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8
她没忘记他曾经对生小孩一事的美好展望(第57章),可她目前真的还不想。
杜允慈立即从床上跪坐起身子,拥进他怀里,两条手臂圈住他的颈子:“我们才结婚几个月,昨天也才圆房,我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而且生小孩很疼的,我姆妈就是因为生了我之后身体才一直不好,我很害怕。多给我一些时间,过两三年考虑好不好?”
蒋江樵摸着她的头:“你答应和我订婚的时候,也说要多等些时间再完婚。”
“你怎的如此小心眼还记我的仇?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会儿我不是还被噩梦支配着嘛。”杜允慈转而捧住他的脸,直视他的眸子,“我们现在和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我保证不是我的借口,我会认真考虑和你生小孩,只不过不是现在生。”
蒋江樵没说话。
“望卿?望卿……?望卿……”杜允慈连连唤着他的名字,“不是你说什么都听我的嘛?不是你说会一直一直对我好嘛?从前我爸爸着急催我生小孩,怎的你也要变得和我爸爸一样了吗?”
她瘪嘴,手心将他的脸颊挤压得变形:“再说了,我若怀了孕,你可就不能和我行房了呀。难不成你还真想纳了查良送给你的两个姨太太?不许不许不许!我警告你,你连通房丫头都不许有!我可以接受你是老派之人,但你不能把迂腐落后的一些糟粕陋习延承下来,否则我要和你离婚!”
“越说越离谱。”蒋江樵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臀。
杜允慈撒娇:“那你到底答不答应?”
即便隔着衣料,她充满弹性的臀*肉手感也十分好,蒋江樵拍完之后便舍不得放开了,脑海中不由浮现夜里吮在上面时的口感。他无奈叹气:“我不答应又有什么办法……”
等仆人煮来避子汤端来给杜允慈时,蒋江樵又按住了碗像是反悔的样子。
杜允慈的心提起:“怎么了吗?”
蒋江樵神情复杂:“喝多了对你的身体不好。”
这避子汤无非是些凉药的配方。
杜允慈故意打趣:“我们少行房,我不就少喝几次了?”
蒋江樵:“……”
杜允慈赶忙趁着这个时候就着他的手将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她第一次喝这种东西,比她预想中的味道好些,有点像普通的汤补,不过还是能尝出中药的苦。
蒋江樵扣住她的下颌,吻上来她的唇,尽数扫荡她嘴里避子汤残留的味儿。
杜允慈面红气喘,软热的鼻息扑在他的颈侧,听着他说:“之后换别的法子。”
“嗯……”
半个小时后两人换了身新衣从卧室里出来。
车子已备好在大门口,葆生耷拉着眉眼候在车子旁,脖子上挂两袋沉甸甸的核桃。
“这是做什么?葆生你戴的是核桃项链吗?”杜允慈瞧着非常稀奇。她好像只晓得从前会有打战的士兵将饼穿在线里挂在脖子上以便作战过程中随时充饥、补充体力。
蒋江樵闻言笑了:“是个有趣的想法,以后就让他挂成核桃项链。”
葆生简直欲哭无泪,脑袋低垂,愈发生无可恋。
杜允慈追问究竟怎么回事。
蒋江樵点名葆生自己说。
葆生道明白,他这是在接受惩罚,而这回他受到的惩罚是有史以来最重的,她现在看到的核桃数量只剩原先的四分之一了。至于他受罚的原因,便是那回山林里没看住她。
虽然他是被她害成如此,但他的语气间对她没有丝毫怨怼,只有对他自己的羞愧。
搁以往,杜允慈是该帮他向蒋江樵求情的。可他脖子上挂满核桃的模样着实好笑,她也对蒋江樵这种惩罚方式感到有趣,于是只道:“你确实该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子。”
而蒋江樵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又对葆生说:“再加一袋。”
杜允慈没忍住,笑出了声。
车子在杜允慈愉悦的心情之中驶来巡捕房外面。
蒋江樵告诉她,杜廷海已经从监狱提出来了,阿根正在为杜廷海办理手续。
杜允慈捺着忐忑等了约莫半个钟头,总算看见阿根搀着杜廷海出现。
杜允慈险些没认出人来,打开车门下车之后,迟迟不敢上前。
杜廷海也大老远就停住了,不愿意再跟着阿根走到她这边来。
最后还是由杜允慈重新迈开步伐往他跟前走。
间隔了将近五个月,父女俩第一次面对面。
杜廷海注视着她,眼眶里泪光闪动。
杜允慈伸手摸了摸他长长成短须的胡子和星星点点泛白的凌乱发鬓,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回家吧爸爸。”
没有缺胳膊断腿、完好无损地活着,万幸。
回的家自然是杜家。
杜府的封条已然解除,杜允慈带着杜廷海下车时,包括管家在内的一干仆人杂役和护院也统统相迎在门口。
跨了火盆从门口进去之后,杜廷海先回他的卧室梳洗。杜允慈叮嘱管家把大夫请来一会儿帮杜廷海检查身体,然后也回她自己的小楼。
都提前打扫干净了,一点也没有被查封过落满灰尘的痕迹。杜允慈欢欢喜喜地从楼下奔到楼上,每个房间看一遍过去,最后杜允慈回到自己的闺房,特地走到往外延展的圆形露台上去——这个露台才比较真实地让她确认,她现在所处的不是蒋江樵为她打造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房间。
须臾,蒋江樵悄无声息从她身后给她系上披风,然后拥住她:“我知道你还是在这个家里呆得更舒服。”
杜允慈往后靠,头发轻轻蹭着他的下巴,不予否认:“毕竟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蒋江樵语调平平无起伏:“正是看在这一点,我才勉强容忍。”
“变态……”杜允慈嗔骂,然后指着花园里理应不该出现的盛放中的玫瑰花问,“不是早该谢了吗?你如何办到的?”
