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丝滑的质感,那如玉的手掌,游走与我身体的每个部位,不禁想问:又是谁依偎在我身边?
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依旧雾气朦胧。只见到一道倩影,像水蛇一样紧紧的缠绕着我。
这具酮体除了冰凉刺骨以外,居然是完全赤裸的。丰满,圆润,修长,诱惑。似乎能够满足人类的一切想象中亟待被满足的欲望。
这具酮体之上,垂肩的长发遮住了胸口的两处雄伟突起,更让人血脉喷张。
我是一个已经成年已久的男人,我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也不是什么纯情处男。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过女人了。在这样的情境下,我的欲望是什么?我身体的需要是什么?我需要欺骗什么人么?
我不需要。
于是我将手伸向了这具躯体,也将身体奋力的向她靠近。
我没有意识,只是凭借着本能的欲望,想要水乳交融,想要进一步的深入。
可是,我的心中忽然便开始思考起来,身边的这既是魔鬼又是女神般的女子究竟是谁?而我又是谁?
我为什么会处于这样场景之下?
在我将身躯全力压了过去的一刹那,电光火石一般,回忆起了这段时间以来经历的点点滴滴。是的,我依然身在神秘恐怖的地下世界,并没有脱困。我,现在还是他们的奴隶。
而我的同伴之中,只有那神秘的曼珠沙华。没错,只有她才会拥有女人绝妙的胴体。
我眼前这具极具诱惑的身躯,会是她么?
会不是她么?
不会,所以我不能,因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同伴,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于是,我将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欲望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那具身躯被我拥在怀里,已经从冰凉开始变得滚烫。
而我却松开了紧握双手,还有紧绷的神经与肌肉,让全身冷却。
于是,一切还没有开始,就平静的结束了。
身体里很痛苦,似乎是因为欲望并没有完全的释放,但心中却很安静,因为我战胜了这邪恶的欲望。
身边温热的水面似乎即将失去了重力的支持,开始摇摇欲坠。如同一连串珍珠,从我的皮肤上滑落。
那具滚烫的躯体在我怀中不断的变换着体位角度,似乎仍想撩拨我的内心世界。
我强悍的闭上眼睛,将其慢慢的,一点点的从我赤裸的身体上面挪开。
那滚烫的妖娆胴体在纠缠许久之后,终于离开了我能够触及到的范围。
我的世界重又开始天旋地转,好像周围的空间开始紧缩,都朝着我的胸口进行挤压。
那围绕我身边的一池热水,此刻变得冰凉刺骨,想将我的骨头都冻成冰块一般。
在混沌中的意识其实并不愿意情形,但这样的寒冷是我这个肉体凡胎难以抗衡的。
我只有选择紧紧的双手怀抱,希望可以保存那仅有的一点温度。
悠远的沉吟声音再次响起,似乎要将潜伏在我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唤醒。我尝试着将身体重新掌控,让力量一点点的回归原来的位置。
而这长吟声似乎并不愿意我真正的苏醒过来,不断地撞击着我的神经深处。
我意识到,如果不战胜这声长吟,等待的结局也许就是永远的长眠。于是,我拼尽全力,奋力的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就好像黑夜中擦亮了一处微弱的火花,一切的冷热苦痛仿佛的烟消云散。我圆睁着双眼,就如同自己的眼睛从未紧闭过。
下一个片刻,我努力的感受周围,可以确定的是,我的身体正处于平躺的状态。
这里是一处绝对封闭的空间。
我的手脚还处于麻木的状态,但整个的后背与胸腹,触觉的已经完全回巢。
稍稍的转动了一下头部,发现,我被困于一处宽阔的高台之上。
身上湿漉漉的,仍有未干的水迹。胸口处凉飕飕的,低下下巴望了一眼,发现上身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米色的长衫被紧紧的箍在高台石板上。
静静的回想了一下,意识到这是在那出水汽弥散的汤池洗浴结束时,地底人强行让自己穿上的。
这间长衫比较宽大,当时套在身上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出其中的重量。
而此刻已经沾湿了水渍,加上被皮绳紧紧的勒在石板上,方才显现出其特殊的地方。
只见这长衫的正面,依次平行的裂开了六道裂痕,而正中间则有一道与之相互平行的垂直纹路。
正是这些突然裂开的缺口,让我的胸腹之上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一定不会平白无故变作这般田地,是由谁将自己绑在石台上的么?
