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禾的丈夫这两年沾了赌瘾,以前还只是小赌一下,但这一年来,赌瘾越来越大。
就年前那会,楚禾就哭着回来借了一次钱,楚兵还亲自去了楚禾的婆家训斥楚禾的丈夫。那人也当着他的面立誓再也不赌了。楚兵这才拿钱填了窟窿。
谁知这还没过去半年的时间,那个王八蛋居然又赌了起来,这次又是输得倾家荡产让楚禾回来借银子。
楚兵和楚高氏听了如何还会再借银子,上一次的银子都指望不上了,这次再借,那怎么可能。
这人的赌瘾眼看是戒不掉了,就算有金山银山都不够一个赌徒拿去赌的,况且他们还没有金山银山。
楚兵和楚高氏还想着等先办了小女儿的亲事再想法子解决大女儿的事,谁知大女儿竟就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出来。
一时屋子里都沉默了只剩下了楚禾呜呜的哭泣声。
“我能有什么办法,拿不到银子当家的就说要卖了我们母女,我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他敢!”楚兵当即怒红了眼睛,拳头都握了起来,“我这就去打断那个王八蛋的狗腿,看他还怎么去赌,当初他是怎么答应我的!”
“二弟,别冲动。”楚强拉住了气冲冲往外走的楚兵。
“作孽哟,作孽哟!”大吴氏连连拍着大腿,看向了老太太,“四弟妹,这事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哟!”
楚族长家众人叹气连连,坐在上首的老太太和站在老太太身后的楚凡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这并不是他们就原谅那人的理由。
世间有那么多人,生活不如意之人十之八九,可这并不代表自己过得不如意就能心存歹念去伤害别人。
“大嫂真要我拿个主意?”
大吴氏就是随口哀叹一句,当然也是想借机让老太太松松口罚得轻一些,眼下老太太这样说,大吴氏反倒有种被将了一军的错觉,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四弟妹若是有什么好法子直说便好,就算这丫头有千难万难总不能坏了咱们楚家一门的规矩。”
楚族长说罢,挺直的腰背慢慢弯了下去。
楚家好不容易有点样子了,这规矩既然是立起来了自然就是要执行下去的。
老太太看了楚族长一眼,心下微松一口气,好在这位老大哥每每关键时候都没让她失望。
“既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受我楚家的规矩处置也简单,从今以后不再踏楚家门半步,你所犯的事,我们自然管不了,出了这道门,到时候自然有能管的人来管。”
刚还嚎哭不已的楚禾突然止住了哭声,响亮的打了个哭嗝,不可置信地瞪向老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高氏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不,四婶,这丫头就是一时糊涂说得气话,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做错了事,四婶要打尽管打要罚尽管罚便是,这丫头要敢说个不字,我先打断她的腿,还请四婶网开一面,别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