿烂的李卫,闭眼靠在车壁上假寐,什么时候她也能遇上这样一个会把她放在心坎里疼的人。
夫人们都散了,李卫还赖了好一会,佟如玉掐着他的手问:“都跟怜年说了什么?
李卫一脸委屈:“你这是怎么了,是你让我去送的,回来又拷问我,我也太可怜了,我们能说什么,就是说些客套话,还说要给侧福晋去磕头,她说要是对你不好,侧福晋第一个饶不了我。”他又拍着胸脯道:“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
佟如玉不理他,推着他往外走:“快走,都什么时候了,说不定四爷还等着用你呢。”
“四爷放了我半个月的假,我专门陪你。”
佟如玉瞪着李卫:“你走不走?”
李卫连声道:“自然走。”他一面往外走一面又道:“有个事差点忘了问,咱们屋子里那个床上的纱帐你是喜欢山水的还是花鸟鱼虫的?”
佟如玉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捶了他好几下:“你要是在不走,我就走!”
李卫害怕真惹急了她一面假装着躲一面连声道:“我自然走,不过你要是下手在重些,就没夫君了!”
专门雇来守门的老婆子笑着站在门口:“爷也太心急了,明儿就娶回去了,还这么难舍难分。”
这下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李卫又傻笑了几声抬脚往外走,一会叮嘱佟如玉关好门,一会叮嘱看好烛火,一会叮嘱千万不要错了时辰起晚了,一会又叮嘱记得在袖子里藏点吃的别饿着,直到佟如玉嘭的一声关了门才摸了摸鼻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李卫成亲的宅子是胤禛送给他的,就在四贝勒府后面的巷子里,有两进,比租的那个要大也要精致,里面配了五六个丫头婆子,都是李卫买来侍候佟如玉的。他们成亲怜年没去,又不高兴何必勉强自己,到是吉文、万儿都去凑热闹了。
李卫认识的人多,除过四贝勒府里认识的,外面认识的人更多,个个都跟他熟的穿一个裤子的样子,拍着肩膀称兄道弟,要不是贝勒府的几个兄弟帮他挡挡,他就只能横着进洞房了。
佟如玉局促的坐在床上,听到开门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新娘的喜服差点把她绊倒,外头闹哄哄的听着还有很多人,李卫跌跌撞撞的关了门,站在当地看着佟如玉嘿嘿的傻笑,一看见李卫这熟悉的样子,她不自觉地就踏实了,就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扶李卫着喝了醒酒汤,换了衣裳洗了脸,他人就精神了很多。
两个人的脸红的猴子屁股一样哆哆嗦嗦的脱了衣裳躺在床上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佟如玉是没人教,李卫是从来没有经过,只听过只言片语,新婚前有兄弟说要启蒙,他吹牛皮说,不知道睡了多少青楼头牌这种事情还要教,简直是笑话,他这会就后悔了。
两人尴尬的沉默了很久,佟如玉先笑了,她侧着身子躺下,伸出葱管一样的指头戳了戳他:“难道就是这样?”
李卫觉得面子丢大了,一把抱住佟如玉,在她脸上啃了一口:“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好事还在后头呢。”
佟如玉吓了一跳,又笑着躲,软玉温香在怀,又是自己所爱,这么扭了几下李卫就起了火,抱着佟如玉到处乱啃,佟如玉未经人事到是被他生涩的挑逗弄的也动了情,两人不一会就“坦诚相见”,李卫摸出了些门道,但好半响都得不了要领入不了巷,急得自己头上青经暴起,一咬牙光着腚兔子里一样跳下床端了蜡烛放在跟前,好看的清楚一些,佟如玉却羞的不行,夹着腿死活不让他看,李卫只好又上上下下的将她又啃了一遍,以期望她行行好,也不知怎的,大概是老天也不好意思在逗弄这两个生涩的年轻人了,李卫跟佟如玉的事一不留神就成了,李卫是舒服了,但他这技术让佟如玉第二日下都下不了床……
46
小汤山的庄子送了不少打了花苞的玫瑰花,殊兰挑了几盆放在西次间和书房里,给额尔瑾和李氏也都送了,又派了人给西林觉罗府上,多罗郡王府、舅舅家和十三府上都送了去,不一会各家的回礼都回来了,又各自都带了话回来,多罗郡王府上的回来说,多罗郡王妃怀了身孕已经满三个月了。
学慧不过二十六的年纪,自十五岁嫁给董额,已经生了四个孩子,个个都是阿哥,这次肚子里怀的是第五个,她期盼着生女儿心愿绝对比一般人家期盼着生儿子的强烈,她本人一直是宗妇们的楷模。
殊兰放下手里的笔,摸着肚子念了句佛:“保佑她心想事成。”
吴嬷嬷先笑了:“郡王福晋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人,就是太后也常常提她,说是难得的好福气。”
殊兰笑着让人备礼,又道:“表姐样貌和气度都是一等一的,为人处事谁不夸赞一句,又得姐夫的心,确实是好福气。”
吴嬷嬷不知怎的想起了八福晋,心里感慨了一番:“八福晋如今的日子怕只不好过,八爷如今不待见她,府上的钮钴禄格格又怀了身孕…..”
