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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铮的烟龄也不短了,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也得有十多年了。自从在小胖子的告别宴上第一次品尝了香烟的滋味之后,他便一直没有隔断和香烟的感情。
虽然有段时间因为训练的缘故必须要做到烟酒不沾,可那也是在条件的限度下。只要条件允许,他从来不会考虑那抽烟有可能会对身体带来伤害云云。
身体是老子自己的,我愿意。
所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方子铮的某个兜里,绝对会揣着一包将军烟。
抽烟,他只抽将军。
如果在课堂上,真的实在是不想睡觉,又被那枯燥的毫无一点兴致的课程给听的晕头转向了,他就会选择去校园南边的厕所里,点上一根,领略一下那别样的滋味。
沿着操场边上的那条柏油路一直往南走,映入眼帘的这一片很破旧的砖瓦房,很有历史的那种,应该算是见证了学校近30年的光荣历史,像是一个风烛残年而无人赡养的老人一般,一片的破败,到处都是了无人打理的荒草和碎砖块。
这里原本是校职员工的集体宿舍,不过自从新的宿舍楼入住之后,这里就冷清下来了。
不过在废物也有废物的用处,哪怕是一卷用过的卫生纸也要其发挥余热的思想教育下,这片破败的宿舍陆陆续续的有了些人气。有的转租给了学生,有的转租给了校外人员。
记忆中,这里明年就开始拆了,盖成了学生宿舍,倒是成全了一对对跑到楼顶搞对象的鸳鸯们。
每个还未曾改变的地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珍惜和怀缅,那破旧的租赁房,房东老大娘守着满是油泥的冰箱的小卖部,尚未成长为蓬茂参天的白桦,还没有破旧到不堪一推的院墙。还有重新规划校舍之前那两旁的花坛,还是杂草丛生无人看管,那扑面而来的带着有些腐朽的老气横生,让人怀念。
一直走到最南边,才到了男厕所。其实一中的厕所也很讲究,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知道是哪位领导突发奇想,直接来了个大挪移,将原本连在一起的厕所一分为二,男的在东面,女的在西面,来了个两极分化。东西遥遥相望相隔了差不多近300米。这一伟大举措,彻底断了一些对两性知识存有念想的龌龊男生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些一脚踩上去噗噗冒着血泡的卫生巾可供瞻仰,再也没有了深更半夜女厕闹鬼事件,再也没有了某些大胆男生们口中的一探女厕的英雄壮举故事。
虽说方子铮的胆儿不小,可他也没有傻到直接在外面抽烟的地步。左右四周少不了在四处巡逻的保卫科的赚外快的眼线们。逮住一个,罚款50的政策,可是害苦了不少具有相当烟龄的同志们。搞的一个个就像是在做地下斗争一般,里面吞云吐雾,还得个个拿着口香糖,外面轮流有人放哨,一有紧急情况,就地毁尸灭迹,大嚼口香糖。
厕所里嚼口香糖的风情,也就在学校里风靡一时。
具体是啥滋味,只有当事人心中才能领略得到。
找了个通风顺气的地儿,方子铮弹出一根叼在嘴上,自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刚刚在进来的时候,已经用他的侦察能力做过一番观测,在厕所靠近操场那棵刻满了风骚留念的桦树底下,有个穿着白色球衣的小伙儿,正左顾右盼的张望,一脸的贼兮兮,一看就不是啥好学生的模样,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厕所里肯定正在进行中。所以,他也就放心大胆的静静脑子,驱除一下被各科老师们强加灌输进来的那些根本就不明白的公式和年代。
一根烟烧下去还没到一半,就见外面进来三个歪头耷脑的学生,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体育班上的志同道合之辈。
稍微扫了两眼,方子铮也就没再留意。大家平日不熟,也没啥交情,他才懒得去浪费自己的视线。
那三个体育班上的学生在进来之后,照例的左右张望一下。这男厕,备不住也会出现一两个情急之下前来解决的老师,要是真的撞了大运,那就倒霉透顶了,破财免灾是少不了的,还得被训斥的狗血淋头。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显然不用担心这个,早已在厕所里的这些志同道合之士们已经用行动告诉了他们,这里安全。而且,大家都是在一个学校里混的,时间长了,也都有了些点头之交的交情,同一个厕所里抽烟的,时间一长,也都熟识了,这会儿,这三个家伙拆开手里的烟便开始吞云吐雾,见到左右熟识的,还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让着烟使着眼色,询问外面有人,是否安全可靠。
