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千灵慕斯,咖啡豆就行。”
“护士长不同意。”
“不要紧。”你坐起来,拢着他的外套,凑近了他,密谋似的小声说,“你偷偷买。”
莱欧斯利很配合地压低声音:“那万一护士长发现了呢?”
你思考了一秒钟:“我就说那是之前剩下的。”
“我的意思是,我会很危险。”他前倾身体,将手肘压在大腿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和你掰扯道,“护士长很厉害的,我可不想我和我的办公室又沦陷。再说了,给你买咖啡豆,承担这么大的风险,我有什么好处?不如千灵慕斯。”
“别呀。”你着急了一下,往前蹦了蹦,坐在沙发边缘,认真说,“我找人给你买茶叶,绝对正宗。”
莱欧斯利问:“我要月上茶就好。你的咖啡豆还是上次买的那款?”
“对。”
他心满意足地靠回椅子上:“很好,成交。”
“那明天帮我买,我好久没喝咖啡了。”你倒头躺在沙发上,差点进气少出气多。
莱欧斯利抬起手抵着鼻尖,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这还不知道打赌谁输谁赢呢。”
你遽然扭头看向他,回想了一下刚才你们讨论的“交易”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立即跳起来道:“你骗我!”
莱欧斯利站起来,把椅子往旁边踢了踢,一边往办公桌的方向走,一边无辜地说:“我哪里骗你了?这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方法,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
你站在沙发上气恼地看着他,一想到不管他输还是他赢你都得给他买茶叶,就很不愉快。单纯给他买也不是不行,但被耍了绝对不能容忍。
你在周围找了找,从桌面上找到一颗糖,对准他抬手丢过去。莱欧斯利一扬手接住了,撕开糖纸把糖扔进嘴里,点点头愉快地说:“嗯~这糖挺甜。”
你又扔了一颗过去,也没看是不是又被他接住了,扔出去后就坐下来,抱着他的衣服宣布:“茶叶归你,这东西归我。”
莱欧斯利说:“可以。反正同样的衣服我衣柜里还有几件。不过这件衣服穿得有点久了,要不洗洗再给你?”
啊,这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面无表情地扔糖。
莱欧斯利第三次接住,叹口气说:“怎么总和糖过不去?要是不喜欢这种口味,下次再买点其他的?嗯?”
你听着他这小人得志的语气,想继续找糖,结果视线在桌面上转了两圈,都没找着第四颗糖。
莱欧斯利贴心地把第三颗糖给你扔了回来,小小的一粒落进你怀里。你捡起来看着他,莱欧斯利靠在椅背上笑着看着你,好像在等你把糖扔过去一样。
你莫名有种丢玩具逗狗的感觉,干脆把糖吃了,糖纸拍在桌面上,哼了一声,卷着他的外套背对着他倒在沙发上,开始面沙发。
莱欧斯利把你丢过来的第二颗糖丢到你身上:“生气了?”
你没说话。
他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颗糖,轻巧地丢过去:“真的生气了?”
你还是没说话。
他丢第三次:“拉蒂西亚?”
你一动不动。
第四颗糖:“带你去看歌剧院的审判如何?你上次出门破的那个案子今天开庭。”
第五颗糖:“那带你去吃东西?不是要吃千灵慕斯吗?还是想要咖啡?”
第六颗糖:“要不我找护士长来?”
你一直没有动静。
莱欧斯利不认为你是睡着了,你应该只是在闹脾气罢了。说来真是有趣,你看着是个聪明尖锐的一个人,然而越接触越觉得你像个我行我素的小孩子,心思任性又干净。
所以说,到底是如何养成这样自在随性的性格的呢?你的童年大概很美好吧,因为拥有过满满当当的爱,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自信又耀眼。
他对你的过去感到好奇。
莱欧斯利离开办公桌,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边上。你盖着他的外套,脑袋缩在里面,摆明了拒绝沟通。
他伸手准备把外套压下来点,结果眼前忽地一花,那件外套被掀起来,极速靠近他的脸。莱欧斯利下意识地避让,避让到一半时,又敏锐地察觉到外套底下游走的动作,格斗本能提醒着他有人贴身靠近、有些不怀好意,他需要做出反击。
但莱欧斯利没有。
你用一件外套晃了他的眼,同时迅速勾住他的腰、扣住他的肩膀,翻身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脆弱的沙发发出一点令人惊恐担忧的吱嘎声。
你坐在莱欧斯利身上,扣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审判我没兴趣,但是千灵慕斯我要,咖啡我要,还有希格雯我也要。”
莱欧斯利想说,干脆典狱长你也要得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笑话有点不合时宜。于是只微微垂眼笑道:“可惜,其他都行,只有护士长不行。护士长现在还算是梅洛彼得堡的在职人员呢。”
你不满地撇撇嘴,忽而低头靠近他,笑吟吟地说:“那换公爵吧。你辞职,我养你。”
莱欧斯利忽然觉得腰上的你变得沉重了起来,因为沉重,所以能够感受到往日里被忽略的那些细节,你身上的温度、肢体的柔软、近距离时咖啡的味道,沉重到他差点没法呼吸,好半会儿才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