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只是一潭泉水,前面就是刀山火海,燕小乙只怕也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
可是眼前又是一花,草草师姐再度施展流星闪马,拦住了三人。
“这是本派禁地,外人不得擅入。”草草羞涩的神色这会儿正气凛然起来。
虫虫本来佩服这位师姐的直率,想看热闹的,但见燕师兄吓得那德行,又有点于心不忍,抬步隔在两人中间道:“草草师姐唐突美男,我师兄吓坏了,慌不择路,应该被原谅。”
草草师姐虽然气势逼人,但身材娇小玲珑,比虫虫矮一些,此刻被虫虫挡住视线,看不到心仪之人,只得向后退了一步,耐心解释道:“绵延泉是我派立派之本、延续之根,就算本门中人非经许可也不能随便进来。现在三位天门派的道兄――实在大大违禁。”
“不是那么严重吧?”小八到底是没见过市面的,一听说闯了人家的禁地,有点害怕。
“万事也讲个前因后果吧?如果不是草草师姐突然冒出来,我师兄不会被吓得暴走。”虫虫挺了挺胸,但立即又佝偻起身子,不敢展示女性骄傲,只铿锵有力地道:“人在惊吓中两眼一麻黑,哪还认得路径。所以这无心之过,所谓不知者无罪,这里又没别人,草草师姐就当没看到好吧?”说着眨了一下眼睛,“真把我们师兄弟三人关到地牢里,有谁和草草师姐生个孩子呢。难不成,你喜欢我大师兄,或者六师兄?”
草草很果断地摇头,伸手一指燕小乙道:“我要他的孩子。”
“还是的。大家都快成亲戚了,有什么事不好商量?”虫虫笑眯眯的,全不管身后的二师兄直抽冷气。
这个七师妹啊,问都没问他一声就把他卖了!
本来上岛后,他是觉得有点不正常,隐流的师姐师妹们虽然绝少与异性相处,但也曾出岛执行过任务或者参加过仙道论法会,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可为什么她们注视天门派一行人的眼神那么奇怪呢?充满了算计和审视,似乎要有什么重大决定,并在他们之间进行挑选。
这让他有些不安,但因为这种审视不是只针对他,后来想想,以为这只是隐流对外界的戒备而已,因此虽然忐忑,倒也忍耐着没说什么。
没想到,隐流的师妹这样大胆,居然提出这种大违常理的要求,而他的七师妹,居然为了脱身攀起亲戚来!
“七师弟!体得胡闹。”懊恼慌张中,他也没忘记不要泄露虫虫的身份,一向刚正的心居然有点恶意的快乐。
那个叫小雨的小师妹对七师妹好得很,说不定也要和七师妹百年好合,到时候看这位古灵精怪的七师妹要怎么办?
虫虫回肘撞了一下燕小乙的胃,心想他们哥仨跑到人家的圣洁之地了,虽说是无意,好歹也脱了身再说,不过让他施个美男计,他那么紧张干什么?
她不理燕小乙,改变谈判策略,决定怀柔,对着隐流的中堂堂主笑着,显得又纯真、又没有心机,全没刚才誓死保卫师兄清白的劲头,“草草师姐啊,别看我师兄长得怪好看的,实际上是绣花枕头,胆子一向不大。师姐也知道,你的要求确实那个――太突然了一点,师姐是世外高人,不理世俗,我师兄拘礼惯了,所以吓得跑路。不过他跑得仓皇,我们追得也急切,根本没看清这里是怎么回事,这个不应该算冒犯了贵派禁地吧?”
她说一句,草草就点一下头,似乎大为赞同,但还没等虫虫得意,她又加上一句:“虫师弟说得对,但事关重大,我只好禀明岛主,看要如何处理。放心,我会为你们求情的。”
虫虫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看来这位师姐人虽然直率,好像很好糊弄似的,却认死理的很。她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持一下礼节,免得白沉香将来为难,难道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吗?
但既然现在怎么说也说不通,她也不费劲了,就不相信隐流做为天门派的友好帮派,竺竹岛主能把他们怎么地?
想到这儿,她不再伪装友好善良、谦恭可爱,挑衅似的转身绕过草草师姐的身边,直接向那个什么绵延泉走去,把其它三个人吓了一跳。
如果说刚才是误入,现在她可是明目张胆硬闯了。
“虫师弟,止步!”草草是个火爆脾气,看虫虫这样,不禁有点火了。
“干嘛止步?反正我们无辜的师兄弟三人也要以莫须有的罪名问罪,我何不看个够本,也不枉我们白担了这个虚名。小八过来,你看这潭水好清澈啊。”
“男人更是不得靠近!”草草要跳脚了,可是却站在原地不动,因为这地方不止外人不能进,隐流中人未经许可,也是不能接近的。
切,谁理她!惦记她师兄,却和她这小姑子横眉立目,哪有这么不明事理的。再说了,这到底有什么宝贝,这么紧张?
他们本就是无心之失,如果非要拉他们见官,正好借机和竺竹岛主过过招。
反正这么多天了,她一直试图求见岛主而不成,现在机会不是送到眼前了?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就叫歪打正着。
这就叫富贵险中求。
呀?不过是一潭平平无奇的泉水而已,虽然潭水清澈,潭边种着些奇花异草,走得近了,迎面一股扑鼻的泉水甜香,但也没有什么稀奇。不过,似乎今年沧海岛有旱情,潭水水位偏低,大概只有一半水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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