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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大家都以为容锐会死挺着不放,没想到人家说走就走,当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三夫人手里的茶盏一时没拿稳,浅色的茶水倾了一身,一旁的丫头忙拿着帕子给她擦拭,忙了好一会才伺候三夫人换了衣服安稳下来。
“没想到二房居然要去大丰,可真舍得。”三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喃喃自语,她一直以为二房是死扛到底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二房都要走了,他们三房还能这样吗?
三夫人望着心姨娘的院子,昨晚上三爷在心姨娘那里过夜,这会儿只怕还没起身呢。这个消息自己要不要跟他说呢?眉心轻轻一蹙,一时间就有些犹豫起来。
三夫人身边的青玉瞧着主子的神色,压低声音说道:“夫人,这么大的事情,三爷想必很快就知道的。”
青玉这是劝她不要主动去找三爷?三夫人转头就看向青玉,“为何这样说?二房如果真的走了,这分家的事情肯定是立刻就要提上日程的。”
“都是奴婢多嘴,不过奴婢想着不管分不分家跟夫人也没多大关系,不分家就在府里住着,分了家就是独立门户的当家夫人,反正三爷也不会多往您这里看一眼,何必这个时候倒是招惹三爷不高兴。”
这话也是个道理,青玉是她从娘家就带来的丫头到底贴心,三夫人就点点头,“也对,她从没把我放心上过,我又何必管他的死活。去,传早饭,用完饭咱们逛园子去,逛一回少一回,人就得看明白点。”
青玉笑着就下去准备了,三夫人将手边的针线框子往里推了推,里面放着的是一件给三爷做的贴身里衣。本来年前就该做完的,只是后来两人关系紧张,就这样一直扔在一旁再也没动过。
三夫人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天色,眼神从心姨娘的院子扫过最后又落在了那件衣服上。终于还是伸出手将那衣服拿出来,又拿过里面的小剪子,咬咬牙将衣服剪了一个大口子。
衣服破了,三夫人却笑了,反正有人给他做衣服,自己一个正妻不用这样眼巴巴的倒贴他还不落好的。
青玉进来的时候看到大榻上那剪破的衣服,不由得吃了一惊,面色微白,“夫人,您这是……”
“一不小心手滑了,既然剪破了这衣服就拿出去烧了吧。”三夫人神色淡淡的说道,将剪子仍会针线框子里,看也不看径自走了。
青玉上前将衣服捡起来,好大的一个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不小心剪破的。夫人,到底还是彻底冷了心,晴欲的心头就有些苦涩。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放下了也是福气。
青玉服侍着三夫人用过早饭,然后翠玉跟着三夫人出去逛园子了,她则折回正屋将那件剪破的衣服拿到手里,然后准备去烧掉。衣服拿在手里不由得又叹口气,真是作的什么孽,她们夫人自从嫁进来没多久三爷就外放,夫人留在京里侍奉公婆。可三爷却把个姨娘当成心头宝整日的哄着念着,全然没有一丝的夫妻情分。楚姨娘小产的事情,若不是太夫人查清楚了,只怕她们夫人就会被诬赖一个不容庶子的名声了。
三爷这样的男人其实还是早点看清楚的好,现在看清楚了,以后就不会难受了。别人的丫头都是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和和美美的,劝说夫人各种委曲求全的。但是她不这样觉得,既然三爷不把她们夫人放心上,夫人只要做好本分就成了,别的还管那么多,夫人自己又没有孩子,替别人挣什么家业。
青玉越想越气,手里的衣服几乎扭成一团。
“你拿的什么?”
青玉猛的听到这声音唬了一跳,但是很快的镇定下来,转过身俯身行礼,“奴婢见过三爷,这是夫人给爷做的衣衫,只是没想到不小心用剪子划了一个口子,所以夫人让奴婢收起来,这个不能穿了。”
青玉不会赞同夫人在三爷面前委屈做小,看那些姨娘们的颜色,但是更加不会让三爷对夫人的印象更不好。所以根本就不提夫人让她把衣服烧了的事情,只说是要收起来。
容瑾的眼睛就落在青玉手里的衣服上,白色的杭绸做成的里衣,领口的地方还压着同色丝线绣成的暗纹。
这是一件贴身的里衣。
容瑾有上千一步,站在青玉跟前,“给我看看。”
青玉脸色微僵,心里就有些担心,那破的口子一看就是故意剪得,又不是瞎子,谁还看不出来。三爷看到了只怕对夫人更有怨愤了,想到这里青玉忙笑道:“是一件做坏的衣服,爷看这个有什么意思。等到夫人给您做了新的再看岂不是更好?”
