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爱钱,喜欢金子,但不喜欢这个,反正你拿走,别让我再看见!”

沈绛摆明了不爽极了。

萧尹把他脸端起就又给了他一口。

“公主的亲事,老太君知道并不是一桩喜事,萧家诚惶诚恐,怎么还会铸喜钱?”

沈绛发愣,“那这个……”

“若说喜事,倒是有一件,那年世子结亲,迎少夫人入门,我也不曾留意这上头的暗纹,要真是与公主有关,我岂会让你看见?”

萧尹拍拍他的脸,道:“你说你这醋吃得是不是没来由?”

沈绛一扭脸,“哼”了一声。

萧尹再把那梅花钱举到他面前,“要,还是不要?”

沈绛把脸又扭到另一边,还是“哼”了一声。

“好吧。”萧尹将那金钱纳回手心,道:“既然你不要,那我留着也无趣,索性扔了吧。”

却是把手一挥,一点金光就飞了出去。

沈绛忙嗔道:“喂!你这败家子,怎么说也是金子!”

“哈哈哈哈!”萧尹笑不可抑,把手移到他面前,那金色的梅花钱依旧在他的掌心。

他抓起沈绛的手,把那梅花钱拍在他的手中,“拿着吧,这是私房钱,不会给你没收了。”

沈绛撇着嘴,“什么叫私房钱?”

萧尹笑眯眯道:“你看你之前在宫里搜罗的那些玩意,不都没落下嘛,这就当我给你的补偿。”

沈绛捏着那最多七八钱的小花钱,叹口气,“那我真是亏大发了。”

萧尹拥着他一抖缰绳,“不亏,不亏,不还赚了个?”

沈绛“噗呲”一笑,后靠在他怀中,仰着抬起头来,捏着他的下巴把他仔仔细细地打量打量,“俊雅风流,倒是好个郎君,就是脸皮忒厚了些,理直气壮说着不要脸的话,也没有谁同你这般了。”

“那到底觉得有没有赚到?”萧尹松了只扯缰绳的手,不老实地溜进了怀里人的衣襟里,再略动一动,肋旁的衣带就给解开了。

沈绛忙去打他的手,“喂!”

“嘘……”萧尹垂下眼,嘴角勾着不怀好意地笑意,“难道我不比那些不解风情的死物好上许多?”

马蹄交错,夜风凛凛。

沈绛推他不开,反倒被他在衣内游走了个遍。

“萧尹!莫要胡乱开玩笑了!”

沈绛脸已经挂了下来。

“不玩笑。”他指尖又一勾,那里衣的扣子也给他松开了。

“混账!”沈绛见他竟沿着腰腹往下面伸去,登时弹了起来,纵身要掠回自己的马上。

萧尹一展臂,给他拦了回来。

“跑什么?”

“你失心疯了吗?”

沈绛被他这么一搂,却是换了个方向,正对着他了,马鞍上本就局促,两人坐得又近,沈绛登时觉得身下不太对劲起来。

萧尹俯首,喘息略有些急促,“问你,一只饿狼,咬了几口肥美的鲜肉,却好几天都没有吃到嘴里,是不是好生可怜?”

沈绛哭笑不得,对着他的肩膀锤了几下,又挣扎想要转身离他远点。

“我觉得那要被吃的肉比较可怜。”

只是这挣扎得着实有些徒劳,他越跑,这饿狼叼得就越紧。

“只差一口,就饿死了,那肉就不能有些同情心?”

“你要吃肉,也得挑个地方啊!”沈绛拿他没办法了。

萧尹用氅衣裹着二人,掩在裘毛下的那只手比昨夜沈绛做来,却坏上了十倍不止。

不一会儿,那原本还挣扎着的人,已经瘫软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沈绛的脸颊似饮了一缸酒一般酡红着,吃力地抬起手,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勾着他的脖颈。

“住马,找个……正经的地方吧……”

“要赶路呢。”萧尹低笑,“而且,你都这般了,哪里还来得及找别的地方?”

沈绛虚握着拳头,挠痒一般打了他几下,“是不是成心戏弄我的?”

“是我……”萧尹小臂自下而上,夹着他的后腰,又紧紧地摁着他的后背,“想要求你呢。”

说着,便将他稍微托了托。

沈绛深深地吸了口气,紧接着闷哼了一声,便趴在了他的肩头。

马背颠簸,风声劲急,天地一片乌压压暗沉沉,连方才那抹悠淡的月色也消失不见,好似怕见到什么羞人的事情一般躲去了。

幸好这乌天鸦地的深夜,官道上人鬼难觅。

若不然人瞧见这两骑马,甚是怪异,一匹马上骑着个人,怀里还搂着一个,另一匹跟在后头,马鞍上却空无一人。

怀里的人随着奔马颠簸了起来,又轻轻抖着,灼热的气息在裘衣里头流淌。

萧尹一时也咬紧了牙关,有些不能自持,又怕风漏了进来,把怀中这热滚滚的人给冻着了,又掖紧了裘衣。

他竟还有余力控马,喊了一声“驾——”

