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房云翼的话音落下,那李尚书脸色刷的一下就苍白了起来。
昨夜他那个不孝子的的确确没有回府,因着已经习以为常了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便认为他无非就是又去了那个勾栏子鬼混去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一大早的就被人给参了一本,而且还是被风头正盛的房云翼给参了一本,如今更是将人给抓了。
”这……“李尚书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拱了拱手朝着皇帝道:“皇上……小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公孙长堰沉着脸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就等房大人将人带上来对持一番再说吧!退下。”
李尚书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了,一脸欲说还休的退下了。
在场的众人都表情千变万化的,那站在前头的公孙瑾微微侧目,刚好和不远处的公孙胜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厮杀起来一般,却又很快的给避开了,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好戏开场。
那站在龙椅旁边的高公公眉头紧锁,神情有些不悦,心中错综复杂,也不知殿下知不知道此事,这李尚书的儿子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把主意打到那丫头的身上去。
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下,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被人押着带了上来,蓬头垢面的,却不难认出此人就是李尚书之子,朝中的不少大臣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李谭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李尚书之子?”公孙长堰面色不怒自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压迫的气息,“房爱卿说你深夜私闯他的府邸,还试图玷污其表妹,此事可当真?”
李谭也不傻,自知此事无论何都不能承认的,若是承认了的话,父亲被牵连不说,自己也是毁于一旦的,咬了咬牙,面对着沉重的压迫矢口否认,“回皇上草民没有,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草民怎么敢,虽然草民平时是风流了一些,但是也不敢惦记世家小姐们。”
李尚书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撩起衣摆跪了下去为自己的儿子开脱,“回皇上,小儿的确纨绔,但是万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啊!莫不是……莫不是房大人记着前几日微臣和他争执的事情,这才挤兑微臣,用这样下三滥的借口。”
矛头一转,倒成了房云翼的不是了。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后者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回皇上,臣所说的千真万确,早就猜到了李公子不会承认的,所以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物证的。”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李谭的贴身玉佩来,“男子的玉佩一向都是贴身之物,尤为重要,而这个东西恰好落在了臣的府邸,李公子该不会想说是微臣陷害你的吧?”
他轻笑一声,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这东西的确证明不了什么,不过昨夜李公子去了什么地方,遇见了什么人,只要稍微调查一番便知道了,李公子在邵安可是名人,想必并不难的。”
房云翼的话再明显不过了,若是李谭不承认的话,如此追查下去,他做过的那些个荒唐事不仅仅是家风问题了,如今已经闹到了皇上的面前来了,恐怕会……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有些惊慌的看着房云翼。
李尚书激动的站了起来,气得发抖的指着房云翼,“下官和房大人无冤无仇的,房大人为何要这般陷害小儿?”
陷害?还真谈不上。
这李谭是那日在桃月楼的时候惊鸿一瞥的看见了孟妤,从此念念不忘的,多番打听这才得知她是房云翼的表妹。
而这个房云翼的官职并不怎么大,官场的势力也不及他的父亲,他也就打起了这个主意,从而开始关注孟妤了,只是未曾想到被拒绝,他也就想了这么一个生米煮成熟饭的办法来,到时候房云翼也不敢吱声,只能将表妹下嫁给他,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面对着重重的压迫感,李谭一下子就没了底气,他可不敢让皇上彻查。
“李谭,朕要你说,可有此事?”帝王的威严不容忽视,伴随着一阵怒吼一下子就让下面的人抖了抖。
李尚书更是不敢再吭声了,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难道……要大义灭亲么?
就在他多番纠结的时候,李谭战战兢兢的磕了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草民鬼迷心窍了,皇上饶命。”
怂蛋。
公孙瑾嗤之以鼻的扫了一眼,这李谭好没出息就这么承认了。
他还真以为父皇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子去查这样的事情么?
李尚书当下也白了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公孙长堰眯了眯眼,扫了房云翼一眼,“房爱卿想如何?”
房云翼挑眉,有些不明所以,正欲开口的时候,公孙离站出来了,“父皇,倒不如就让李公子发配边疆吧!”
公孙长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房云翼却觉得此事没什么不妥的,点了点头默许了。
小小的一个插曲却也能看出不少的苗头来的,公孙长堰无趣的摆摆手早朝便也就结束了。
而高公公以极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传到了东宫这边。
坐在那寝殿内的公孙行止打开纸条的那一瞬间面色骤然冷了几个度,眼底的寒气越发的浓重了,扫了一眼面前的高栾,“你知道?”
“属下该死。”高栾猛的单膝跪了下去。
昏暗不明的光线下,他那张脸染了薄怒,却按耐住,“本宫不想再让李尚书出现在朝堂上。”
高栾心中一惊,有些犹豫,“可是……殿下,李尚书是皇上的人。”
此事皇上都没有治李尚书的罪,若是动手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
“杀。”他薄唇轻启,语气凉薄。
他不管李尚书是谁的人,敢打孟妤的主意,那就要付出代价。
高栾错愕了半响,这还是主子第一次如此的执拗和不顾一切,他迟钝了片刻,硬着头皮的道:“殿下,孟妤不让属下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