上一世的很多事情都有些不一样了,就比如一直没有听说过八爷和八福晋闹的有多厉害,又比如有身孕的也不是那个根本没有进府的钮钴禄雪珊,而是侍妾张氏。
她有些恍惚,吴嬷嬷只当自己触到了殊兰的伤心事,心里后悔忙道:“奴婢越簪了,如今主子的胎像又稳,来年必定生一个健壮的阿哥。”
她的孩子自然是健康的,她费了多少心思在自己的肚子上,衣食住行,一样都不马虎,样样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力求做到最好,她摸了摸肚子朝着吴嬷嬷笑了笑:“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会一直放在心上,如今心思都是放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正说着,外面的小丫头又笑了,吉文一脸笑意抱着起名为小香的小香猪进来道:“养了几天它就聪明了,如今也不跑了,一本正经的蹲在门口的垫子上,大丫头进来就哼哼两声,若是小丫头必定不吭声,若是逗极了,它就一转身,用屁股对着人。”
这真成精了,它大抵认为殊兰是最大的,吉文一放它在地上它就跑到殊兰身边拱了拱,哼哼了好几声,然后趴在了殊兰脚边,似乎看着得意洋洋了起来,惹的众人又笑了一番。
殊兰这里总是欢声笑语,与别处相比,芳华院里的丫头们出去就是显得比别处尊贵得体几分,衣裳首饰都是后宅里的独一份,惹得别处的丫头都羡慕,不光是主子给的赏钱丰厚,重要的是主子脾气好,对下人好,从不随意打骂,就是重话都很少说,里头的丫头虽是侍候人,但都说是小姐一般过日子,四贝勒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想进去当差。
因为殊兰的原因,四贝勒府上跟多罗郡王董额也是沾亲带故,学慧有了身孕不免要正经备了东西送过去祝贺,大家又是感慨了一番学慧的好福气,见过学慧的又道,样貌气度那样出众,又极其能生,自然就得爷的宠爱。
额尔瑾不免就想起了殊兰,赫舍哩家出来的女子都能生,佟国维的夫人,董额的福晋,殊兰的额娘,哪一个不是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就像学慧,个个都是阿哥,想生个格格都不容易,殊兰会不会也是这样的?
殊兰的样貌有几个人比得上?如今在想,就是才气,学文和见识都很少有人比得上,邬思道都连连称赞……
国库银子追缴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阿哥们看着忙的焦头烂额,但真正有些成绩的只有四贝勒,老爷子一个字也不多问任由他们折腾,下了朝在乾清宫的暖阁里检查昨日布置下去的几何题。
交上来的答案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三阿哥最有才,写了长长的一片策论,十阿哥最直白,直接就是空白。
太子到是算了个答案出来,但明显是错的。
八阿哥比较迂回,表示自己并不会这么深奥的问题,皇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是旁人所能比,祈请皇阿玛亲自教导。
十三的过称跟胤禛的一样,但后面注明:儿臣请教了四哥。
只有胤禛的是对的,两条辅助线加的康熙也暗自赞了一声妙,比他解的过程简单多了,干练简洁,而他的字也是阿哥中数一数二的,看的人赏心悦目。
康熙看完扫视了一遍垂手侍立在下头的儿子们,沉声道:“答什么的都有,只有老四一个人做对了,可见他是下了功夫认真研习了,办事情就应当这样,不怕难就怕你们不肯上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是事情太难做,是你们没有做到位。”
老爷子在说这道题又何尝不是在说国库银子的追缴,喊口号一个比一个响亮,正经要做事了,没一个干出事实。
他手下这个国家是个什么样子没人比康熙清楚,他一心为了仁政,忽略了太多东西,等他百年之后大清需要的是一个实干家,虽然会苦了下一任的帝王,但他有他自己的追求,不求被世人赞为唐太宗,但至少要博一个流芳百世。
又训斥教导了几句,就放了他们去干各自的差事。
阿哥们出去都围住了胤禛,太子笑的有些阴沉:“没想到四弟是深藏不露。”
胤禛垂着眼道:“也不过是凑巧。”
太子嘲讽的笑了笑。
太子一走,其他的阿哥也问,八阿哥笑的很温和:“四哥府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谋士?”
十三嚷嚷道:“难道就不能是四哥自己做出来的,八哥,你字没有四哥写的好,几何没有四哥学的好,我看八哥就是嫉妒了。”
十三哈哈笑的很嚣张,胤禛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了嘴,胤禛朝着八阿哥点了点头:“确实不是我自己做出来的。”但我的谋士能帮我做对,你有那么多能人异士就偏偏没有比的过我,你又能奈何?