过了一片稀疏的林木之时,急促的马蹄声惊起了一大群的夜鸦。

沈绛眼神迷乱,死死咬着的口唇,免得自己也惊叫起来。

奔马过去,群鸦又在身后归于平静,此刻旷野,除了这两匹马,呼呼的风声,还有不细听都几乎不能察觉的闷哼声,便再不见其他的声响了。

沈绛从他怀中仰起头,发丝早已经散落了下来,那绑发的缎带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他也顾不上了。

只又狠狠地咬了一口萧尹的肩肉,然后便一动不动地倒在了他怀中,周身皆没有力气,只有心跳得胸腔几乎都快炸裂了。

然后萧尹也哼了一声,声音里极力隐忍着什么,良久,才绵长地叹出口气息来。

最后,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些。

“莫要掉下去了。”他微声道。

沈绛闭上眼睛,换了个舒服些的姿态倚着,“回头,再和你算账。”

萧尹失笑,“方才不是这么说的。”

“方才说的什么都不作数!”沈绛恼道,那些只是情动时的胡话而已。

萧尹笑容不止,从自己怀中摸出方巾帕,擦拭了片刻,然后便扔在路边水流涓涓的沟渠中了。

再将手指灵活地给他把衣衫都掩了回来,系好。

“睡吧,到地方了我叫你。”

“你是狗吗?竟然随地……撒欢的……”沈绛骂了一声,却也着实有些撑不大住了,夜深,又被惊得耗了不少的气力,便昏沉了过去。

萧尹低头看他睡得温顺地可爱,闻着那透出衣怀的若有似无的气息,先前那解毒汤的气味还不曾褪去,此刻脸上的余韵也未消散,不免又心思焦渴起来。

只是华阳城遥遥在望,城头的光把光亮点点,明晰可见了。

只得拨开他的发丝,不大甘心地咬了一口正对着自己的那一只莹白的耳垂,轻道:“对,谁叫……这么好吃呢……”

*

华阳城东一条宽阔的街上,有座三层的高楼。

其实这楼算不得城中最气派的,也算不上最华丽的,只是漆黑的大门上,高高地挂着两盏大灯笼,明晃晃的,照得门口的石板路都似辉煌了起来。

夜深,没有人会在这早已经关闭的大门进出,自然这灯点着,也不是为了照亮的。

点这么两盏大灯,一夜要费不少的蜡,这世道,什么都贵,那种能燃出三寸高的火焰的蜡烛,绝对更不便宜。

这一条街上,只有这楼前有亮,亮得人大老远就知道了,那漆黑的大门的牌匾上的,一定写着“大银发”三个字。

萧尹“吁”地在大门外的石阶下拉住了马。

大银发的大门已然应着马蹄声缓缓打开了。

早已经有人在门内等候着。

那立在门槛里的人一身青袍,隐着兰草的暗花,外面罩着一件雪白的裘衣,门口的大灯笼光华明亮,正好照在了他绾在头顶的一枚剔透的兰草形玉簪子上。

又映出他面上笑意盈盈,端得温文雅秀,金相玉质。

“你竟来迟了些。”

萧尹见到他,有些意外,“信之?”

傅诚掀起衣摆,迈步出了高大的门槛,瞧见萧尹怀中睡着个人,倏尔一笑,道:“萧君,小沈公子,请先进来吧,又起风了,厅里点着暖炉,也早备下了热茶汤。”

“小绛。”萧尹对着怀里的人轻唤了一声。

沈绛已经醒了,听见是傅诚,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本想接着装睡,但若他不醒来,萧尹定会抱着他下马,那就更不好意思了,只得抬起头来。

他头发还散着,发带早不见了踪影,抬手拢了拢头发,眼里带着些嗔怪,瞪着萧尹。

萧尹低笑,拔出他的小刀,挑断了自己腰上系的一根丝绦,悄悄地递给他,然后先翻身下了马。

沈绛在另一边跳下,借着马身的遮挡,迅速地系好了头发。

萧尹同傅诚问道:“你此时不是应该在去往东海城的路上了吗?”

傅诚却有些苦笑,他对着萧尹比着请进的手势,萧尹便先进了门去,他落后了半步。

“三日前,明珠把京中的事都办妥了,已经动身去往东海城。”

萧尹侧脸看他,“你不跟他去?放心?”

傅诚叹了口气,“先进去再说吧。”

萧尹却又回头,见沈绛正上了门前的台阶,却扶着门廊外那涂着黑漆、光可鉴人的廊柱,略站了站。

他看萧尹看向自己,立刻对他一抬下巴,意思让他快先进去。

萧尹看他有些着急,低头抿唇一笑,便从善如流,又向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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