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莫南尘换上黑色运动装,开车来到码头。
没马上下车,熄火后,透过车窗,敏锐的注视着公路。
码头灯火点点,依稀看到装卸工在忙碌,装满货物的集装箱,被吊车运上货轮。
莫南尘冷漠的注视着左侧的那艘货轮,那是夏东海所拥有的。
等了许久,随着时间推移,忙碌的码头安静下来,唯独夏东海的货轮上还亮着灯。
莫南尘心中暗想,铁面叔的消息没错,连夜运货,大概是想转移毒品吧?
更加密切注意那艘货轮上的动静。
几辆装载崭新汽车的货车,从公路上由远及近,呼啸着从莫南尘的车边经过。
莫南尘目光敏锐,清楚看到货车上的车,不过是价值几万块的国产车。
“这些国产车的价值,可能抵不上装卸工的加班费吧,夏东海,你还是按捺不住了么?”
莫南尘露出冷酷的微笑。
货车停在岸边,装卸工将车上的汽车卸下来,再装上货船,手脚麻利,不到一个小时,所有工作差不多完成了。
码头上的灯熄灭,装卸工下班了,三五成群的离开码头,终于安静下来,只有海浪声,在有节奏的拍打着海岸。
莫南尘先是观察一阵,见四下无人,打开车门,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货轮。
码头附近堆积很多集装箱,即便有保安巡逻,只要躲进集装箱的阴影里,很难被发现。
避开码头的保安,莫南尘来到码头边,以标准动作入水,随波沉浮一阵,神鬼不觉的爬上货轮。
货轮上没有人,空旷的甲板上,堆满了集装箱。
莫南尘依靠记忆力,很快找到装载那批汽车的集装箱。
集装箱没有上锁,应该是还没有装完货物,莫南尘打开集装箱的门,闪身进去,随手将门关好。
这个集装箱里,只有刚才运来的那批车,以及一辆吊车。
莫南尘逐一检查,在车上没发现毒品,即便最隐蔽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猜错了?”
莫南尘微微皱眉,又一次仔细搜寻,还是没有找到。
这时,莫南尘眼睛一暗,看到其中一辆车的驾驶室里,放着一叠资料。
拿起来翻看,没发现问题,不过有一个地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重量。
流水线以标准零件装配出来的汽车,重量相差无几,甚至要用专业仪器才能分辨得出。
莫南尘脑中灵光一闪,将一辆汽车捆绑好,以吊车将其吊起来。
吊车上有显示汽车的重量,这辆车要比标准重量重三十公斤
崭新的车,不太可能在重量上相差如此悬殊,莫南尘用吊车将汽车放回原位,下车对这辆车进行更加仔细的检查。
方向盘里不是空的,座椅的垫子下是空的,保险杠里有东西,甚至连油箱里,也有固体存在。
“终于抓到了,夏东海贩毒的证据。”
莫南尘并未有多高兴,甚至还有些沉重,心里总是不经意的在想,夏之末得知父亲是一个毒枭,她会不会很伤心?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夏之末的身影,经常凭空出现。
莫南尘轻轻呼吸,将有人来过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虽说有了证据,但这些毒品,还是远远不够,必须得到准确的消息,将夏东海的贩毒网络一举摧毁才行。
再次跳进海里,莫南尘复杂的心情,在深夜略带凉意的海水刺激下,清醒了些。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容不得他后退与后悔。
在很远的地方,陆恒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冷笑着说,“我的嫁祸计划,现在才算成功。”
贴身保镖恭维说,“老板神机妙算,莫南尘不自量力,还想跟您斗,他这次只能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咯。”
“他能找到这里来,也是挺有本事的,说真的,我还有点欣赏莫南尘,可惜立场不同,终究是要对立的。”
陆恒叹了口气,挥手说,“走吧,夜里的海边还挺冷的,着凉就麻烦了。”
从海里上岸,莫南尘回到车里,换上随身携带的干净衣服,拿出手机拨通铁面的电话。
“铁面叔,我查到了,夏东海在利用货船运输毒品。”
“少爷,你马上撤回来,一个人在码头,很危险。”铁面声音冰冷,语气却很关切。
莫南尘淡淡说,“没事,这里没有人,我马上就回医院去,铁面叔,以后盯紧夏东海的一举一动。”
“知道,少爷。”铁面答应一声,挂掉电话。
莫南尘呆呆的坐在车里,紧锁双眉,没人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心情如何。
许久以后,莫南尘稍显疲惫,开车向医院驶去。
等他回到医院,陆欣然还没有醒。
莫南尘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进到病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袅袅的青烟冉冉上升。
想起白天看到的画面,心里隐隐发沉。
夏之末对韩愈还是念念不忘吧,寸步不离的照顾在身边。
一根烟燃尽,他又准备掏出一根,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有抽,转身去了护士台,跟值班的护士交代了一声,离开了医院。
别墅内,夏之末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今天去了医院看韩愈,宿醉的他还没有醒,琳琳还在病房里,她不便待太久就出来了。
到乔梓靳哪里换了药,听到他絮絮叨叨的劝解她离开莫南尘,她就觉得好笑。
他们两人不曾在一起过,又谈什么离开。
卧室的锁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夏之末的身子颤了一下没动,睁着的眼睛立刻闭上。
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
可是呼吸还是下意识的收紧,竖着耳朵听着一阵脚步声慢慢接近。
到了床边突然停下,一瞬间夏之末如芒在背,整个人硬在哪里,不知道身后的男人是几个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她而言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她快要控制不住出声的时候。
床边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却是越走越远,直至门上传来一阵轻响。
男人再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