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子只想将赤云道人擒住,哪里管赤云道人口中讥讽,眼见那巨网已将赤云道人笼在其中,更是在地上早早备好符咒,只等赤云道人落地,五鬼定身咒便能立马触发,将赤云道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捆个结结实实。
哪知赤云道人丝毫不惧,一边说一边扭动身子,只见赤云一身肥肉越晃越软,竟是化作一滩软泥,从那网眼中滑落出来,不等落地不知打哪刮来一阵狂风,将病公子在地上准备好的符咒吹散,再瞧处,那滩软泥复又聚拢,赤云道人好端端地站在那,笑着言道:“你用低等机关,那我也用低等咒术破解,也不算打你的脸,不过我得好好劝劝你,别想着我老道好对付,不把看家的本事使出来,等到时候被我擒住,反倒丢了你的人。”
病公子又羞又恼,更是无比惊诧,先前老头子和赤云道人交过手,二人对招老头子甚至不用五成功力,就能完全压制赤云道人,还是看在息松道人的面子上,饶了这胖杂毛一命,事后老头子和病公子提起此节,病公子更觉这息松道人的徒弟,怕是连息松道人的皮毛都没有学会,如今二人交手,却不像老头子所言,此人修习《鲁盘图绘》上的神禁符咒机关术,明显比自己更为熟稔,心念动处,病公子也不敢小觑,当即言道:“好道士,这个是你自找的!”
赤云道人朗声笑道:“你有啥本事尽管招呼,也好叫书白和宁丫头瞧瞧,堂堂四刹门智囊病公子,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病公子冷笑一声,手臂一身,手腕虚空一摘,谁也没瞧清病公子凭空抓了什么,只见其双手一撮,六张符咒一气呵成,接着病公子便将这六张符纸抛在地上,风吹过处,六张符纸化作六头劲牛,那劲牛身宽体硕,四蹄如立柱矗地,全身黑绸子似的皮毛溜光,鼻孔呼呼喘气,直喷的地上砂石乱飞,筋肉虬结包着一股股巨力,头顶犄角如弯刀出鞘,杀气腾腾。
那六头劲牛一字排开,牛蹄刨土蓄势待发。
赤云道人微微一笑,口中道:“区区六畜千斤闸何足道哉?”话音未落,赤云道人咬破指尖,凌空勾画起来,随着赤云道人画的越来越快,周身皮肤竟是变得黢黑,步子也变得极为沉重,眨眼间赤云道人已似黑铁浇铸一般,刹那间竟化作一只硕大无比的铁牛,立在那里动也不动,赤云道人的声音从铁牛中传出:“都是牛,看是你这六头牛厉害,还是我这一头牛厉害!”
病公子双手一拍,六头劲牛齐头并进,冲着赤云道人藏身的铁牛撞去,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裴书白和顾宁暗暗心惊,这六头劲牛别看都是符纸所化,力道却是奇大无比,顾宁更是一眼瞧出,这劲牛冲劲儿虽不及死亦苦四象机演阵里头的遮天巨齿豚,但仗着犄角锋利,威力不比遮天巨齿豚小多少,不禁替赤云道人担忧起来。
那六头劲牛齐齐撞向黑铁一般的铁牛,只听咔咔几声巨响,那六头劲牛的犄角竟悉数断开,真如撞上了玄铁疙瘩一般。
病公子冷笑一声:“铁牛藏身法,看来你还真是学全了!”言罢那六头劲牛瞬间化作符纸,病公子冲着赤云道人指尖一戳,那符纸化作团团紫焰在赤云道人周围燃烧起来。
紫焰越烧越旺,黢黑的铁牛瞬间被烧的通红,赤云道人吃痛,赶忙撤去铁牛藏身术,手心朝着火焰一拍,那紫焰登时熄灭了一片,只听赤云道人言道:“你这紫火还不及苏红木龙火半分,也好拿出来丢人现眼,瞧瞧这个!”话音未落,赤云道人手心处竟喷出寒冰,紫焰火势顿消。
裴书白惊道:“宁儿,道长什么时候学了雪仙阁的武学?”
顾宁也是诧异,赤云道人这一手的确和雪仙阁寒冰一脉的招式很像,都是用真气凝成寒冰来破火势,只是赤云道人使出来如此迅速,便是顾宁自己,恐怕也做不到转变如此迅捷,故而裴书白问的问题,顾宁根本给不了答案,毕竟她自己还是一头雾水。
忽听裴书白道:“不对,道长用的不是雪仙阁的武功。你瞧他手心。”
顾宁顺着裴书白所言看去,果然在赤云道人手心里瞧见一枚巴掌大的令牌,那令牌通体雪白,打眼一瞧竟是寒冰所造。却不知到底是何物?
病公子怒道:“你连雪山令都学了吗?你师父当真想让你变作公输派的弟子!”
赤云道人一边用手心的雪山令凝出寒冰真气,来压制周围紫焰,一边口中道:“那只怪你火山令没有掌握到精髓,本身雪山、泥山、火山三令同源,威力也相近,只可惜你学了皮毛,这才被我雪山令压制,不然这紫焰可没那么容易熄灭!”
谁料病公子微微一笑:“胖杂毛,倒不是我小瞧了你,怕是你小瞧了我吧!我这紫焰可不是什么火山令,胖杂毛,我瞧你是吃屎糊了眼睛,连我用的什么都瞧不出来了吧!你再看看你手心。”
赤云道人大吃一惊,赶忙抬手去瞧,果然手心处纯白的雪山令中间竟出现了一块黑点,赤云道人赶忙捏碎雪山令,谁料那黑点竟出现在自己手心,赤云道人赶忙扯起道袍袍袖,手臂上一条黑线朝着肩膀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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