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完成二级狂化?他到底是不是人类?难道他是兽人?”囊布昂长老讶愕不已地望向场中央,那两只化身为猛兽的人已经撕杀开来。
两人没有半点迟缓,没有半点停顿,双方往往是一触即分,再攻击、再分开、再攻击,靠的是本能在行动。
双方的身影在不断的加速,渐渐的连两人的样子都已经看不清了,只是两团光影不停的翻腾,空中不时洒下一连串的血滴,根本分辩不出来到底是伊凡特身上的血,还是丹兑所流下的血。雷尔斯只是知道,伊凡特与丹兑现在是斗得难分难解,就是他想插手进去也是无从入手。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双方都没有罢战的迹象,反而有越演越烈的痕迹。
突然战场中传出丹兑一声清脆响亮的狼嚎声,犹如一枚石头掉入水中,在酒馆中荡起一圈圈涟漪,而丹兑的身影在同一时间疾迅十倍,猛烈撞击在身体显得极为笨拙的伊凡特身上。
“嘭!”在一声猛烈撞击后,双方分成两边站定,丹兑四肢着地,长身而立,双眼泛红直瞪着伊凡特,活像一头凶狼。
“神狼现世,天佑我族。”之声同一时间此起彼落,雷尔斯惊讶般发现四周的狼人族,再没有一个人是站直身子,全部都双膝跪在土地上,头点着地口中尊敬而骄傲的喃喃自语。
伊凡特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上半身像是侵在血泊中一样,胸口处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肌肤,一条条爪痕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看着伊凡特如今的模样,雷尔斯再也忍受不住了,冲着场中的丹兑威胁道:“停止!这场比试快停下来,再纠缠下去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团火焰实时出现在雷尔斯的右掌手心,绽放出耀目的光芒,如果丹兑再对伊凡特攻击的话,这个爆炎魔法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想不到响应雷尔斯的并不是丹兑,也不是囊布昂长老,而是受伤极重的伊凡特,只见他全身衣服无风而动,本来已经停止膨胀的身形,骤然间庞大起来,口中发出一阵阵仿若受伤野兽的哀鸣,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窒息,并以他为中心产生了一团团无形的气息,形成了一圈圈的漩涡。
“不好!这是二级狂化。”这次换成了莱特惊慌失措,大声喊道:“伊凡特很有可能又会理智全失,眼前的任何物体都会拿来撕裂。大哥!你快点上前阻止。”
雷尔斯急声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你快说清楚。”
莱特心有余怵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次就是因为伊凡特成功完成了二级狂化,成了什么东西都破坏的恶魔,我与诺瓦用魔法阵足足困了他三天三夜。”
囊布昂长老哦了一声,插入道:“我想应该是这么一回事,兽人狂化不会出现这种丧失神智情况,而只有人类狂化才会出现这种缺陷,这说明人类到底还是做不了狂战士。哈哈哈……”
说到最后竟然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嗷咧!”场中的丹兑竟然不理会雷尔斯的威胁,张口喷射出一道白光,光球如炮弹般直击伊凡特。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从伊凡特站立的地方也射出一道白光,光芒在空中交接剎那绽放出如同太阳光般刺眼的白芒。
雷尔斯心中大感讶异,伊凡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
“双方停手!”雷尔斯趁着大部分人受到强光的影响适时提出停战,同时施放出在手中积蓄已久的魔法。
“游荡于空气中的水之精灵,请紧握你们的双手,为需要守护的人们筑起安全的壁垒--水之牢”,爆炎魔法直冲丹兑飞去,而伊凡特那里则是由雷尔斯特别加上了一个禁锢魔法。
丹兑无奈的望着头顶上发出密集嗡嗡声的爆炎魔法,再不敢轻举妄动;伊凡特则是一下子冲入“水之牢”魔法中让水球将他全身包裹起来。
“厉害!”囊布昂长老摸摸鼻尖道:“想不到连丹兑变身后也是对你心存顾忌,半个狂战士也胡里胡涂间被制服,难道魔法真的是这么厉害?”
“伊凡特不会有什么事吧?”莱特担心的望向雷尔斯,询问道。
“不会!”诺瓦边抚着下巴边思索回答道:“老大只是想让伊凡特在水球中窒息至昏,性命应该没有大碍,不过伊凡特的罪就受大了。”
“哇!”莱特大惊小怪的叫起来道:“大哥为什么不用魔法阵困他三天三夜?到时候伊凡特就会自动从狂化状态下恢复过来。”
“难道你在这里呆三天不成?”雷尔斯气得拍拍莱特的肩膀,这个莱特的想法什么时候才能想全面一点呢,离散这么久了自己还以为他长大不少了呢。
雷尔斯继续解释道:“何况那个魔法中我也加了治疗魔法进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施展光系魔法特别消耗魔法力,但应该能治疗好伊凡特体内大部份的伤势。”
莱特悻悻然道:“还是大哥设想周到!”
