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临终遗言
仿佛那根木桩是扎在自己身上，先前手脚那四处伤口立即变得焦疼无比。
“六百多条人命，都被你吞噬掉了魂力不说，还让他们从世间彻底消失。你这样的杂碎畜牲根本不配存活于世，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这番愤怒之语，罗晨是用母语说的，所以查尔得完全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成王败寇。今天你要是不用偷袭手段，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湛无道忍受着身体的痛楚，盯着罗晨恨声道。
罗晨重重一哼，讥讽道：“正面交手你以为自己能赢？吞噬了数百人的魂力，天魂也不过才九点九八。想知道小爷在多少吗？九点九九！”
“不，不可能！你在骗人，谁特么相信？”果不其然，湛无道一听立即嚷嚷起来。
“我不需要你的相信。我是一步一步修炼至此，更是借助海洋、雪崩、高原与风力来淬炼自己。可你这个杂碎呢？侵吞他人之力，你觉得能有多稳固？九点九八只是虚的，充其量也只在九点八左右。”
罗晨继续打击对方的气焰。他不仅要斩杀这个畜牲，更要让他死在惊恐之中。
“胡说，你在胡说八道！我是百分百……咳咳，咳咳咳……”湛无道气极，可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开始在那儿不停地咳嗽。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无极宗六百多人逃了两个。肖无缺和孙无奇，想必你是一清二楚。不过，我来此之前刚把孙无奇扔进了丹炉。”
过了半晌，罗晨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肖无缺正在炼丹，于是孙无奇就成了火源。没办法，谁叫孙无奇那个垃圾在上青宗祸害女人呢？”
湛无道听了一怔，下意识地追问道：“他俩怎么会在上青宗？”
“这得问你啊，都是你培养出来的人，难道不知他们跟方简竹有一腿？”罗晨冷冷一笑，半真半假地挖苦道。
其实肖无缺并非方简竹的男人，但他懒得说的如此清楚。
一听此言，湛无道的情绪立即激动不已，忍不住再次咳嗽了起来。
等缓和之后，他怒骂道：“那个该死的臭贱人！枉我这些年对她关照有加，却背地里跟无数男人有染，贱娘们！”
“你们是一丘之貉，何必在这儿装圣人？”罗晨凌厉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要不是你始乱终弃，云姐又怎能抑郁而终？”
湛无道随之一愣：“你个臭东西少在这儿胡言，什么云姐？”
“胡言？人家本来不喜欢你，你却非要死缠烂打。得手后却又将她抛弃，对方还怀着你的骨肉！你不就是迷恋方简竹的绝品体质么，到此刻还骂她贱，实际上你比她更贱更毒更该死！”罗晨一想起上官云，怒火更是熊熊燃起。
对方把话说的这么透，湛无道似乎回忆起来了什么。
过了好一阵，他盯着罗晨问道：“当年之事早就翻篇了，是谁告诉你的？真相我最清楚，休听他人编造的谎言！”
他自然知晓上官云已死，更相信方简竹不会告诉罗晨这些陈年旧事。至于那个人，早就从记忆中淡化了。
“谎言？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带到上青宗对质？”罗晨怒极，气势瞬间席卷过去。
“噗——”
本就遭到重创的湛无道，在气势攻击之下喷出一大口鲜血。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在山洞内突然响起——
“畜牲就是畜牲，他怎么可能具备正常人类的思维？湛无道，小云当年怎会瞎了眼被你蛊惑？师父要是知道你荼毒数百生灵，不知又做何感想？”
声音在洞内飘荡回响，一道同样略显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罗晨的身旁。
“天兄，你怎么找来了？”罗晨微微一怔。
来人正是湛无天。
他看着罗晨，有些严肃地说道：“我听小烟说你突然匆忙离开，说到桃源村去看看。直觉中有些不对劲，就赶到了桃源村。没有找到你的身影，就顺着气息一路寻了过来。你也真是，为何不跟我说一声？”
罗晨讪讪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们一回到宗门，我就突然生出一丝忧虑。不知来自何处，想着跟查尔得的约定就到了桃源村。他打过电话，还发了短信。于是我找到了外面那道峡谷，听瓦伦特之言又寻来此处。”
“幸亏没出现什么意外。”湛无天松了一口气，接着目光盯向湛无道，寒声道，“畜牲，没想到是我吧？”
其实在他的声音传来之时，湛无道就觉得有一丝耳熟。淡化的记忆竟然瞬间被唤醒，就在于这个人那些年在宗门是他根本无法超越的存在。
久而久之，大师兄甚至成了他的一个恶梦而不是偶像。
特别是知道上官云喜欢他而不是自己，湛无道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所以在得到了上官云之后，他没有感觉到幸福，只有一种报复大师兄的爽感。
等后来方简竹修炼媚功，他哪里还招架的住这个女人的攻势？从此就把上官云打入冷宫，即便她怀有身孕也依旧不闻不问。
时隔多年，那个以为已经永远消失的人骤然出现，恶梦就这样降临。
这一刻，湛无道在隐隐之中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从五行门地牢救走罗晨的神秘高人正是眼前的湛无天。之后在清心堂破阵时被他惊走，没想到居然是N久不见的大师兄！
“你还知道回来？看在师傅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大师兄。”湛无道盯着湛无天，猛然抬高了声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无视与绝情，小云她会心灰意冷吗？你特么自顾自地离开了，去寻找成仙之路，但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似是气力有些跟不上，他停顿了一阵继续嚷嚷道：“大师兄，你一走数年，不还是灰溜溜地回来了？到头来却把小云的死怪罪到我身上，凭什么？”
湛无天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声音冰冷刺骨：“说完了吗？还有什么你都说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听好了，这是你的临终遗言。”
“临终遗言？既然如此，要杀要剐赶紧来。老子不说了，哼！”湛无道发出一声冷哼，突然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