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酒店之后。
比起男人那句“舒不舒服”, 沈彤更关心的是拼图里的那个人。
若她什么都察觉不到也就算了, 最要命的是, 她明明感觉到有什么线索就在脑子里晃来晃去, 却始终有层薄膜隔着似的, 她就是找不到一个击破点。
这种知道一点, 但又无法完全窥察的感受, 就像有只猫爪在心上缓缓地挠。
沈彤把那些线索原封不动地复述给赵萱。
“一个男人反串,穿着古装,涂着红唇, 好像还做了一段表演,你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吗?”
赵萱还在吧唧吧唧地啃苹果:“你给我的范围太大了,搞笑节目里做过反串的艺人数不胜数, 比聂江澜身后跟的妹子还多, 你让我怎么筛选呀?”
也是。
沈彤坐在床垫上,手背着撑在身后, 手指来来回回地敲打着柔软的被褥。
“别想这些啦, ”赵萱手里的苹果快被啃完了, 她咀嚼着含糊不清道, “现在都下班了, 下班了沈彤姐!你能不能收一下你的职业病,不要在再想工作的事儿了!”
赵萱继续在嘟嘟囔囔:“平时跟拍, 下班了还要修图也就算了。现在吧,好不容易跟拍的任务给了别人, 你居然坐在酒店里思考节目组的剧本?”
沈彤捏捏眉心:“要是想不出倒还好, 问题是我明明有点眉目,偏偏就是找不到一个击溃点,崩溃。”
赵萱了然:“噢,就像做数学题卡在最后一步,比根本想不到解题思路痛苦多了,是吧?”
沈彤点点头。
两个人才把这个话题聊完,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沈彤已经被锻炼得十分警惕了。
赵萱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顺便走去门口:“这次又是谁?”
门外的人答:“节目组工作人员,送明天的衣物的。”
赵萱点了点头,看向沈彤:“你开门还是我开?”
“你开吧,”沈彤往后退了退,钻进被子里,“我怕节目组又找.人.绑.架我。”
赵萱笑得眯了眼,打开门:“你好,我是沈彤姐的助理,衣服给我就好。”
挂着《急速燃烧时》工作牌的人递来一件干净的衣物:“好的。”
赵萱接过外套,提着领子抖了抖:“就一件外套是吗?没别的了?”
“嗯,只有一件外套,”工作人员好心提示,“小心点哦,不要随便翻动衣物,不然很有可能破坏线索。”
“知道了,”出于礼貌,沈彤还是跪坐在床头,朝外面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辛苦了。”
赵萱关好门,拎着那件外套走到沈彤身边,给她展示了一下:“要拿着看看吗?”
节目组有专门的服装设计师,衣服是早就设计好的,很正的丝绒红,乍一看和普通外套没有区别。
“先挂起来吧,明早再穿,”沈彤道,“免得把线索翻破坏了。”
万一她一个不小心弄掉了什么关键东西,那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
第二天一大早,依然准时四点起床。
沈彤穿好节目组给的外套,本来人还有点儿没从困意中缓过来,手一碰上冰凉门把手的时候,忽然回过神了。
昨天,就是在这里,她刚出门,就被绑架去了高楼大厦。
……
沈彤缓缓拧动门锁,拉开一条窄窄缝隙之后,抬眼往外,仔细地梭巡一圈。
暂时安全。
她提着气息和脚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往右边楼梯间看了一眼,没有人要来的迹象,沈彤松了口气,转身要走,被墙边的人吓了一大跳。
聂江澜倚在墙边,抄手,懒懒散散地睇她,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刚刚的场景,他眉眼带笑。
沈彤心有余悸:“你怎么来了?”
男人尾音勾着,仍是不甚隆重的模样:“来接你,免得你又被绑架了。”
“上次还不是你眼睁睁看别人把我带走的,”沈彤抿抿唇,“甚至是你把我选走的。”
“是——”
也许是刚醒,这男人的攻击性褪了一大半,这会儿垂着眼睑,竟显得出奇地好说话。
“以后不会了。”他说。
沈彤抬头:“那我们怎么过去呢?”
“坐车啊,”男人懒散道,“不然,我租个八抬大轿送您过去?”
“……”
所以刚刚她为什么会觉得他好说话?
上了聂江澜的房车,一股独属于他的气息很快将她笼罩。
她坐在他对面。
毫无意外,少爷聂江澜一坐上位置,很快开始了闭目养神。
他反正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睡觉时间的。
天色乍破,晨光还氤着淡黄,并不刺眼。
繁茂的枝叶将光筛得更为零碎。
碎金从窗外涌进来,停在聂江澜眼睑上,很快,又随着车的行驶消失不见。
不过一会儿,又有一捧光浮现。
沈彤就盯着那前仆后继的光点不住后退,男人根根分明的眼睫像是沾了点儿蜜。
她看了会儿,伸手把窗帘拉上。
车内暗了些。
她回过身,发现男人已经醒了。
聂江澜仍是抄着手,抬了抬眉:“怎么不看了?”
沈彤:“……”
车平稳地开到了目的地,聂江澜收起摆在桌上的拼图,带下了车。
他们没等多久,元欢也带着自己的人质过来了。
大早上的,小少年依然很有活力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来得这么早啊!”
“没到多久,”聂江澜摊开拼图,直接进入正题,“你的两块拼图都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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