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信儿的巡兵不住煽动,众巡兵便道:“跟这老太婆啰嗦什么?赶紧走,去晚了到时候论功行赏,屠神...不不不,独孤城主可别落下我们!”
众人群声附和,便要跟着报信儿的巡兵折返两界城,当即有人问到:“那这老太婆怎么处置?”
“哼,就放她在这自生自灭吧,反正我偷袭得手,再上去我可不敢,不过谁要是敢动手杀了他,独孤城主一定会重赏!”那报信儿的本有意一击将孟婆杀掉,可终是心里头紧张,那一刀只是刺中小腹,再回头瞧了瞧已经被踢变形的铁板,更是不敢再上前,便怂恿着众巡兵,有哪个愣头青上去动手。
这些巡兵也不傻,况且方才孟婆将顶撞她的中年巡兵一击毙命,像丢树叶一般将那人丢进了忘川河,光是这一手,就让人望而却步,那报信儿的等了片刻,没见到任何一个人出来应声,便冷笑一声:“莫说兄弟不给机会,既然大家都不愿动手,那就依照我说的,放她自生自灭吧,反正四刹门的人,钟家的人都不会饶了她!”
说完那人便扭头离去,身后跟了一众弟子,孟婆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中,这才站起身来,对身边留下的十几名死忠说道:“事不宜迟,咱们也得赶紧回去,两界城里肯定发生了大事。”
亲随关心道:“您的伤势?不用休息吗?”
孟婆笑道:“不妨事,方才也是做样子给他看的,也不多跟你们解释,反正这一刀没伤到要害,不妨事。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古城主。”
“可这么多兄弟,不,这么多人都反了,咱们现在过去,不正中他们下怀吗?”
“顾不上这么多了,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那人有一句话说对了,钟家人和老头子若是瞧见咱们,肯定有是一番苦战,况且还有三大家的后人在这里,情况更加复杂,早点回去早作应对。”说完孟婆站起身来,当先一人往前走去。
两界城营帐中,生不欢正大喇喇的坐在正当中,独孤境绝在身侧站定,生不欢独目微闭,漫不经心的问道:“独孤境绝,那老女人还没答应咱们的条件吗?”
独孤境绝毕恭毕敬,弯腰陪笑道:“生刹,都说人老了脾气倔,这会儿估计还在执拗着,咱们再等等再等等。”
“哼,老子不想等了,你告诉她,若是不把钟家的极乐图残片交出来,四刹门就要血洗两界城了!”生不欢抚摸着手中的玄铁重剪,冷言冷语让独孤境绝胆寒不已。
“生刹稍安勿躁,咱们再等一等,先前派出去行刺的弟子也没回来,等他得手,咱们再动手不迟,不然被孟婆抄了后,也麻烦的紧。”
独孤境绝仍旧是一副笑脸,其实心里头也在盘算,不是说自己不想攻破内城,没有人比独孤境绝还想着让古今笑死,只有古今笑和孟婆全死了,他这个独孤城主,才坐的稳当,坐的踏实,眼下古城主在内城据守,孟婆在忘川禁地,哪一边都得应对,不把每一步走稳了,独孤境绝断然不会贸然出手,自己选了四刹门,便是要和两界城势不两立,若是走错一步,那便是万劫不复。
生不欢显然已经很不耐烦,杀心早就按捺不住,甚至连独孤境绝都想一杀了之,但是终归独孤境绝是老头子安排和自己接头的人,在没瞧见老头子之前,也不好就这么杀了他,所以也只好等着。
其实自打从碧落山拔寨启程,生不欢就一直杀意躁动,恨不得插上翅膀瞬间来到两界城,将辜晓杀之而后快,独孤境绝一直在旁边劝阻,搅得生不欢烦躁不已,此前生死二刹去裴家寻极乐图残片,万没想到不仅裴家的极乐图残片没拿到,反而把自己搞的差点死了。
等自己醒过来时,病公子告诉自己,昏迷这么长时间以来,死亦苦不仅弄到了裴家残片,而且有很大可能连雪仙阁的残片也能弄到手,如此一来自己生刹的颜面将置于何地?所以生不欢急需要一场大战来找回场子,再加上自己和辜晓的这层关系,于公于私都要借两界城重拾信心,稳固地位。
所以天一亮,生不欢便催促众人启程,四刹门弟子和独孤境绝手下的两界城巡兵结成同盟,浩浩荡荡向两界城进发。因为两界城的大部分兵力已经被调往忘川禁地,剩下的也遵照孟婆安排,退守内城。
当独孤境绝和生不欢来到城下,不费一兵一卒便进了两界城。
站在内城之上的古今笑瞧见外城被占,当即下令紧闭内城城门,一旦外城的四刹门动手,凭借固若金汤的内城,大可以坚持几天,只等孟婆带人回来,届时再一决雌雄。可偏偏独孤境绝进了外城之后,并不着急去攻,而是三番两次来到内城城下叫阵,古今笑闭门不理,独孤境绝便开出两个条件,其一自然是交出钟家持有的极乐图残片,其二便是让出城主之位。
古今笑没了孟婆在身边,已是六神无主,又听独孤境绝开出这样的条件,更是又气又急,再加上独孤境绝在城下叫阵之时,不乏污言秽语,连生不欢和辜晓的事也悉数说了出来,搅得内城守兵人心惶惶,不少人也起了动摇之心。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赤云道人、吴昊和六兽其实也在城中,他们在黄泉路边找了一处空屋藏身,这里本是忘川苦工休息的所在,这些苦工被顾宁带走,所以这些屋子便空闲下来,相较于营帐的舒适安逸,忘川苦工们居住的地方自然是鄙陋不堪,也正因如此,独孤境绝和生不欢自然是选择舒适的营帐休整,而黄泉路这边根本就没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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