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挚友那边,也与他怀着同样的想法。

回应人类的呼唤来到这里,难道你也有不可回转的愿望想要实现吗,恩奇都啊。

是的,响应你的呼唤,请把我当做单纯的兵器来使用。

灯光之下,一身白袍的绿发少年开口,嗓音淡淡,不似凡人的美丽着实让所见之人感到炫目。

虽然召唤过程中出了问题,这个英灵并不是圣遗物所导向的凯尔特英雄,而且样貌过于出色,让旁边未婚妻不禁看呆肯尼斯仍然很满意。

本体是神代的神造兵器,lancer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想,而且,目前看起来,对方自称就是兵器,非常听御主的话。

这样的英灵会是最好使用的使魔,能为他的胜利增添更多的筹码。

肯尼斯确认完这一点后,便不再过多关注lancer了。

这位魔术师的想法非常纯粹,使魔就是使魔,只要听从命令不碍事就行了,他亦不会关心使魔的想法。

只要不出意外,lancer组的主从会是本次圣杯战争的最佳搭配。

前提只要没有意外。

御主吩咐完从者解除实体化后,就拉着他的未婚妻回了房间。

得到命令的lancer果然顺从地让身体重归灵子,隐没在微晃的风中。

依靠契约存在的英灵如无御主命令,是不能走远的。lancer也确实没有离开,就停留在御主所住的酒店之内。

只不过,他来到了酒店的最高层,停留在了视野最为开阔的天台边缘。

啊吉尔,真是意想不到的重逢啊。

lancer不出意料地也发现了他的挚友,在此发出了相似的感慨。

他也毫不意外地确定,挚友必然会知晓他的参战,也必然会想到

接受魔术师的契约来到现世的英灵参与圣杯战争,除了极少数只是无聊的异类,大多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圣杯,据说能实现魔术师和英灵任何愿望的万能许愿机,只有圣杯战争的最终胜利者能够夺取。

即使是传说中的英雄,也会留下死后亦执迷不悟的愿望,一旦有机会能够继续追逐,便会欣然为之战斗。

主从契约,其实也算是人类与英灵达成共识的合作。

在这里,只有他的挚友能够想到他响应召唤的真正理由。

看似无欲无求,只是人偶的神造兵器,早在数千年前尚未破损之时,就已不再纯白无瑕。

你在那时就有了人类的感情,也随之发展,生出了人类才会拥有的欲望。没错吧,恩奇都。

是的,吉尔。

lancer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空轻声嗟叹,但沐浴月光的双眸,却不再是无波无澜的空洞。

少年模样的人偶轻轻抬手,按住了自己内里其实还是空荡无物的胸膛。

即使是你也不曾知晓,我到底有多么遗憾

对于他。

又有多么地愧疚,悔恨。

第189章

说是要找个临时落脚地,但在这个因为货币不通只能等同身无分文的异世界, 也要能找到才行啊!

总之, 就是出于某个异常尴尬的原因。

一行人抛弃了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城市, 选择在远离舒适环境的山头扎营。

如果要抢先评选本次圣杯战争最寒碜御主,那以埃利克为首的三人组合绝对能够毫无疑问地当选。

没办法。

从几千年前开始, 埃利克就不是会享受生活的人。

他住得了山洞躺得了天台, 在风吹雨淋的野外盘腿闭眼坐上一晚也是常事儿。

当大哥的都这么超凡脱俗了, 做小弟的也应该以他为榜样,严格要求自己, 从艰苦的生活条件开始磨炼自身!

其实道理我们都懂,现在是特殊情况要求不能太高,随便怎么凑合都行。

但这家伙明显是在强词夺理地找借口噗嗤!

太大声了爆炸小子,谁允许你当面挑衅你大哥的!

噼里啪啦轰!