敌人相互之间又何尝不是最了解的,他们只对望一眼,就是不言语也能看出对方的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是水火不容的架势,不死不休的势头,在不敢提过去,谈情分了。
粘杆处偶然得知,云贵总督曾送过八阿哥一盆垂笑君子兰,若不足够珍奇,何足以拿来送人?
天河县到底有多大的秘密?国库银子的追缴又和这有什么关系?胤禛握紧了拳头,眼里是外人看不见的毒辣和狠历,胤禩,总有一日我要让你后悔你所做得一切……
一个月里殊兰给胤禛共行了五次针,那原本进入体内蹒跚学步一般的热气,在最后一次行针的时候热浪一般涌进体内,暖气传遍了他体内每一寸地方,他舒服的长长的一声叹气,又觉得随着这一声气,连那最后的一丝阴毒也全部去净。
殊兰收了针,由着怜年扶着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胤禛披着衣裳起了身。她脸色不大好,又还有身孕就更容易疲累,胤禛接过帕子给殊兰擦了擦汗,听她道:“爷在坚持喝上七副汤药,后在好好吃上一段时间妾身开的药膳,这毒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毕竟伤了根本,以后女色上还是要淡一些。”
她看着疲累却有难以言喻的欣喜,双眸灿若星辰。
若不是老天有意,怎的偏偏三番五次救他的人就是她,旁人都不行?
胤禛摸了摸殊兰的脸颊,他有时候极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最终就沉默了。看她一脸了然的笑意,他眼里才盛上了笑意和温柔……
轰轰烈烈的国库银子追缴,因为太子的所做作为戛然而止,太子派人上门辱骂不还欠款的官员,陕西甘肃两处地方十多个官位大小不等的官员不堪受辱先后上吊自杀。
老爷子怒其不争,满心悲凉,气得中风再次发作,五阿哥和十四阿哥回了古北口继续练兵,八阿哥管了了内务府,四阿哥领了户部和小汤山建造行宫差事,十三阿哥协助小汤山行宫建造,对于太子康熙一句重话都没说,彻底忽视。
阿哥们都有了各自的事情,追缴银子的事情就不了了之,官员们的心稳定了下来,年前称颂康熙的奏折垒的山一样高,对康熙圣明的称颂民间广为流传,也可见所谓的舆论受着掌权者的控制。
朝堂上又恢复了平静四十七年的腊月就多了几分喜气,因为小汤山皇帝修建行宫,当时买的时候不足一两银子的山地,如今哗哗的上涨到了十五两之多,皇亲贵族争着要买,给了这一家得罪了那一家,殊兰让阿玛全权受理,最终决定价高者得之,除过给自己留下的地方,殊兰光卖地就卖了近一万两,最贵的一处一亩地三十两的价钱,殊兰赚了钱,就连院子里的小丫头都得了不少赏钱,送年礼的时候比往年都翻了一倍,上头孝敬太后德妃的也比往年多的多,给了大人还要还礼还回来,殊兰就给了弟弟妹妹侄子侄女,砚台首饰,可着劲的送了一遭,一时竟是皆大欢喜。
只是这钱就倒腾的没有剩下多少,胤禛说她大手大脚她辩驳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能让亲其朋友高兴高兴怎么就不好?”
大年初一外命妇子时就要入宫去慈宁宫给太后拜年,除非病的快死,谁都不能缺席,殊兰的产期就在二月初,如今已经八个多月的肚子,胤禛都看着替她担心,摸着她的肚子皱眉道:“要是不用去就好了。”
殊兰自然也不想去,天冷人多,最怕出个意外。她依着胤禛笑着道:“太后必然不会让妾身累着的,又有吴嬷嬷在妾身跟前,宫里的规矩她最清楚,出不了什么事的。”
她怕胤禛担心,起身走了两步:“爷看妾身的身子这么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地上的小香赶忙哼哼了两声,两只小眼睛贼亮贼亮,胤禛一看到这只猪就觉得喜感,又体谅殊兰的心思,脸上带了笑意,牵着她的手坐下:“是这样,到时候爷派个小太监跟着你,要是有哪里舒服让他找爷,爷自然能想到办法,再个,实在不行不必勉强,你有身孕大家不会特意苛刻。”
殊兰抿嘴笑了笑,轻戳了戳胤禛的胸口,看着他幽深的凤眼低声道:“…有件事妾身还要叮嘱叮嘱,‘夫精者,身之本也’,虽说是毒已经去了,但爷伤了精气,要想身子好,女色上就要淡一些…”
她眼里闪着狭促和笑意,但又如此清澈。
默了默,胤禛把她抱在怀里又掂了掂:“你身子重了,跟着胆子也大了,爷难道是色鬼?这样的话要你说了一次又一次。”
肚子都这么大了,哪里经得起宫里那折腾…
殊兰给他调理了一个月之后毒就去了,他身子已经大好,当时就说在女色上还是淡一些的好,难道他平时在女色上很看重?
殊兰轻笑了一声:“妾身也唠叨了。”
胤禛亲了亲她,让她好好在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