蒋江樵问:“漂亮吗?”
杜允慈点头:“嗯,漂亮。”
蒋江樵:“那便只管欣赏,不用在意如何办到的。”
日薄西山,夕阳余晖倾泻,无限美好。
杜允慈满眼是玫瑰的火红和太阳的碎金。
蒋江樵带着秋意之微凉的唇腻在她的耳后,细细磨着她,一点一点的痒渗进她的骨子里去,杜允慈歪侧着头,眼里逐渐氤氲朦胧的水汽,软着声让他别继续,会被人瞧见,却还是没能阻止蒋江樵的唇舌往她脖子里钻。
“钰姑。”
“嗯?”杜允慈的声音挟裹媚意的喘息。
“头发留长些吧。”蒋江樵的脸庞逆着夕阳的光,“想让我们钰姑看起来多一点。”
从闺房出来,下来一楼,杜允慈才看到映红。
映红两颊飞着红霞低垂头提醒:“小姐,姑爷,老爷在餐厅等着你们一起吃饭。”
杜允慈猜她肯定等了有一会儿:“以后直接喊我,不用担心打扰到我。”
映红嘴上虽应承着好,但头皮迄今还在凉飕飕地发麻。
她和大壮都是确认杜允慈带着杜廷海平安归府才回来杜家的,先到管家那儿做了复工登记,正巧管家说要开放了,她兴冲冲跑来小楼,在楼下时便看到杜允慈和蒋江樵在露台上搂一块亲热。杜允慈是背对着人仰面往后依靠露台的,而正面对着楼下的蒋江樵原本火热的视线在发现她之后第一时间变成冷冰冰的雪锥子越过杜允慈的耳畔落下到她身上,他一句话没讲,可那一刻映红接收到的信息是,若敢中断他们,她的性命堪忧。
餐厅里却并不见杜廷海。
管家告知,杜廷海见她还没来,先去祠堂拜祖先了。
而这会儿,杜廷海已经拜完祖先,正在给杜允慈母亲的牌位上香。
杜允慈进门来,也上香。
杜廷海的目光先是停在杜允慈的颈侧。
虽然她的衣服时立领,但她耳后蔓延开来的绯红根本挡不住。
随即杜廷海的眸子掠向亦步亦趋跟随杜允慈上香的蒋江樵。
蒋江樵冷冷淡淡目不斜视,拿杜廷海当空气,至杜允慈插完香转过头来,蒋江樵的面部线条方才变得柔和,也把香插上。
杜允慈别别扭扭地介绍:“姆妈,他是蒋……蒋望卿。”
蒋江樵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扣住杜允慈的一只手,扬唇笑着朝牌位深深鞠了躬:“小婿见过岳母,以后钰姑就交给我了,请您放心。”
杜允慈觉得他的话有点多……
她原也没想到需要带他见一见母亲,可刚刚看他都自己主动跟着她上香了,她也不好什么都不说——罢了罢了,见就见吧,反正她如今也的确和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
“走吧,去吃饭,一会儿菜凉了。”杜廷海率先走了出去。
一行人回到餐厅,管家开始安排仆人上菜。
杜廷海依旧坐在固定的一家之主的位置上,杜允慈也依旧坐在平日她在这张餐桌上的位置,好像和从前一样,可分明一切面目全非——安静,诡异地安静,杜廷海和杜允慈互不言语,沉默地各自动着餐具,杜允慈连杜廷海酌酒都未加劝阻。
杜允慈心里万分难受,到底还是主动给杜廷海盛了汤:“爸爸,少喝点。”
虽然他在监狱里没有遭到严刑拷打,但里头哪儿是什么好地方?潮湿又阴暗,更多的是心理上折磨,十来天够他受的了,他憔悴得不成样子。
杜廷海凝着她,嘴唇微微颤抖,似要讲什么,但难以启齿。
管家这时候进来通知,说容妈来了,正在大门口撒泼哭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更新,看完记得顺手留个爪子印,目测再三天能满4千条两分评论的加更吧。
然后还是那句话,及时看更新吧。一定很多人不知道上一章凌晨的时候其实被红锁了,不过这次我凌晨一次修改就复审通过了,所以早上你们看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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