左右拉呱一番,观察一番,一根烟也就差不多下去一半了。不过在看到靠南边的方子铮之后,这其中的一个学生明显呆了一下,仔细辨认之后,眼睛一下就亮了,对着其余两个低声耳语一番,丢掉剩下一半的烟屁股,一阵小跑,溜了出去。
待到方子铮将烟抽完,松开腰带解决生理之后,收起家伙提起腰带这就要走,可还没等他将腰带扣好,那边那两个体育班的学生就一脸嬉笑的走了过来。
“方子铮?”那个打首的长发学生倒是长得挺俊俏的,身体修长,也挺健壮,估也是个挺受女孩子欢迎的角色,他靠了近来,盯着方子铮问道。
“我就是,找我么,什么事儿。”对于这种很低级的搭讪什么的,方子铮一般是不想去理他们的。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就没好事儿,要么打人,要么挨打。两者方子铮都不愿意。
最近这段时间,方子铮在学校里已经够风云的了。领着全班来了个大规模的群殴,把体育班的几个好手全都给关在教室里一顿胖揍,直接就震惊了整个校园,他方子铮的名声就像那盛开的小花朵一般,成了惹人关注的焦点。但是这关注,也并非是那么美好的事情,殊不知在背后有多少想要拿他来开刀立旗的好汉们。
而在饭堂的一番动作,又是亮瞎了一帮深受饭堂迫害的学子们的眼睛,直接让方子铮以一个学生中的代表,反抗剥削的英武形象,成为大部分学子们侧目的对象。
先不说方子铮的成绩咋样,可在进入这学校一来所做的这两件事,无不是绝大多数男生们所向往的,所喜闻乐见的。
别人干不了的,他干了。还干的那么潇洒飘逸。干的那么热血沸腾。
他能不出名么。
俗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一出名,各种麻烦就像女人的好朋友一样,锲而不舍的伴随着左右。
对于一向深信低调才是王道的方子铮来说,这种频繁的高调是最不明智的,往往成为老师或者校领导们斗争的对象。
“没大事儿,就是看你最近混的挺不错的,认识一下,这不,我老大听说你在这里,让我们请你过去一趟。大家都是在一个学校里混的,彼此认识了解一下。”
“认识什么的就算了,大家也不熟,犯不着如此。你们忙你们的,我没兴趣。”
“呵――还挺有性格。你以为你还真是啥人物啦,走着,跟我们过去,少他妈废话。”说着,帅哥旁边那个戴着一串银链子的板寸学生推了方子铮一下。
“走吧,正好你兄弟也在那里,咱们有帐一起算。”那个长发帅哥突然间笑了,很怜悯。
方子铮一听他说兄弟,立马警觉起来,“我兄弟?谁?”
“哈哈,还能有谁?你的胖子兄弟么,我们的饭堂英雄。哈哈”那帅哥倒也没有隐瞒,笑着说道。
操。
方子铮上次问了小胖子好几回,但是小胖子到底还是没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被体育班的几个学生报复,但是以方子铮的性子,虽然不明白小胖子到底惹了什么麻烦,但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兄弟吃什么亏。
谁敢动自己兄弟,那就等着报复吧。
方子铮没再多想,也不再考虑低调不低调的问题了。这个节骨眼上,麻烦来了,就要解决麻烦,即便高调,那又何妨!
出了厕所向来时的方向走,还是那片待拆除的旧砖瓦房,顺着一个小胡同走进去,还能看到里面有不少的生机。一片片的袜子内裤什么的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在这里租住的,一般都是三五个同伙一起,每人每月几十块钱,既能方便解决了大宿舍的拥挤与味道,又能方便解决私人的生理问题,在这里,一到晚上,总能不时见到一对对的鸳鸯们出入,煞是方便,也不用担心有人查宿舍什么的。
方子铮跟着他们左拐右拐,来到了其中的一处空的宿舍小院。里面不大,也就是7、8平米左右的小院子。
里面有三四个人,都歪头搭脑的,不是板寸头就是弄个半光的脑袋,全都抖着身子,晃着脖子里的银链子,嘴里叼着烟,从面相上看,很符合混子的标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没一个看着顺眼,唯有一个长发帅哥,就是方子铮旁边这个,眼神也是很不屑的盯着方子铮,和正蹲在地上的赵牧。这三四个人,方子铮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有2个是当初参与到打小胖子反被整个班群殴的,此时他们看向自己的时候,也是凶光阵阵,咬牙切齿的。
马勒戈壁的,这是来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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