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末一下子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深深的凝视着紧闭的大门。
回来看她一眼,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他这是什么意思。
“混蛋!”
早上,夏之末顶着一对熊猫眼起来,因为手上有伤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找了借口请假了几天。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脑袋空空的像是塞了一堆棉絮。
良久,她才找回一点思绪,今天还要去换药,顺便再去看看韩愈吧。
心里有了念头,夏之末换了一件衣服下楼,在客厅里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要去哪里。”男人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夏之末直冲出去的脚步顿在原地,转身看向他,轻笑,“上医院换药。”
她还以为他昨天已经走了,就算没走她心里也没有半点涟漪。
嗯,他们已经到分床睡的地步了,离离婚更进一步了。
“我带你去。”莫南尘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知道莫南尘只是顺便去上班,并不是刻意送她,也就没感觉不好意思,“好啊。”
夏之末先出去等他。
过了十五分钟男人才慢悠悠的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罐,她也没有多想,多半是为陆欣然准备的补品吧。
还真是贴心。
上了车,夏之末自觉的系上安全带,突然怀里多了一样东西,“干嘛把保温罐给我,放在后车厢不行吗?”
难道还要她保管一下?他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
“早饭。”莫南尘看也没看她,只是淡淡说道。
她的脸色瞬间不好,“你愿意给她带早饭我不管,别再我这里秀恩爱。”
莫南尘终于侧眸瞟了她难看的脸色,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你的早饭。”
“额,我的?”夏之末有些愕然的望着他。
还真是一个始料未及的答案。
莫南尘收回目光,发动车子,“嗯,半个小时足够你吃完。”
“……”夏之末低头看着面前的保温罐,心里五味杂瓶,“我不吃了,你还是给欣然吧。”
“她不需要,护工会照顾好她。”莫南尘皱了皱眉说道。
夏之末狂跳的心又平复下来,原来是她不需要照顾了,所以便宜她啊,不过,还算他有一点良心,“谢了。”
似乎为了照顾她吃早饭,莫南尘车速一直保持在龟速上。
夏之末没有多费力就把盖子打开了,看来是他事先拧开过,望着保温罐里的食物,眼睛好像迷了沙子,起了层层雾气。
什么早饭,明明就是恢复伤口的鸽子汤!
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可偏偏直戳她内心深处的软点。
“这个鸽子汤是不是有些糊了?”
男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如果她转头会发现他的耳根末端有一抹可疑的淡粉。
“爱喝不喝。”鸽子是他一大早吩咐李婶去买了,亲自进厨房炖的,只是心里装着事情,一不注意,鸽子肉有些粘锅,所以有点糊味。
没办法时间紧凑,只能让她凑合着喝。
夏之末没想到是他炖的,自言自语的说道,“李婶做了几十年的饭了,没道理会犯这个低级的错误啊。”
“不要浪费人家辛辛苦苦一番心意。”
她想了想也是,“知道了,我会喝完。”
快到医院的时候,夏之末终于解决了鸽子汤,一整子肥鸽全都装到肚子里,还没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虽然有点糊味吧,不过整体还是不错。”
莫南尘抽了抽嘴角,直接无视了她前面的话。
保温罐盖好,她拎在手里去医院似乎有些不太好,要是韩愈误会是送给他,结果只有一堆骨架子,那多尴尬,“那什么,你下班了再把保温罐带回去吧。”
“要不要顺便提你洗了。”莫南尘语调凉凉。
“嘿嘿,不用那么客气,放着就好。”开玩笑,她哪敢指示他干活。
车子停好,莫南尘去了妇科,夏之末先去了内科找乔梓靳。
看到她并未立刻去住院部,莫南尘的心情有些许缓和。
“乔梓靳,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她可不想耽误其他人看病。
乔梓靳指了指面前,“你看我像是很忙的样子吗?”
“也是,内科好几个呢。”她点点头说道。
当时他就不乐意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多不受欢迎一样。”
要不是南尘交代要他亲自给她换药,现在找他看病的人都可以排到医院门口了好吧。
“没有啊,我这不是在夸你吗?”夏之末搬了一个椅子坐下。
乔梓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老是被他奴役。”
不仅要随叫随到,还要照顾他的女人,比苦力还不如,苦力起码还有工资,他这是无偿奉献。
“你说什么呢。”他的声音太小,她没听清。
“没什么,现在感觉伤口怎么样了。”
夏之末感受了一下说道,“还行,就是有点痒痒的。”
“千万别挠,不然肯定留疤,痒是正常,说明伤口恢复的不错。”乔梓靳还是例行公事的给他上药。
这种时候某个人都会准准的踩着点来,好像一不小心他就偷他的人。
防他跟防贼一样,他是这样的人吗!
乔梓靳自己都心虚,不过今天他好像不来了。
人就不经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
“南尘,最近你妇科很冷门嘛?”乔梓靳有些酸溜溜的对门口的男人说道。
想当初他也想要报考妇科专业,硬是被家里的老头扼杀在摇篮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尘一个人去学了。
最后老头子还觉得南尘的职业一片光明,他听的快要吐血。
“还好,没你冷清。”
莫南尘外面套着一件白大褂,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简单的黑裤子,再搭配上他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很有一种职业套装诱惑的感觉。
女人看着腿软,男人看着手痒。
夏之末在心里腹诽,哼,穿的那么浪,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姑娘。
她绝对不承认心里有一丢丢的嫉妒。
“嘶,好疼,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
一不注意乔梓靳已经开始上药了,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这是在提醒你,有些东西闻着香,不一定好吃,有些人看着好看,不一定是个好人。”
“要你多嘴。”夏之末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的目光有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