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纸衣门的人,正在照顾一个人,仔细一看,衣服上有一个地方是缝补过的,那是他们互相辨认身份的标志,于是马和偷偷道:“陆大哥,是你么?”
陆越铭回头一看,只见地面上不知怎么着多了一个洞,马和摘了面具,露出脑袋看着他,他忙过去,道:“贤弟,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马和忙道:“你转头过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别露出破绽。”
陆越铭道:“好的。”说罢转头坐下继续洗毛巾,注意让身子遮住那个洞,然后低声对马和道:“我这里是真出情况了。”
马和问道:“什么情况?”
陆越铭道:“有人偷偷给我塞了毒药,要我暗害这个人,估计是他们想让他早死,好让那个蜈蚣腾出手来。”
马和低下头,道:“我们最好拖延他们的事。”
陆越铭一边洗着毛巾,一边道:“按照以前的办法,应该偷偷告诉那个蜈蚣,然后挑拨他的关系,但是现在……你也知道,他兄弟是我害的,我再这样,万一被他发现破绽,那可麻烦了。”
马和道:“也是,大哥你不太会演戏。”
陆越铭叹道:“必须快点决定,再拖下去,那纸衣门的头头见人总是不死,那算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那个病号突然用力要坐起来,陆越铭忙上前看着,那人咬着牙,冷冷道:“我认得你,你说杀我的人。”
陆越铭忙用毛巾给他擦着汗,低声道:“这位……蛊大侠,你病昏头了,不是我。”
那蝎子杀手哑着嗓子道:“不是,是你,我能闻出你的味道来。”
陆越铭低声在他耳边道:“好吧,狗兄,现在那些纸衣门的也要杀你,我俩站一起弄掉他们怎样,你兄弟也可能被他们杀了,我俩恩怨放一放,怎么样?我也不过……”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总不能说“我不过给你弄的快死”了吧。
那蝎子杀手声音更高了三分:“你们……没一个好人,都像狐狸一样狡猾……弟弟,他是坏人啊……”他后来的声音更高了。
陆越铭也已经看出来了,这家伙是一时因为伤毒的关系,暂时喊不出来,但是看现在的样子,不管这人是伤情好转还是回光返照,至少他的嗓门是越来越大了。
他于是脸一沉,低声问他:“你能先告诉我一件事么?”说着手伸向了这人的脖子下。
蝎子杀手没理他,继续要喊,而陆越铭目露凶光,道:“你是脑子烧坏了,还是本来就这么笨?”说着手一掐,正捏住了她的脸,这蝎子天生咬力惊人,但陆越铭这手就好像铁钳一样,他的嘴根本就合不上,陆越铭掏出那个瓶子,打开瓶口,全部倒进了他的嘴里,又抄起旁边的水壶,坏笑道:“乖乖听话,药应用水送服,别怕药苦。
直到他嘴里再也没有药粉了,这人眼睛也一翻,瘫了下去,但是身子还是微微颤动。陆越铭把他按在床上,合上他的眼睛,转头对马和叹道:“唉,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马和道:“没什么,事情总是瞬息万变的……等等,有人来了。”说着他忙把头缩了下去,又关好了盖子。
就在这时,只见那蜈蚣杀手走了进来,颓然坐在地上,刚才他想用人尸去炼解药,但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成功。那杀手坐在地上,沉默不语。陆越铭看着那个蝎子杀手在那里躺着,胸口一起一伏,心想或许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吧,这纸衣门要的是不动声色的杀掉这个人,因此不至于放太快太明显的毒吧……不对,他们擅长用毒,会不会被他们看出来呢?
那蜈蚣杀手顿了一会儿,叹道:“以毒攻毒,毒性相克,可是要什么毒才能克了我哥哥的蛇毒呢?万一差了,那我哥哥的命就没了。”
陆越铭心想,你的哥哥身子里已经有好多毒了。那蜈蚣杀手抢过陆越铭的毛巾,想给他哥哥擦汗,结果他突然眼睛瞪大了,陆越铭也知道不好,这家伙这么快就看出不对劲了。
那人顿了顿,忙掏出一大把针来,在那里忙着施针抢救,陆越铭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一他突然发难,就迅速击杀之,然后再逃入地道,跟马和等人逃出来,直接报告给知府得了,让他带人来一网打尽,虽然这样很可能打不尽。
陆越铭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要杀了这人,不然等打起来,这人也是个高手,又有诡异的蛊毒术,很难搞定的。然而他突然见这个蜈蚣杀手开始笑了,他顿时感觉到奇怪。
只见过了一会儿,他把自己那个兄弟放躺在床上,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拿起药碗,尝了一点,又分别在水壶,毛巾等地方尝着,然而眼睛还漂着陆越铭,陆越铭心里清楚,他是知道自己的哥哥身子里多了一些毒药,正在查到底哪里下的毒。陆越铭惊慌中还想着,我可是直接掰开嘴下的毒,谁有我这么直接。
他查完了之后,一瞪陆越铭,道:“你说,我的兄弟怎么中的毒?”
陆越铭忙道:“毒?没有下毒。”
蜈蚣杀手掏出一个暗器指着陆越铭,道:“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这个东西一扣,保证你浑身溃烂,死也死得不痛快。”
陆越铭忙道:“你出去的时候,我们的堂主走了过来,掰开这个壮士的嘴,把一些药粉倒了下去,还让我别说话,我是他的人,不敢不听他的话。”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人并没有生气,看起来,似乎是他的兄弟转危为安了,总之,此时暂时不用动手,于是他大胆的做了暂时稳住他的决定。
蜈蚣杀手冷笑道:“我知道了,原来是‘阿苏古’,这东西正好可以解云花蛇毒,哈哈,你们的堂主,他想害了我哥哥,结果呢,哈哈?反而救了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