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睡在了凳子上,比之成亲前一晚的箱子强了些,起码有被褥,可惜没有美娇娘春风一度。
次日王姨娘知道了心疼儿子,对富氏说道:“他年小不知事,你年纪大些,就该照看着他。小夫小妻的怎么分开了睡?看在我脸面,今晚好好的在一块吧。”
富氏见婆婆好言好语,气消了大半,说道:“姨娘的话我能不听么。”
如此这一晚就叫徐江同卧,徐江见没人替他说话,只得在被窝里赔礼道歉,谁知不过两日便旧态复萌。
没事就和丫头们胡闹,富氏早从别人那里学到了应对之策,欲擒故纵的也不干涉。
徐江感觉很幸福,谁让那天自己倒霉呢?也怨不得谁,于是躲着妻子抽空搂搂亲亲,见她们也不怎么推阻,又以为几个人都有意于他,万万想不到人家是准备拿他去邀功请赏。
这天中午被他逮到了机会,当时富氏在屋里午睡,丫头们在左右也歪着休息,只有一个叫金珠的在浴池里洗澡。
徐江悄悄的走过去,从窗台缝隙中往里面偷窥,金珠已经洗完了,坐在一张凳子上翘着腿,擦去腿上的水渍。
漂亮少女曲线玲珑的光着身子,下面一道沟儿,豆蔻含葩粉红粉红的颜色,怎么能忍得住?徐江将门一推,虚掩着的。
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跑进去就把丫头的两只大白腿扛了起来,推倒在地板上,兴冲冲的准备大干一场。
金珠没有任何防备,出其不意的跌倒在地,光光的臀部正对着男人的下面。徐江连腿子都不脱,往下一扯探出硬邦邦的东西就往里乱捅。
金珠本能的用手推搡,忽然想起姑娘曾吩咐过不用马上声张,捉贼要捉赃。再说现在姑娘或许睡觉了也未可知。趁这机会尝尝男人的滋味也不错。
就算知道了,也是吩咐过的,金珠被徐江摩擦的痒痒酥酥,不免也有些动火。
正当徐江准备用力之时。没想到功亏一篑,富氏早就跟在他后面,见此情形怒火万丈,顺手拿起一根门闩,轻轻走到了徐江的身后。
金珠看见了急得想要挣脱出来,富氏朝她摇了摇手,双手举起门闩照着徐江乱动的腰子尽力打了一下。
砰!一声闷响,徐江哎呀惨叫着栽倒在了浴池里,扑打着池水抬头一看,原来是母大虫。顿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爬上去就往外面没命的跑。
咬牙切齿的富氏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追在后面狠狠在背上来了几下,徐江被打得满地打滚,高声大喊救命。
金珠笑嘻嘻的。不紧不慢的穿起了衣物,王姨娘在屋里没有听见,金桂却跑了出来,惊呼道:“不好了,少爷不知什么缘故,被奶奶揍得喊救命呢。”
王姨娘慌忙两步并作一步的跑过来,就见媳妇手里拿着一根粗粗的门闩。儿子在地上嗷嗷的哭喊,浑身湿透了满地打滚,雪白衣衫就像泥浆一样脏的不成了模样。
媳妇仍在恶狠狠的要打,王姨娘又气恼又心疼,几步上前把门闩夺了去,厉声质问道:“你也是官宦家的小姐。丈夫有不是,你可以好好的劝,他不听可以告诉公婆,有你动手打人的道理么?你瞧瞧把我儿子打得成了什么样子?你也忍心?千金小姐怎么这样的不贤惠。”
富氏自小没有娘亲,在家被他爹给宠溺惯了。一向任情横行,家里人连大气都不敢呵她,今日婆婆来数落自己,怎能受得了闲气?
如此什么利害关系都忘了,叉着腰叫道:“你养的儿子不长进,还有脸来护短?谁叫他偷丫头,不说你儿子没廉耻,倒来说我?你骂我不贤惠,谁叫你家娶我的?嫌不好,休了我好了。我偏要打他,看谁把我怎么的。”
没了武器,富氏就徒手扑过去揍徐江,王姨娘为了儿子拼命抱住她的腰部,叫道:“还不快跑?”
