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心里越发火大,将身上披风一丢,直接就出了马车,立在他面前,“怎么滴?剖个尸就不是良家妇女了?你看我这上上下下的,哪一点不是女人标致?”
凤澈唇边勾起薄笑,“良家妇女也好,乡间野妇也罢,你既然接下了,便只有继续这一条路可走。”
“若是不走呢?”
凤澈眸光淡淡瞥向一旁黑漆漆立在那里的义庄,唇边依旧挂着淡笑,“若是不走,那里便是你的去处。”
向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义庄方向,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也就是说,如果不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用死来威胁她?
看着眼前男子仍旧是之前那副隽永淡雅的模样,甚至唇边还有淡笑,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夺人性命,看来,她果然是没有看错,眼前这个人,其实比凤羽更危险!
心底一阵发冷,可她向晚最讨厌别人的威胁!
手指伸向袖口,摸了一把药粉,向晚面上浮出一丝淡笑,“那就试试……”
话音未落,她忽然一把药粉朝凤澈仍了过去,同时身子后退,直接跃上之前那匹朝阳所骑的马,打算打马离去。
凤澈避过她撒的那片药粉,并未吩咐立刻上前去追,他目光淡淡看向她离开的方向,甚至连唇边的笑意都未曾减去分毫,直至向晚的身影几乎要在眼前消失不见了,他才伸出手来。未见有其他动作,一旁的树上已有两片叶子飞到了他的指尖,他伸手扣住,放了到唇边。
向晚刚奇怪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逃走了,忽然只听得一阵奇异的像笛子的声音,然后,脚下本来飞奔的悍马忽然就脚步一停,调转了方向,朝着之前离开的方向奔去。
向晚大惊失色,又是掐又是踢又是喊,那马儿却如疯了一般,根本就不听她的,眼看着又回到了原地,向晚一脸菜色,恹恹地看着那个手持两片树叶的男子,恨得说不出话来。
凤澈仿佛根本没看到她人一般,只是走到她身下的马儿跟前,轻轻抚了一下马头上的棕色毛发,那马儿竟然就顺着他的手略略低了头,似乎还往他手上蹭了蹭,十分温顺的模样。
向晚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一旁的朝阳走上前来,阴阳怪气地看了向晚一眼,道,“下来吧,你这女人也真是蠢得可以,王爷的战马,你以为是你随便就能驾驭得了的?”
当年战场上王爷负伤,几百里路,可都是回旋将他驼回来的!王爷十三岁随军,二十三岁卸甲回京,十年时间,都是回旋陪着他出生入死,别说是这个女人,就是跟了王爷八年有余的他也驾驭不了这匹马!
识时务者为俊杰,向晚知道此刻定然是走不了了。既然走不了,既来之则安之。
她从马上下来,瞪了凤澈一眼,这才往义庄方向而去,走了两步,她忽然又回过头来到凤澈身前,再次瞪了他一眼之后,手一伸道,“拿来!”
凤澈眸底浮起淡笑,将那块玉佩重新放到她手里,向晚这才心满意足,往义庄而去,一边走一边吩咐一旁的朝阳,“冰条子,拿工具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