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大概有几秒钟,你很坏心眼地一句话也没说,揣着莱欧斯利十多年前的罪证记录在旁边看,等看了两句,才听见他问:“所以,你哥哥知道吗?”
你说:“是个好问题,我把他给忘了。”
正擦着你的头发的莱欧斯利:“……”
他总是很怀疑你们兄妹之间有没有亲情。
你摆了摆手,不怎么在乎地说:“艾尔海森不会干涉我的决定,他知道了和不知道没有区别。所以等我下次写信的时候再告诉他就行了。哦,要是你们想见他也行,你们俩离不开枫丹,但是可以把他叫过来。”
虽然艾尔海森不一定会来就是了。
你询问莱欧斯利:“你想看看他吗?想的话我找个理由把他弄过来。”
莱欧斯利放下擦头发的手,扶额:“你把你哥当什么了?”
为什么说得好像是什么家养的珍稀动物……啊,等等,按照你们家的逻辑,人是一种动物,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在过去现在未来都只会存在一个,所以说对方是珍稀动物也没有问题诶。
有的时候真觉得你们家家风真是独特。
你低头去看资料,回答道:“你只要说想不想就好了。反正来旅游一下,不用上班,艾尔海森也是开心的。”
“还是我找个时间去须弥吧。”他思考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上司。
上司慎重地说:“梅洛彼得堡的事宜我无权插手,你只需要自己安排好、确认不会发生意外就行。假如你不放心,歌剧院那边我也会加大巡逻力度。”
你说:“梅洛彼得堡其实还算安稳,之前你不是有时也会出外勤离开好几天吗?相信你的属下,他们又不是什么废物,我看你给看守的权利挺多的,有什么事情他们和警卫机关都能解决,至少上次那谁的情况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你也该出去玩一玩、放松一下了。”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出去走一走,亲自去品尝其余各地的水的滋味。”
“我应该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什么风景也看不见的印象吧?”莱欧斯利问。
你指了指自己:“和我比起来,难道你不是吗?”
莱欧斯利:“哦~有道理。”
“说不定这个案子最终我们就要出国呢。”你咕哝了一句,结束了这个随意的话题,问那维莱特,“你们当时有追查下去那些被卖掉的孩子的去向吗?”
那维莱特摇了摇头:“查过,但是查不到。他们就像是在人世间蒸发了一般。”
你看向莱欧斯利:“那看来不怎么乐观。来说说你的经历,你是怎么发现你的养父母有问题的?”
“待在那儿久了,自然就发现了。”莱欧斯利淡淡地说,“疑怀疑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困惑中加深的。不过要说我最后一次察觉到他们有问题,是我亲眼看到他们带着一个孩子出去,父母回来之后,我在‘母亲’的身上发现了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后来我去试探过他们关于那个孩子的行踪,结果却暴露了自己,只差一点,我就要和其他怀疑有问题的孩子一样,彻底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所幸我逃了出来,流浪于街头,过了几年后才回去报仇,所以那个家里具体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那你还记得自己见过的那些大人吗?”
“就算记得,想要在整个枫丹里找也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可能不仅仅是枫丹人。”莱欧斯利把毛巾放在边上,拿过你手里的罪证记录,道,“不如去查一查,到底有多少孩子在这些年失去了踪影。”
“这个工作量也很大。”那维莱特说,“你可以把自己记得住的人脸绘制下来。另外,希望你能提供你认识的过去那些人的名单,我们会尝试从他们那里得到其他的情报。现在,有一条线索是一条线索。”
你问莱欧斯利:“你会画画吗?”
莱欧斯利道:“会一点。”
那维莱特拿出纸笔让他画,你则在等待的时间里去问那维莱特:“对当年他住的那个地方有更加具体的现场记录吗?比方说在哪里,附近有什么。另外是否有对受害者进行背景调查?”
这一串的问题成功给那维莱特安排了工作,他在文件堆里找着过去的记录,你看着信,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信是凝光送过来的,线索是在追查幻梦时发现的。按理来说这封信应该有我的一份,风笛省事会直接寄给我,但是我却没有。再加上案件内容,她该不会被调出来了吧?那也太可怜了。”
莱欧斯利侧头说:“你之前说过,她有被拐卖的经历?”
“嗯,我听她和钟离先生说过。十六年前,她才六岁的时候,被同龄人骗走了,在璃月郊外的一个山洞里待了五天,亲眼见过同伴的死亡和凶手的凌虐,最后轮到她的时候,她反杀了那个人并且逃了出来。但她身上受了伤,在野外被狗追了两天,才被钟离先生救下。回去之后差点没了半条命,所幸不卜庐不眠不休地看了她几天,最终才救回来。她的身体也是从那之后变得不得不靠补药维持。”
莱欧斯利无意识地转了转笔:“那群人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