容瑾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看着青玉遮遮掩掩的神色,落在那衣服上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了。
伸手将衣服径自拿了过去,青玉一时没抓住,就被容瑾抢了去。她一个奴婢难道还敢抢回来?只能忐忑不安的立在那里,心里祈祷着夫人晚会回来就好了。
容瑾拿到手留,这衣服的料子细软柔滑的确是好料子,抖开一看,那长长的的一道剪口落进眼帘。
容瑾的脸都气白了,当他是瞎子,这样大的口子是不小心划得?骗鬼呢!
容瑾甩门而去,青玉拍着胸口这才松了口气。喘口气,忽然才想起,那衣服被三爷拿走了,这可怎么办好?
三夫人回来了,青玉就把事情说了,跪在地上道:“请夫人责罚,都是奴婢没用,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三夫人揉揉额头,真是流年不利。看着青玉说道:“你且起来吧,这事情也怪不得你,你又不知道三爷会突然进来。拿走就拿走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青玉忐忑不安的退下去,三夫人半窝在大榻上,幽幽叹口气,看看,她跟三爷果然是冤家。平常不见他来,自己剪了一件衣服就被他撞上了,可见这门婚事当真是不好,不好。
容瑾拿着衣服气呼呼的就会了书房,半路上遇到楚姨娘也没搭理。
楚姨娘看着容瑾的背影,眼神就落在了容瑾手里的衣服上,回头又看看,三爷是从正院出来的,难道是夫人给三爷做的衣服?
夫人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也会用这样的手段挽留男人的心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三爷根本就是不喜欢三夫人的,瞎子点灯白费蜡罢了。
容瑾气呼呼的进了门,后脚容锐就来了。
“二哥?”容瑾有些吃惊的喊了一声,“你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他们兄弟明争暗斗的这么多年,最后却全便宜了大房,如今再做那些意气之争也没啥意思,容瑾此时看到容锐倒不像以前剑拔弩张的。
容锐坐了下来,眼睛忽然看到容瑾随意扔在椅子上的衣服,看到一道长长的口子眼神不由一闪,状似随口问道:“怎么把衣服扔这里了?”
容瑾就有些不好意思,忙把东西收起来放进内室,这才走出来说道:“方才顺手就扔在这里了。”
容锐听着一笑也没追问,反而转开话题说道:“我跟你二嫂商量好了,下个月我们就去大丰住上几年。”
“几年?”容瑾真的吃了一惊,抬头看着容锐,“二哥,你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
能甘心吗?
“不是一走了之,而是静待时机东山再起。”容锐缓缓一笑,许是因为把事情看开了,这个时候反而有耐心跟三弟说话了。“老三,你知道的,军饷的事情皇上心里已经记了我一笔,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跟我有关系,但是确实是因为,是因为世家有了过错。我倒霉呗,替人背了黑锅。可是这个黑锅是替整个世家背的,所以这几年皇上肯定不会对我有好脸色,既然仕途不稳,我索性先隐退,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重新入仕。到时候打个在朝中左相的位置已经坐稳,咱们兄弟自然有大显身手的时候。”
容瑾听明白了,容锐是来做说客来了。
容瑾半响没说话,一个人垂头沉思。容锐也不催他,反而又说道:“咱们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己内讧起来反而被外人看了笑话。不说别人,郦家的小子再有几年也立起来了,身后站着皇上跟皇后,郦家在他手里只要他不是个蠢钝的自然能有好的前程。郦家跟容家说到底也只能有一个领头的,你是愿意自家兄弟斗个你死我活,还是自家兄弟联手共退外敌?”
容锐忽然抬起头来,眼神灼灼落在容瑾的身上,声音沉稳如山,一字一句的问道:“我问二哥一件事情,那女人究竟是不是你安排的?”
容锐没想到容瑾会提到这件事情,皱了一下眉头,“我不是早说过了,那女子的确是我带进府的,但是是给我自己准备的,并不是想要去让她迷惑大哥的,怎么,你也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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