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的味道。
不眠不休好几天的白禹尘体力早已透支，这会闻到血腥味，腿一软险些摔倒，身后面色泛白的柳城和楚毅扶了白禹尘一把，三人快步往里走。
心里很急，脚下很飘，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之感。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几人抱着侥幸心理，或许只是大宅院里在杀鸡宰兔，并不是那样。
可这般浓的血腥味，是杀了多少鸡又宰了多少兔？
柳城比白禹尘楚毅更慌张，因为他已经确定了，这就是人血的味道，并不是牲口的味道，杀过那么多人的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出来了，因此他的脚步是最快的。
当然，这也跟他只骑了一夜马体力最好有关系。
直到穿过一进院子的拱门到得二进院子，里头的声音才清晰起来。
“快快快，再打两桶热水进去，药，药熬好了吗？发烧了，有人发烧了。”
“发烧的汤药熬好了，需要几碗？”
“五碗够不够，不够快煮，这是新拿来的药。”
“面条包子好了吗？”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端出来。”
“柴火没有了，柴火在哪里？”
“我找不到，我家有，我回家去拿，还有什么不够？”
“水快没了，得让人再去挑水。”
“这衣服带血，搓不干净。”
一行人的突然出现还吓了厨房里的人一跳，待看清是白禹尘和楚毅，正要帮忙的楚善冲了上来，眼眶一红，眼泪险些掉下来。
“毅堂哥，家里进贼人了，奶奶和凡堂妹他们都出事了。”
楚毅和白禹尘同时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他们……在哪里？”柳城艰涩问道。
老太太和楚凡都出事了，袁招娣和柳小草还能幸免吗？
楚善带头匆匆往后头跑，三人紧跟其后，后头一群人呼啦啦的跟上来。
四进院子这边的热闹不比厨房少。
随着众人陆续发热，大夫们又一次忙了起来。
老头药房里躺了五个人，除了老头，还有吴阿爷和步老大夫在给老头打下手。
五人同样发烧了，这是一个特别不好的情况。
五个人伤得都不轻，这一烧，很有可能直接要了他们的小命。
老头掏出银针面色严肃道：“跟着我的手法下针。”
随着老头报出穴道，下针力度，第一针扎了下去。
老头左右手各执银针，银针飞快落在老太太和楚凡身上。
吴阿爷和步老大夫全神贯注跟着老头的吩咐也开始在袁招娣和杜老汉身上下针。
老头这边一只手快速将老太太扎完，挪到楚凡另一边，一边继续扎楚凡，一边去扎东成，还能指导差生吴阿爷。
“别扎，你漏了一针，上一针应该扎在……”
吴阿爷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偏头去看看楚凡和东成又去偷瞄瞄步老大夫。
“这个穴道五分力道便够，别慌，扎完再扎你刚才那里。”
“知，知道。”吴阿爷扎了一脑门的汗，他其实是三个人中年级最小的，但在野外自由生长的他看起来比步老大夫年级大几岁，更别说保养得当的老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