“又是你施放的卑鄙、下流的魔法的吗?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进行阻碍。是否以为我们天狼族好侮辱,在此我要向你提出决斗的要求。”丹兑已经从变身中恢复过来,气势汹汹跑来兴师问罪,硬生生承受爆炎魔法袭击,他除了灰头土脸加上气息上显得呼吸急促外,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受到损伤。
“我愿意奉陪!”雷尔斯的脸色瞬间变得阴冷而凶狠,盯住这个让伊凡特受到重创的家伙道:“你将要为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丹兑双眼发出噬人的目光,声音尖锐道:“天狼族的勇士不是吓唬长大的。”
“好了!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丹兑你不要太狂妄,当我们这些部落不存在吗?在雷尔斯魔法师与卡迪亚殿下会面之前,我是不允许雷尔斯魔法师受到半点伤害的。”囊布昂长老毫不犹疑插入雷尔斯与丹兑的中间,以保护神自居向丹兑提出警告。
咋一听还以为囊布昂长老出于一片好心,实则却是向丹兑点明,他们反正都是要送死的人,让别人动手胜过自己动手。
丹兑却还是心中不忿,恨恨道:“这是否太便宜他们了,我要他们全部人死得都很难看。”
雷尔斯冷笑道:“有本事你就动手,别光会在一旁浪费口水。”
“丹兑你不要得意忘形,客人先前用的是本身并不擅长的战斗技与你比试,如果下一场用的是魔法的话,你只会死得很难看。”囊布昂长老眯起了眼,浑身上下散发着森森冷意提醒道:“我还不想失去一名可靠的盟友。”
“哼!那么我就多留他们性命几天。”丹兑顿时醒悟过来,顺着囊布昂长老给的台阶,说上两句场面话后急急忙转身就走。
丹兑如此的虎头蛇尾,雷尔斯却不想就此善罢干休,正想踏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却让囊布昂长老察觉到了,抢先一步让他扯开话题道:“客人魔法如此高明,请给予冒犯你的海格古亚侍卫长一次机会,把他从奄奄一息之中拯救回来。如果卡迪亚殿下知道阁下知错能改,说不定对你们能网开一面。”
“我为什么要救他?他不值得我消耗自己的魔法力。”雷尔斯冷冷瞥了一眼远处躺在墙角显得孱弱的海格古亚,仿佛记起什么似的,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敌人的敌人,才应该是我的朋友。”
雷尔斯大踏步向着克拉斯诺,决心要拉他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份子。而他这个一起兴起的决定,却成为后来影响亚西亚大陆至深远的一件事情,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日后掀起亚西亚大陆新一页的“定世七人小组”成员之一就是眼前这名落拓的中年男子。
“呸!老伊我还没有见过如此窝囊废的人,谁想要管你?别在那里臭美了。”伊凡特大咧咧的站在一旁不屑地反驳道。
雷尔斯瞪了伊凡特一眼,吓得那家伙把刚要溜出嘴边的粗话硬咽了回去。
雷尔斯直视着克拉斯诺的双眸,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入他的心底深处,道:“你不敢面对自己所造成的过错,只是一味的选择逃避,这终究不是解决的最好办法,愈逃避愈走入自己为自己设下的枷锁,避得了一时能避得了一世吗?你应该把这一件事视为上天对自己的挑战。只有你战胜了自己,才能战胜心魔,我想你的恋人也不愿意瞧见你现在的模样吧。”
克拉斯诺缓缓抬起头来,从他混浊微红的双眼中透出一丝悸动,嘴唇颤动半天后雷尔斯才隐隐约约听到,“如果真的能这么容易摆脱,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目标!”雷尔斯自嘲地一笑,在这方面自己也算是有经验的人,若是心中有一个连自己都认为不可能实现的目标,那自己就会不断向着这个目标前进,至于那些悲伤之事,都会随着自己的努力慢慢消散。
克拉斯诺正是因缺少目标,才会变得这么落魄,要是他心中早有目标的话,他说不定已拥有了帝国将军的的地位。
“目标?什么目标能令我忘记过去!”克拉斯诺愕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