原本平静安宁的山中一下子像是炸开了锅般热闹, 树丛间不知有多少鸟雀被惊飞。

一个半神、两个英灵和三个人类(其中最矮的那个比前面六个加起来还像非人类)浩浩荡荡走进来。

轰隆隆的阵仗闹腾了半天, 不得不赞叹一声,他们在湖边辛苦扎营的手法倒是很娴熟。

嗯,这里说的是在场众人中年龄最小的那两个少年。

不管是砍树还是削木头, 亦或者挖坑捉鱼烤来喂饱自己,都是年轻人的任务。

埃利克说, 这就是你们的最后一场测试了,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松懈什么,这地方可是很危险的,走到哪里都不能放松警惕, 知道吗!

对于这样的处理方式,当事人可以理解(毕竟都习惯了),但旁边的围观人士中,却发出了不忍不,是疑惑不解的声音。

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从者来全都能轻松完成,为什么要让master

虽然saber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戴着头盔的奇怪少年那边瞥,但她到底没有忘记身为从者的职责。

魔术师与英灵签订契约,英灵处于服从命令的那一方。

按理来说,为master出力是应该的,怎么会有master在那里汗流浃背地拼命干活,从者在旁边干巴巴地袖手看着的情况出现?

生性正直严谨的少女骑士无法理解,遇到这种异端,也有些觉得坐不住。

他们能搞定的麻烦为什么要扔给你们干?

啊?

什么,你居然也知道这是麻烦吗?

让你坐下你就好好坐着。

saber(呆):呃?

她顶着一头问号,稀里糊涂地就被少年一只手按到了少年们徒手烧出来的篝火前。

另一个她老早就非常熟练地、端端正正地坐下了,从那张熟悉的脸上,竟还能看到一丝本不该存在的翘首以盼。

saber感到极其诡异。

至于狂化的兰斯洛特卿,自打他失去了头盔,一头撞见复数的亚瑟王,就处在一种说狂暴也不像、说恢复了理智偏偏感觉又很迷惘的奇怪状态中。

他紧跟年长的亚瑟王的脚步,在一边乖乖坐好,空洞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亚瑟的

啧!

埃利克十分不爽地把这家伙的头掰到了反方向。看什么看,眼睛在看哪里呢!

saber:

不行。少女骑士王努力告诫自己,不能因为总是觉得那名少年特别像她的某个长辈,就如此失礼地一直盯着人家看。

可是,为什么越发感觉除了身高对不上以外,名叫埃利克的少年和她的兄长埃迪大哥,他们俩根本就一模一样?!

无可避免地。

saber头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也陷入了相当奇妙的漩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哦,没多久,她还是出来了。

诱因是从面前飘起的食物香气。

万万没想到,兰斯洛特卿的master,那个看起来脾气最不好的刺猬头少年,厨艺居然相当地好,令英灵震惊!

这座被堂而皇之抢了地盘的山头顶上,有一个寺庙。

表面上看,柳洞寺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寺庙。可实际上,这里是本次圣杯战争的caster组选定的据点。

只要是脑子正常的御主,都不可能在圣杯战争还没开始的这一天!

成群结队!

吵吵嚷嚷!

旁若无人地冲到被caster制作成魔术工房的地方来!野营!吃饭!大喊大叫!

这群人和英灵的脑子都坏掉了吗?!

caster的御主间桐雁夜此时便震惊地喊出了声。

他是一个脾气相当好,但作为魔术师却也相当普通的男人。

此刻如此焦躁,全是因为遇到了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

间桐雁夜这次的运气本来相当之好。

他为了被送到自己家遭受非人折磨的那个孩子,硬生生接受了从普通人被改造成魔术师的悲剧命运。

留给间桐雁夜的结果原本只有一个:勉强召唤出狂化的英灵,在如虫子般卑微挣扎后,因惨痛失败而死亡。

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间桐雁夜用父亲所给的圣遗物召唤出的英灵,居然不是berserker,而是一个看上去格外正常的caster?

caster一来就问:啊,您有什么愿望需要我实现吗?

