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言双眸猛然迸出利芒,直逼邢俊:“蓬文真的是自个离开,而不是被谁算计了吗?”
邢俊立马反驳:“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被人算计的!”
话落,才意识到自个反应过激,绷直的脊背软下来,声音也低了些:“我的意思是,师弟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轻易被人算计?再说他可是在木工坊的宅院,院里面都是身强体壮的男子,就算有歹人起了害人之心,也不可能得逞啊。”
相较而言,夜芷言要淡定地多,她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了靠:“邢俊,你是不是以为我和王爷这样的大人物,不会在意一两个小人物出了事?所以也不会发现你拙劣的手段?”
她在说什么?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
邢俊心里慌乱,面上强装镇定:“王妃,小人听不懂你的话。”
他的辩解夜芷言没有理会,慢条斯理道:“其实你但凡表现地再自然一些,我也不会注意到,可惜你的演技太差了。”
掌柜的懵了:“王妃,您这是在打什么哑谜,邢俊他做了什么?”
顾辞宴有些不耐:“不懂就听。”
他可不想听到除了夜芷言以外不重要的人聒噪。
掌柜的身子又是一颤,立马闭上了嘴。
邢俊又道:“王妃,虽然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我绝对没做什么坏事啊!”
夜芷言瞧着邢俊一脸无辜错愕的神色,抬起手,比出两根手指:“看来你还觉得你很聪明啊,那我就告诉你,你到底哪里露馅了吧。其一,你听到我能给刘达治好断手,非但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劝我不要去治他,连掌柜的都比你更关心他,莫非掌柜的才是他的徒弟,而你不是?其二,说起你师弟失踪可能另有原因时,你的反应很激烈,断定他不会是被旁人所害,若不是知道内情,你为什么会那么确定?”
邢俊面色青白,张口道:“这,这都是因为……”
“闭嘴。”
顾辞宴打断了他的辩解,反手将腰间长剑抽了出来,剑尖抵上了邢俊脖颈:“蓬文在哪,不说就死。”
夜芷言看呆了,按照套路,接下来本该盘问邢俊,几番扯皮后找出证据让邢俊认罪,而后供出真相,找到蓬文。
而顾辞宴长剑一横,就直接省去了过程,直逼结果。
她家王爷的处事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又管用。
八王爷手上有多少条人命,恐怕连他自个都数不清,邢俊当然清楚顾辞宴不是闹着玩的,吓得当即翻了白眼,差点没晕过去,还是谢行上前拽住了他,才让他没有躺到地上。
邢俊汗如雨下,一股脑道:“在,在我房间的地窖里!是我把他关进去的!”
此话一出,顾辞宴周身杀气顿无,他收回剑,转眸笑看向夜芷言:“王妃,走吧,去找人。”
堪比京剧变脸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掌柜的跟上他们二人时还如在梦中。
谢行将邢俊绑在后院的柱子上后,便进了宅院,在邢俊房间的地窖里果然找到了被铁链拴着的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