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军队需要整休。
军中也有诸多事务需要繁忙,于是,夜修天为了将来的重孙子,任劳任怨接手了所有事物,当然月清也没跑掉。
好在很快,雪殿下和月风便率领大部队赶到了,这才解了他晕头转向之困。
大军在边城休整三日,终于班师回朝。
都城中盛大的欢迎仪式,让紧张了数日的帝都,难得热闹了许久。
参加仪式的,自然也包括前来朝贺的各方大国皇室贵族,宗门世家弟子。
原本想借此盛世在那位夜帝面前崭露头角,不料,之后几日,他们连圣面都没见到。
接待他们的,只有伏汲与白乐,虽然心中不满,可也没人敢表现出来。
这份热闹,整整持续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帝都如同新年一般,随处可见张灯结彩,舞龙舞狮。
繁荣之象,丝毫不像刚经历过一场世纪之战。
也让前来朝贺的别国使者,世家贵族们再次见识到了梵胥的强大与繁荣。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
伏汲未免战后这些人动不该动的心思,特意邀他们前去观军中演练。
当气势迫人,恢弘浩瀚的军队出现在眼前,那声声饱含肃杀与煞气的杀声与枪阵,还是将一众人震惊当场,心神俱颤。
那种真正经历过沙场血战,与无数尸身血海洗礼过的战士,与他们这些百年都不动分毫的世家子弟们所展现出的气势,完全截然不同。
只一眼,便让人心神俱颤,魂飞魄散。
离开后,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都是聪明之人,自然知晓今日之举,是在震慑他们。
若说之前他们或多或少还有几分异心,那么今日之后,残存的一点点私心也都烟消云散,再无半分。
谁他娘的说梵胥大军消耗过度,已是强弩之末?
又是谁说的,只需稍作筹谋,便能让孱弱的军队露出本面目,让其分崩离析,甚至溃散?!
屁!
谁说得,出来他们不打死他!
看着诸位衣衫华贵的皇族世家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如同丧家之犬落荒而逃,伏汲与白乐满意点头,施施然给辛劳几日风吹日晒的将士们一通打赏,在战士们的欢呼声中离开了。
这份热闹,持续了近一个月。
当然,外面发生了什么,宫中的凌雪薇自然是不清楚。
这个月,她匆忙安抚着炸毛的爹爹与大哥,还有师父师尊他们,根本没有闲暇顾虑其他。
尤其是灵溪,拉着她又是哭又是唠叨了整整一日,差点就水漫大殿,她是说了无数好话,才把这位小祖宗安抚好。
当然,还有一件事让她很高兴,那就是皇甫宸醒了。
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却不错。看见皇甫宸一如往日风度翩翩地出现在她面前,温声地喊她‘雪薇’,饶是平日里不怎么多愁善感的她,也不由红了眼。
还被宇文宣打趣了好久。
几个伙伴陪伴了她数日,便离开了。
如今他们都比凌雪薇这个闲人忙,得知她无碍,便放心离开了。
当然,无论是他们,还是爹爹大哥,对某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啥好脸色。
尤其是爹爹,见着夜墨炎就一声冷哼。
要么就是跟防贼一样盯着他,那脸黑的跟炭似的,就连凌雪薇看了都啼笑皆非。
只是她自己都理亏呢,自然不敢多劝。心中其实抱着看好戏的姿态,暗中偷笑。
只是一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就忙正襟危坐。咳咳,谁让她现在对谁都是‘负债累累’呢,她可不想两面都得罪。
哎,做人做到她这份上,也是独一份了。
忘了说了,在她回到宫中没两日,白泽带着雪球和闪电便回来了,让她高兴了好久。
凌雪薇抱着两个小家伙,又亲又揉,好生亲热了许久。
殊不知,这段时日凌雪薇有多担心他们。
派出去解救他们的人久久没有音讯,凌雪薇坐立难安多日,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再入佛陀一回将他们带回,没想到他们倒是自个回来了!
还都安然无恙!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高兴的了!
于是这几日,刚新婚的某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家媳妇天天守在两只小兽跟前,动都不动。直到接连三个晚上独守空房,某人再也忍受不住。直接过来抗走自家媳妇,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团子丢下,眨眼便没影了。
留下三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最近,凌雪薇有些犯懒。
兴许是前段日子,精神太过紧绷的缘故,所以当回到熟悉的宫殿,卸下了包袱,懒细胞彻底爆发。
凌雪薇除了每日陪着爹爹和大哥,还有三个小家伙,要么就是逛逛花园,做点好吃的,过的悠闲无比。
司羽晁看后都不由腹诽,这哪是一国帝后的日常,这明明是祖宗的日子!看哪国的皇后娘娘过得跟她现在这般清闲得?
宫中上下,无需打理便井井有条。
妹夫(某人厚脸皮自称,心中沾沾自喜,自家老爹看着这蠢儿子,连训都懒得训了。)又无其他妃嫔,整个后宫,可以说是自家妹妹的一言堂。
老妹整天闲的发慌,就差招猫逗狗了,奇怪的,前朝竟无丝毫动静,甚至连个不满都没有。
怎么不按套路走啊?这跟他想象得不一样啊!
殊不知,大臣们就算不满,也不敢说啊。谁都知道,自家帝君对这位娘娘宠得跟眼珠子似的,他们敢上去泼冷水,不想活了?
更何况,丞相大人都没开口呢,他们啊……还是算了吧!
不是大臣们胆小,是明白,这位帝后娘娘就是帝王的逆鳞。
谁碰谁死。
所以,他们还是安生待着吧。
于是,经过这一个月,司允良也算看出来了,这位女婿(司羽晁:咳咳,臭老头还说我,你不也是!)是真真将女儿放在心尖上,宠得连他都快看不过去了。
丫头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你你’的,要么就直呼其名。而伺候的宫人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脸色连变都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