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姗住处回到家里,天已经蒙蒙亮,一整晚都在紧张刺激中度过,季妍忽然觉得疲惫乏累,想休息,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满脑子都是付隽的身影,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他到底在哪里?这些天不联系,他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想到这里,季妍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她双手捧着头部,嘴里嘟囔道:“不,一定不会有事,他身边有内奸,肯定有所察觉,就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不方便跟我联系,为了保护我,也为了保护他自己。”
季妍不断重复这几句话,两人经历了这么多,这还是第一次,季妍有些六神无主。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从一开始自己身边就有存在异心的人,这无异于是与虎谋其,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
太阳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突的跳着,里面就好像被针扎一般,疼的她狠狠的抱着头,身体倒在床上,她用力顶着床垫,希望能缓解一下痛楚。
可是不行,她的头越来越疼,她知道,这是自己内心极度害怕造成的,她怕付隽出事,害怕得来的消息是坏消息,那她怎么办?
就在季妍自己折磨自己的时候,苏姗忽然发来消息,“有付隽的消息了。”
季妍拿过手机一瞧,瞬间拨通苏姗电话,“快说,快说。”
苏姗语气很平静,没有半分波澜,“他被困住了,金三角靠近海域,他恰好被困在了一个小岛上,那里没有什么信号,属于三不管地区,他身边的人只有几个了,我的人说,其他人都想用围困的方式,让他自己自生自灭。”
早就知道付隽可能遇到了很大问题,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这么严峻。
手心已经出现层层细汗,季妍的太阳穴更加疼了,只是她忍住疼痛和慌乱,尽力保持语气平稳,“那现在的情况,就是付隽没有办法突围了?”
苏姗道:“很难,我的眼线说,外面全是敌人,他如果要出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季妍闭上眼睛半天,苏姗等了一会,见她没有开口,道:“你不要太难受,万一付隽有希望逃出来,一定会没事的。”
“还有,你是不是给拉尔夫说了什么?我外面的保镖都不见了,拉尔夫不是吉尔最宠爱的孩子,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讨好儿子?”
季妍的脑子有瞬间的凌乱,不过这种状态维持了几分钟,她的大脑忽然无比清明,她道:“拉尔夫只是吉尔的棋子,之所以听拉尔夫的话,就是为了让拉尔夫听乖乖听他的,更何况吉尔也希望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把我拿下,这样他就省了不少力气。”
季妍说完,苏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目标是你啊,那你打算怎么办?其实拉尔夫这个男人,我看不错,昨晚我们两个说话,他自己很主动退到一边,也不打扰我们,我觉得。”
“行了,你觉得这些话说出来有意义吗?”
季妍眉头紧蹙,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这个时候,她的悲痛已经过去,脑子里全是接下来的计划,“付隽被围困,说明他有生还的可能,但是时间太久,他肯定支持不了多久,我希望你能帮我安排一个人,和我长相差不多的,代替我两天,等他们发现我不在的时候,我已经出镜了。”
季妍在刚才苏姗说拉尔夫的时候,已经决定,她必须去一趟金三角,一定要去见付隽,哪怕是死,两人也要死在一起。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做到,斯罗俄内部,我会安排人盯着,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等吉尔和埃里希发现我不在之后,我相信我说不定已经从金三角回来,所以这个相似的人,你必须仔细找。”
“还有,假设我有不测,小侄子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你必须保护自己,小侄子才能活下去,吉尔是个不靠谱的,但是你带着小侄子偷偷离开,我又不在了,吉尔不会为难你,苏姗,我知道你也有野心,但是很明显,你不是吉尔的对手,一个人要有自知之明。”
季妍的意思很明确,你要保护小侄子,就必须放弃自己的野心,以后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把小侄子抚养长大就好。
苏姗听季妍说了这么多,迅速拔高声音,“你要去找付隽?你疯了吗,你这是去送死,而且就算是我给你找了相似的人,万一埃里希和吉尔提前发现,斯罗俄就完蛋了,你这是不要命了?”
季妍毫不犹豫,“如果付隽有个三长两短,我确实不要命了,我希望你晚上就把人送来,我晚上十一点半坐飞机离开,不能拖着。”
啪的一下,电话挂断,季妍没有任何思考的下床,迅速收拾东西。
担心埃里希他们确认她的身份,她本身就有一本假的护照,随后开始准备晚上离开的事情。
安排好一切,季妍坐在沙发上,她离开这几天,必须有人陪着,才能让吉尔他们没有勇气闯进来。
拿出手机,季妍拨通莫莫电话,“莫莫,你在哪里?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黑,莫莫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妍妍,真的要这样吗?”
季妍看着她,“别怕,我已经让人加倍守护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莫莫摇头,“我不是说自己有事,我是担心你,万一你。”
季妍摆手,“没有万一,也不要说这些,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吗?”
莫莫点头,“知道,每天早上要出去买菜,除非下雨不去,其余时间还要提早起,提早回,要偶尔露个脸,不能让他人怀疑。”
季妍道:“记住就好,放心,会有人陪着你的。”
刚说完,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苏姗给季妍找的人送了过来,季妍打开门一瞧,这个姑娘她竟然认识。
季妍明显有些惊讶,她目光看了看后面,在想会不会还有别人,结果发现,就这个姑娘一个,她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