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何康还有魏冉的证词都互相对上了,这个关键人物不是别人,一定就是陆雪。
陆雪这个女人,范贤对她实在太了解了。
她和范伯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坏女的贱,两个人的人渣程度在伯仲之间。
陆雪出生在江南省一个小家族,先天的条件根本是配不上范伯驹的。
京州十大家族这一群人,非常看重血统,像是陆雪这样的小家族出来的,在京州应该是玩儿不转的,可是她在京州却左右逢源,因为这个女人非常会周旋交际。
她在京州有很深的人脉,据说,甚至连范家的集团,都已有一半的产业握在了她的手里。
范氏集团的财务系统,更是被陆雪的家族牢牢把握,有的时候,连范伯驹都查不到真的账目。
这些事,范贤早有耳闻,而且龙王殿的人也深入调查过,发现确有其事。
范伯驹这个老狐狸,在处理陆雪的事上,很显然也被束缚住了手脚似的。
大概因为陆雪也是千年的妖精,这两老狐狸精斗法,谁也占不到好处去。
吴峰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查清楚了这些事之后,曾问过范贤要不要以龙王殿的名义出手干预,被范贤制止了。
何必呢?他对范家的财产,压根儿就看不上,一毛钱都不想要。
陆雪在侵吞的是范伯驹的财产,和他范贤有什么关系?他倒乐得看见这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
别看陆雪一介女流,其实手段多得不得了。
她会在魏文道和何家之间周旋,倒也不是很难以想象的事。
“这么看来,我爸和何家的这些事还有范家插手。而且你的那里的叛徒,也和陆雪有关。张强,事到如今了,你还要不管么?!”魏冉涨红了脸问道。
魏冉这家伙,就是沉不住气,如果他有他爸一半的隐忍,或者有魏旭一半的反思和忏悔,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范贤拍着魏冉的肩膀:“你的手受伤了,再不去医院只怕要废了。你和梁珍先去医院吧,何建和何康这两个人归你管。我答应留他们一条命,只要命在,别的怎么处置随便你。”
“不,我们现在难道不该立刻去找陆雪?我的手,就算是废了也没关系!”
这就是范贤要支开他的原因,这家伙,太容易被愤怒只配了。
以陆雪之能,根本是没有能力办到这些事的,陆雪的背后一定还有手眼通天的人,陆雪只是在前面奔走串联的一个工具。
抓住一个陆雪,或者杀了陆雪,有什么用?!
对那个幕后的真凶来说,也不过就是少了一个工具人罢了。
而且范贤最在意的是,陆雪和聂斩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倒不怕陆雪的身后查出来另一个幕后真凶,他怕的是,拨云去雾之后,露出来的真凶面目是聂斩。
聂斩要控制这天下和江湖,范贤最怕他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而自己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
要去查这些,必定不能带魏冉,魏冉的情绪太不稳定了,而且,他也很不可信。
“你如果要我帮忙,就要听我的。”
范贤不容质疑地说道,魏冉被他的视线看得低下了头,一向心高气傲的魏家少爷,此时竟然臣服了。
他没再多说,点了点头捂着胳膊肘退后了一步。
范贤走到何建和何康的面前:“说罢,你们还有一个要求是什么?”
“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事成之后,能不能把我们送到江州去?我们想生活在龙王的庇护之下。”
“是啊,除了龙王,没人能保护我们了。”何康带着哭腔说。
这很出乎范贤的意料,连魏冉听了,也脸色奇怪。
这两个人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变得这么惨兮兮的,都是拖眼前这个叫张强的家伙所赐,而这个张强,就是他们心里崇拜极了的范贤。
看见范贤愣着不说话,何建怕他是反悔了。
“张强大佬,你说过能答应我们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们留在京州,那是活不下去的,何家一定会追杀我们的。而且还有很多我们之前得罪的人,他们都会要我们的命的。”
这两个人,只能脱离了何家了,否则一回去,何文斌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这两个人。
可是,脱离了何家,这两人又何尝能生活得下去呢?像是魏冉,一旦脱离了家族,到最后就会沦落为人人喊打的野狗。
“你们要去江州?龙王可比我更不好说话,就你们两这种货色,龙王捏死你们都不带眨眼的。而且你俩还是江湖人,龙王不会允许你俩进入江州的。”
范贤不会允许何家这两人去江州的。
这两个人面有苦色,听到张强这么说,只能摇头改口:“不去江州也行,只要能让我去东部,在龙王的庇护下就可以了。”
“没错,也就只有范贤算得上是正人君子,可能会留我们一条命了。”
魏冉饶有兴趣地看着范贤,这两个人如此当面拖马屁,不知范贤是什么感想。
“这由不得我做主,你们求我也没用。好好跟着魏冉,我能答应保你们两条狗命,哪怕你们死了,我也可以替你们报仇。其他的我负责不了。另外,如果你们敢背叛,我也保证会把你们挫骨扬灰。”
张强的语气很平静,可何建和何康却好像被刀子架在脖子上了似的,根本不敢抬头。
然后,这两人的脖子上同时一疼,他俩痛苦地叫了起来。
“我点了你们的死穴,三天之内,如果没我解穴,你俩就会暴毙。所以,老实一点。去吧,魏冉手上的伤拖不得了,还有你们也是。”
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敢反抗的心了,和魏冉已经上车离开,梁珍也跟着一起去了。
等这几个人散开了,范贤打了个响指,示意北街的人可以解封了,大家才让开,让人们重新恢复做起了生意来。
范贤把桌子扶好,然后把老板叫来。
这馄饨铺是南街的,老板看见张强招手,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壮着胆子走了上去,脸上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刚才在梁珍面前,他可说了不少张强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