徐江见状迅速爬起来,但是捂着腰眼想跑也跑不动,所幸金桂过来扶着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边去了。
王姨娘见儿子走了,这才放开了媳妇,累得弯着腰气喘吁吁,刚才真是用尽了力气。而富氏见人跑了,气的一头撞倒,就那么躺在了地上,大哭大叫道:“你家娶我来作媳妇,是娶我来受气的么?我爹也不曾说我一句,你却来骂我。”
说着就往地上死磕,亏得丫头多一起奋力抱住,总算没有受伤。王姨娘算是领教了她的泼辣模样,知道劝也没用,此刻也没别的办法,只得忍了口气回去了。
隔壁院子里住着徐灏这一辈最小的弟弟徐湖,亲生母亲死得早,在徐家介乎隐形人一样。
前文说过徐灏有意对庶出弟弟们不管不问,一来是为了磨练,二来也是为了试验,看看大家族中能养出什么样的人来。
其实不管什么环境,主要还是看人的本身,当然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也确实非常重要。相比徐海的忠厚,徐江的跳脱,徐湖性格十分孤僻不合群,每天上学读书,回家睡觉,如此周而复始。
如果不是家里人召唤,永远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对身边的人也不理不睬。
今日他正在屋里温习功课,听到隔壁传来鬼哭狼嚎的动静,皱眉走了出来。徐湖别看年纪小,个头倒比徐江高了半个头,看起来像个成年人。
走到王姨娘的房中,见徐江躺在炕上哼哼唧唧,身上被打得有十几处乌紫色的伤痕,王姨娘心疼的放声大哭。
徐江没言语,回去把伤药拿了过来,递给了金桂。这时候亲爹徐增福被惊动了,过来询问原因,王姨娘知道隐瞒不住,就把媳妇为何打儿子的话说了。
徐增福和家族其他人不同,他是读书人的秉性,遇到此种事也别无他言,难道找侄子过来么?那成何体统,再惊动老太太和嫂子们,三房连最后一点颜面都没了。
只能使劲拍了拍大腿,咬牙恨了几声,又叹了两口气,对小儿子嘱咐道:“你今后一定要把招子擦亮了,可不要重蹈你哥哥的覆辙,误信人言娶回来个悍妇。唉!家门不幸啊!”
一声叹息他走了,徐湖默默站在院子里,就听嫂子在屋里大哭大闹,无处发泄将金珠打了个半死。
家里乱的不像话,徐湖忍受不了干脆出门去了,到好友梅生家会文。做完之后,两个人彼此评论了一番,徐湖见案头有一册手抄本,信手拿起来翻阅。
梅生今年十二三岁,和徐湖年纪一般大,父亲是翰林院的编纂,乃是徐增福的同僚,是以徐湖不在徐家族学里念书,而是在梅家的私塾用功。
梅生解释道:“这是姓郭的朋友所作,他与沐国公家有些瓜葛,去云南时,沐公留他住了月余,每日游山玩水作了三十余首诗作。昨日回来,特意送给我一观,虽然不是什么佳作,然而看看就能知道云南的风俗了。”
徐湖颇感兴趣的翻阅起来,看完了在梅家吃了便饭,今日梅公回家兴致很高,拉着他俩在书房吃酒说话,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天都黑了,徐湖告辞而出,一个人在街上走着。忽然隐隐间听到有哭泣的声音,朦胧月光下四下一望,恍恍惚惚水塘边有个人影。
哭泣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听起来非常的悲伤,徐湖担心对方有投水之意,赶紧走了过去。
那是个哭泣的妇女,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见有人来了,当即往水中跳去。而徐湖眼疾手快,已经提前有了预判,赶上一步把人给全力拉了回来。
妇人依然要寻死,一个劲的挣扎,徐湖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了,抱着她喊道:“你有什么冤苦的事?非要寻短见,难道你不想想亲人么?”
妇人呜呜的哭也不说话,徐湖正色说道:“你有什么伤心之事,尽管告诉我,我虽不才但有个好哥哥,没有他管不了的冤屈。你家住在哪里?”
妇人停了哭声,指着后方的一道小门,说道:“那就是我家的后门。”
自家近在咫尺,大约又是夫妻或亲人间的摩擦,徐湖用力把浑身都是泥水的妇人扶起来,说道:“你且请回去,万不可如此了。”
妇人在月光之下看清他身穿儒巾儒服,是个读书人的样子,又哭道:“相公你救我也无益,奴家始终是不能活了,倒不如让我死了吧。”
徐湖说道:“我没看见也就罢了,看见了哪有不救之理?我送你回家,有什么委屈换身干净衣物再说。”
妇人见状知道无法寻死了,也只得先回家去,徐湖跟在她身后,见一身拖泥带水走路很是别扭,雪地里又格外的湿滑,及时伸手扶了一把。
妇人后怕的拍拍胸口,怕再次滑倒,两只胳膊紧紧的抱住男人,把徐湖身上也弄脏了,湿漉漉的非常难受。
想徐湖是位孔圣门徒,心底无私光明磊落,认为救人就要救得彻底,也不怕孤身进了女人的家中,哪怕是孤男寡女,这也是年轻的缘故。
天气寒冷,妇人点了灯先进了卧房,好半天才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出来。
徐湖衣服穿得多,把外衣脱下来也不太冷,妇人摸了条板凳请他坐下。
看模样是个成了亲的少妇,徐湖便询问为何投水?丈夫哪去了?那妇人不禁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