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涛喝醉之后整个人身上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的体重,我只觉得实在是太沉了,沉的我都忘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
赶忙的伸手把他扶住,顺口说:“路过,你们吃完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看到你在这里过来找你的。”韩云涛对着我裂开嘴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不过既然大家都是学风水的,认识认识以后总归都是能帮上忙。”
他朝着我说话,嘴巴里的酒气喷了我一脸,“学之,走,我们再喝几杯。”
“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喝啊?”我无奈的扶着他往吃饭的地方走去,踉踉跄跄的跟刚学会的小孩子一样。
“难得大家有机会聚在一起怎么能不喝呢?”韩云涛大手一挥,从我的肩膀上拿开,结果没有我扶着,走路都是走的s线了。
“喂,小心点啊。”我摇了摇头跟上他,刚想扶住他安培玉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边上,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转头冲着我一笑:“他就交给我好了,每年这个时候都喝成这样,记不住个教训。”
“好。”我看着安培玉儿熟练的架住韩云涛,貌似比我还轻松有些,看样子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那你就吃好喝好,我送他回房间了。”安培玉儿像是女主人一样对着我说。
看得出来其实安培玉儿就是喜欢韩云涛的,只是云涛这个人呢总是觉得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正常范围,殊不知这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感情也早就不是那个你给我糖吃我就对你好的年纪,而是情窦初开时,对感情也是最执着的时候。
“我没醉,我还要跟学之一起喝酒呢。”被安培玉儿扶住往房间去,韩云涛走路上却是不老实,还老想说要喝酒,也不知后来安培玉儿说了些什么,竟然安静了下来。
正当我想的入神看的失神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猛然转头,就看到一头金发的于峰正鬼头鬼脑的看着我刚刚看的方向,“你在看什么呢?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傻笑。”
我看他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样子还有些滑稽,收敛了嘴角上的笑意淡淡的说:“没什么。”
这于峰呢就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我越是说没什么他就越是想知道是什么。
最终我还是被弄的有些烦了,就说:“你韩大哥喝醉了,玉儿姐姐扶他回房间,我看着觉得挺幸福的。”
听完我的话于峰出乎我意外的没讲话,而是看着我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像是若无其事一样的问我,“那你不幸福吗?”
我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我不幸福吗?
“看着别人幸福都能看入神不自觉的笑起来的人,应该很孤独吧?”于峰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对我说。
“我很幸福。”我固执的这么说道,就好像自己的内心被人挖开了,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有哪里不幸福呢?柏家有足够的积蓄够我挥霍,还有张子健黄鑫韩云涛这些兄弟,就算是女人,我也有像林默默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当女朋友,我怎么会不幸福?
根本就是瞎说。
“是吗?”于峰看着我问道,但随即又哈哈大笑着说:“柏大哥,你别放在心上,我啊就是学着我们家大人说话而已。”
看着他冲着我吐舌头,我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金色的头发,“看着还挺像太阳的。”
“是吧,我也觉得像,我就想像太阳一样,一升起就可以把黑暗都给赶走,让我觉得帅呆了。”于峰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我静静的看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于峰只是随便一说,可我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我不停的反复的告诉自己,我是真的很幸福,就算我有阴阳眼,即使我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可我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人,这就应该开心了才对啊。
晚上躺在韩家客房的床上一直胡思乱想,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有人吗?喂!有没有人啊?”我站在一片树林之中,四周的景色全都是一样的。
自从我不再做那个怪梦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做梦了,可这次的梦却十分的真实,真实到在梦中的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是梦。
我身上的衣服还是睡觉时的睡衣,我开始在这片林子里四处打转乱跑,时不时的大喊两声有没有人,可这篇树林就像是死海,没有回声也无人应答,寂静的让人觉得心慌。
我行走在其中,四处的寂静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踩在细碎的叶子和干枯的树枝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突然,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没有任何的声音,单凭我的第六感,我猛然转身,可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我四处张望,要是躲在树后或者树上对于我来说都是视角的盲区,在这样的树林子里,说不准就是野兽,它在暗我在明,对我十分的不利。
“是谁!”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大声的对着林子喊,警戒的看着四周。
可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我的声音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树林依旧还是那么的寂静,寂静的像是把我的声音都给吞了。
我看不到对方,只能提高警惕继续在林子中行走。
可刚走出没多久,我的前面出现了一个茅草屋,我紧皱眉头心想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居住?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隐士高人?这么想着我已经往茅草屋的方向靠近了。
但在不知道是否有危险的情况下,我没有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入,而是选择走到茅草屋的侧边,躲在一旁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过了许久,始终是没有动静,就好像这根本就是个没人居住的地方。
我心生疑惑,难道是个废弃的茅草屋早就荒废了?
从旁边走出来,这次我直接从茅草屋的正门进去,推开木头捆绑的篱笆,院子里只有一个木桩子,就是那种古时候的人练拳用的。
再过去就是房间的门了,边上是一个小灶,看着应该是平时做饭吃的,我走过去翻了翻,就连大米都没有,要是真的有人居住也应该饿死了吧?
我站在门口眺望,周围都是树,根本分辨不出来哪边是出去的路。
叹了一口气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吗?”
敲了许久,始终没人回应,我推开门,刚抬脚就听到了一阵风声,我正觉得奇怪,这林子什么都没有就连风都没有,好像全部的东西都是禁止的,只有我一个人是可以动的。
听到声音之后我立马就转身,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茅草屋的门口,手里提着一把剑,我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只看到他竖着长发,一身粗布长袍仿佛自带鼓风机一般飘动。
可即使看不清这人的长相我也能感觉的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可现在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只能紧张的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那人,为了不输自己的气势,我挺着胸膛大声的问道:“你是谁!”
只是在梦中的我那个时候感觉不到我自己穿着一套睡衣说这种话是有多怂。
那人并没有废话,一步一步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就在我即将看清他长相的时候,忽的他抬剑就朝着我冲来,我惊恐的瞪大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冷汗冒了一声,就在剑抵达我喉咙时我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从床上猛然坐起来,慌张的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韩老爷子竟然坐在我的床边,也是吓了我一跳,大晚上的他松弛的皮肤被月光照的有一丝诡异吓人。
但在看清是韩老爷子的时候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能清醒一点,刚刚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一些。
“做噩梦了?”老爷子看着我问,手还放在我的肩膀上,看样子刚刚应该是他把我摇醒了。
我点点头,只是我住在韩家的第一个晚上,就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我现在都还觉得那种惊恐的害怕的感觉存在,明明这只是一个梦却真实的让我觉得是在现实发生过一样。
“什么样的梦?我听到你在梦里一直再喊有没有人。”韩老爷子面色十分的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平时那个对着我和蔼可亲的老爷子。
看他这么严肃我也是吓了一跳,稍微的缓了缓说就是一个噩梦而已,从小就做噩梦没什么的。
但是老爷子确实不依不饶,眉头皱的很紧,看着我说:“做梦难道也会被真的伤到吗?”
老爷子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一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伸手一看,在月光中一抹殷红显得十分的刺眼。
我居然...真的受伤了?
这下子我再也没法淡定了,虽然脖子上的伤口不深,但要是我再醒的迟那么一点,我很可能就直接在睡梦中死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