顺着记忆的纹路轻轻梳理,不久前那似真似幻的情景,再次浮现:那变换的虚无的背景,那与我缠绵悱恻的诱人胴体。
当一切结束之后,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我想要发出呼喊,这一次竟然轻易就让喉咙发出了声音。
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适应,我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压到了最低:有人么?老舅?三哥?
一丝难以察觉的回响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内轻轻激荡。我的呼唤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哪怕是一丝的回应。
我突然意识到,周围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而我自己是唯一一个还可以呼吸的家伙。
躺在石台上?被牢牢的困住?身上的衣服还被扒开了?此刻的我如果不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还会像是其他的什么么?
留在这里,便只有等到的命运,而等待的结果,几乎没有任何乐观的可能。
是的,我一定要想办法逃生才对。
我晃动着身体,想要从紧紧压住全身的那些皮绳中挤出一点缝隙出来,可是因为勒的太紧,根本无从发力。
我只要用上了身体的各个部位,想要帮助躯干进行摆动。却忽然有了新的发现,自己的右手位置,似乎并没有被完全的困住。
这样的发现让我又惊又喜。
连忙活动手腕,将手掌从那里的卡扣中挣脱开来。
一旦右手脱困,我的小半个身子便可以自由的活动,进而可以利用右手的力量,帮助解开其他部位的枷锁。
我一边迅速的摸索,一边熟悉那些皮绳的捆绑方式。
发现我平躺在其上方的这块石板,下面另有一处岩石基座,而基座下方是中空的。
这条石板的两侧各有一排均匀规则的小孔,皮绳便是从这里对穿而出,自石板的正下方系成绳结。
我尝试着将手掌往那些细小的圆孔中塞去,可是仅仅能够容纳三根手指,要想整个手掌都探进去,是不可能的。
稍稍思索了一下,我变换了一种方式,试着用手掌的力量,把那个藏在石板下方的绳结向外拉动。
由于整体的皮绳是紧紧绷在我身上的,仅仅通过手指与手腕的力量,很难将其移动位置。
但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最靠近胸口的一条皮绳,有了向外滑动的迹象。
我不敢耽误,连忙再次扭动身体,让皮绳再次松动一些。趁着这个时机,一鼓作气。
那缠绕的绳结一下子便顶在了圆孔上。我耐心的用两根手指将这个绳结掏了出来。
幸运的是,我一下就摸出了这个绳结用的是双十字花的打结手法,虽然十分结实,但只要连续将勒紧处扯开两次,绳结便会完全展开。
好在我的指甲已经不短,顺利的解开了这一绳结。
一下子,我的脖颈与前胸都可以顺利的活动了。
我如法炮制,不到十分钟干的功夫,已经将自己的上半身全部解放。
等到将自己的左手也从皮绳下面脱出的时候,我已经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之情,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双腿脱离捆绑。
几乎是用了滚动的姿势,我一下子从石板上滑了下来,轻巧的落在地上。
这一刻,我猛的吸了一口气,因为我看见这处石板下方,那岩石基座上面,几乎每一道沟槽缝隙里面,都遍布着干涸可怖的血渍。
心中一个声音自语道:这么说来,如果我不想法逃离的话,可能下一次这些缝隙中,便会加上我自己的献血了吧?
想到这里,心中信念更加坚决。我从石板上抽下一根皮绳,将身上的长衫贴身系住,随即一个闪身,几乎是贴着地面,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从不远处,透出来的是微弱的吟诵声?那里似有一道石门,几条轮廓缝隙,几乎都是密封的。
我沿着这吟唱声音的方向靠近,脚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终于来到了这处石门的附近。
石门似乎相当沉重,严丝合缝。那些吟唱声音,便是从这几乎封闭的门缝中传来的。
我虽然暂时离开了石板的枷锁,但其他的同伴都还生死未卜。那血迹干涸的石台,让我我隐隐有不详的预感,因为这样的吟唱声音似乎是由许多地底人共同共发出的。那石门之外,大概正在进行着什么仪式。而这样的古老仪式,会和那些陈年的血迹有关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