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舒凌香好奇地问道。
“因为圣女大人啊!”黄茂雄道。
“啊?因为她?”舒凌香小声惊呼。
“这倒不奇怪。”涂无远道,“圣女大人经常找他,这小张师弟肯定在教主大人面前,混得个眼熟。”
“这不是最重要的。”黄茂雄道,“我的意思是,听说咱们的圣女大人,要把她最宠爱的侍女,嫁给他呢!”
“啊?你说的是绿香?”涂无远立即反应了过来。
“就是她。”黄茂雄道。
“很可能喔。”舒凌香对这话题,显然很感兴趣,都不带停顿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师兄弟呀,都眼馋绿香师姐呢。哎呀!以后你们没得馋了,她要嫁给小张师弟啦,嘻嘻!”
“我才不馋呢!”黄茂雄用一种大义凛然的声调说道,“我关心的,不是这些婆婆妈妈事,而是咱水灵堂中的大事呢。”
“什么大事?”涂无远道。
“哎,涂师弟,我看你平时也挺机灵的,这都想不到?”黄茂雄揶揄地说道。
明显涂无远想了一下,停了一会儿才有些苦恼地道:“我真想不到啊,咱水灵堂,会有啥大事呢?”
“他想不到的。”舒凌香笑道,“他的心思,还在那位快嫁人的绿香师姐身上呢,嘻。”
“舒师妹,你可别笑话我——黄师兄,你快说吧,到底是啥事?你再不说,舒师妹她可要把我给取笑惨了。”涂无远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们真想不到?”黄茂雄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想不到。”涂无远和舒凌香纷纷说道。
“好吧,那我跟你俩说,”黄茂雄把声音压得极低道,“你们难道忘了,咱们堂中那个副堂主的位置,一直空悬到今天呢。”
“以前,我想不出来这么重要的位置,为什么会一直空置。但这几天,我想到了真正的原因。”
“是什么?”涂无远和舒凌香,一齐有些紧张地问道。
“真正的原因,就是在等咱这小张师弟上位吧。”
“唉,可怜那殷护法,一场美梦,要落空咯……”
一直倾听的殷志昂,早就攥紧的拳头,这时指节已是被攥得惨白;尖锐的指甲,被他掐在了肉里,生生地发疼。
年轻有为的左护法,仿佛想用这种方式,转移那心中难以言喻的疼痛。
在这之后,黄茂雄三人,说了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
虽然他肯定听进去了,但他的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了。
他很想冲过去,狠狠发一通火,怒斥他们胡说八道。
但他这一刻,却选择隐忍不言。
他悄悄地离开,默默地退走。
离开时那有些仓惶的步履,倒好像理亏的不是那几个胡说八道、妄加揣测的同门,而是他这个无意中听到别人说话的殷护法。
而这么刚强的年轻有为的左护法,这时的双眼里,竟隐隐闪现出泪光。
殷志昂含着泪,默不作声地走到了百步之外。
走到这里时,那句“一场美梦要落空咯”的话,忽然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突然间,毫无预兆地,殷志昂猛地挥出一拳,砸向了身旁的石壁。
一块山石,被砸碎了,“哗啦啦”地掉落下来,在山路上撒了一地。
连带着那处石缝中,顽强生长着的一棵小松树,也随之倒落下来。
一向成熟稳重的殷志昂,在这一刻,心浮气躁了。
也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听到被人背后说自己的殷志昂,就在第二天,当他正在水灵堂中做事时,突然就被几个七贤峰来的执法弟子给带走。
其实水灵堂中,也有本堂的执法弟子。
要是他们来带走殷志昂,便知事情不会太大。
但现在,却是七贤峰上的执法长老烈石,亲自派座下的弟子来拿人,那就说明,事情很不一般。
水灵堂中,一时间议论纷纷。
只有堂主凌巨海,脸色不变,叱令大家照常做事。
见堂主如此,大伙儿便明白,殷志昂被带走一事,至少凌堂主事先是知情的。
这么一来,大伙儿就更加好奇了。
不仅好奇,幸灾乐祸的人也很多。
看起来,这有点奇怪。
因为殷志昂平时在水灵堂里,已经很注意言行,轻易不得罪人,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被提拔为左护法。
毕竟能被提拔到这个位置上,可不光是做事能力强就行的,还得看能不能团结绝大多数人。
所以按理说,不该有那么多幸灾乐祸的人。
可人性往往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根本不用得罪人,只要你坐上了高位,客观上挡了别人上升的路,你就得罪了人。
碰上品行好、素质高的,还没问题。
要是碰上品行不端的,那他真的时刻巴不得你倒霉,哪怕你平时对他,也很好。
当然,被带走的殷志昂,已经没心思想这些了。
一路被带往七贤峰时,他也很是惶恐。
尤其是,他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忽然就被烈石长老派人来带走。
一路惴惴前行时,他心中唯一觉得欣慰的是,刚才自己被带走时,是在水灵堂中,而不是在家里。
如果当着妹妹的面,被人抓走,那他实在接受不了——依赖、敬爱自己的小妹妹,会多恐惧惊慌啊!
无论是被带往七贤峰的殷志昂,还是水灵堂中其他弟子,都很想知道,他究竟因为什么被带走。
很快他们这种愿望,就被满足了。
被满足的这一刻,他们忽然发现,这件事居然还牵涉到水灵堂中那颗“明日之星”。
大概就在第三天头上,七贤峰上便传来消息,说是殷志昂这次突然被带走,是因为从张少尘带回来的冷凡遗物中,发现了殷志昂的信物。
具体信物是什么,传来消息的弟子,并没明说,估计这属于保密范畴。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信物并没那么明白直露,否则那个当事人张少尘,不会直到这时候才意识到,哦,原来在自己带回来的冷凡遗物中,居然还有殷志昂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