由于事态变化太快反应跟不上来,间桐雁夜愣愣地直说了:那、那个我想拯救樱

caster:好的,没问题。

一秒过去。

间桐雁夜发现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他不近人情的父亲间桐脏砚不知何时从原地消失,不见踪影。

不仅如此,折磨他和樱的地下虫室瞬间空旷。间桐雁夜再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才意识到,连他体内的刻印虫也没了存在的迹象。

樱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太快了愿望真的实现得太快,搞得男人一时间头脑发白,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该悲喜交加。

caster:没关系,master,您可以冷静一下再欣喜我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间桐雁夜:什什什什、什么事?

caster:我看到了一点关于自己的未来,想在一个地方造一间魔术工房。

于是。

风驰电掣,他们和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间桐樱一起换了地方。caster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就租下(自称)了柳洞寺暂住几天,caster组顺利在此落足。

小樱还没有醒来,男人格外轻柔地把她送到房间安睡,剩下的时间,就是和似乎特别平易近人的caster一起坐在厅堂。

主要是他发呆,顺便看caster一个人忙碌地鼓捣。

嗯caster在造他的魔术工房了嗯嗯?两秒钟就造完了???

哦caster使用一个有点眼熟的魔术了等等?这不是召唤阵吗???

间桐雁夜:!

在完全搞不明白caster在干什么的情况下,间桐雁夜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多出了一个人不,是英灵。

caster貌似用了神奇的方式骗过了圣杯的规则,自己召唤出了一个assassin。

这个assassin虽然与caster算是有契约的主从关系,可她一出来,就像是疯了一样,直接对自己的御主下了杀手

间桐雁夜(惊慌):ca、caster?!你你真、真的没关系吗!

caster(还能稳住):没事没事,你放心master,我和安塔assassin其实是唔哇!

间桐雁夜:

男人的心声:可是那位紫色头发的小姐确实在对你咬牙切齿想杀掉你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感觉很恐怖。

间桐雁夜身心俱疲。昏昏欲睡。

也就是在前面这一混乱的前提下听到外面的惊人动静时,间桐雁夜还在艰难地消化半个晚上发生的这一系列奇事。

有三个御主踏入了caster控制的领域。

间桐雁夜(无法淡定,忍不住又慌了):caster

caster:没没事

可是,你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没关系,谢谢你的担心,master。

头发都被黑火烧焦了的caster从废墟里爬起来,模样萎靡,但不知为何。

他笑容中的幸福,是不知幸福为何物的男人都能直观地品味到的:我要找的那个人他终于来了。

assassin不,安塔希娅姐姐。

你,先去见他吧。

第190章

对安塔希娅而言,她最尊敬和最爱戴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这两个在外人看来已包含极致情感的词汇, 还不足以概括她对那位陛下的全部感情。

安塔希娅曾经最疼爱和至今最憎恨厌恶的人也是同一个人。

曾经与至今, 她与名为所罗门的王的全部纠葛, 全都存在于代表时间转换的界定词中。

跟男女之间的情爱没有任何牵连,安塔希娅与所罗门的关系最亲密时, 也只近乎于姐弟。

那时候所罗门还不叫所罗门至少他没在人前用这个真名。

因为带他回来的男人说, 这孩子叫叫什么来着?算了, 就叫耶底底亚吧。

那大家都这么跟着叫了。

关心他的人们喊着耶底底亚,被王带在身边虽然会有点辛苦, 但你要好好长大啊,以后变成像王那样顶天立地的强大男子汉。

小耶底底亚刚出现在帕帕拉时,就是一副不受家里人疼爱的可怜模样。

他个子小,软绵绵的白发能长到脚边, 发端弯卷, 从背面看就像只蓬松的小绵羊,别提有多可爱。

这样的孩子不用说,尤其招从十岁到九十岁的女性喜爱。那时只有十几岁的安塔希娅就是其中之一。

抛开从女性角度对可爱小孩子的喜爱, 安塔希娅也对小耶底底亚有着特别的偏爱和关注。

没有别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耶底底亚是她的王带回来的而已。

从匪徒手里救下她的王是安塔希娅的救命恩人, 给予她新生和新的家园的王,自然而然成为了安塔希娅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少女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主要是想要证明自己有能力替王分忧,不管是处理国家政务,还是帮忙养孩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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