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呀。”江与别自然而然的说了句,然后闭上了眼睛。
“可是开灯才应该更可怕吧?”肖恪说:“关灯的时候房间里有什么你都看不见,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但是你要是开灯的话,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万一半夜醒来你看到屋里有……”
“你给我闭嘴!”江与别出声打断他的话:“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出去。”
肖恪想说你把我丢出去的话你会更害怕的,但到底没说,干嘛吓唬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呢?挺没品的,于是肖恪便沉默了下来,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几秒后天花板看不到了。
江与别到底还是关了灯,肖恪静默几秒笑了。
“你是不是笑了?”江与别问。
“没有。”肖恪绷着声音回答。
江与别冷哼一声没再说话,肖恪也沉默着培养睡意,但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还没做,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声音的时候肖恪侧目往旁边看了一眼,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江与别在做什么,但能感觉到他距离自己近了一点,几秒后更近了一点。
刚才的话终究还是吓到他了。
“你要是害怕的话,我可以抱着你睡。”肖恪很真诚的建议道。
江与别:“……睡你的觉!”
肖恪不说话了,后知后觉的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合适,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再度沉默,可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再度睁开看着江与别的位置,轻声说了句:
“新年快乐。”
江与别静默了几秒,小声回道:“也祝小朋友新年快乐,岁岁无忧。”
——
肖恪向来起的很早,但从未这么早,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因为窒息感而惊醒,视线往下瞧了瞧,光线太暗也瞧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但是身上趴着个人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排除鬼压床的可能性,那就只能是江与别了。
江与别一半的身子都在肖恪的身上,手脚也紧紧搂着他,肖恪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半边儿身子都麻木了。
可即便这样,肖恪还是没忍心将他叫醒,只是小心翼翼的将手脚放回去,又给他盖好了被子,确定他不会再翻身过来的时候才重新躺回去闭上了眼睛,但不过刚刚睡着,就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一条很有重量的东西搭上来了。
肖恪以为是江与别的手,但睁开眼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他的腿。
肖恪:“……”
重点部位被压住,肖恪有点不适,再次起身将江与别的腿拿了下去,可能是这次动作稍微有点大了,江与别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肖恪:
“怎么了?”
肖恪摇摇头:“没事,睡你的。”
然后江与别就真的这么睡着了,不过几秒的时间,肖恪就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呼声,就好像刚才的对话不过是肖恪的幻觉一场。
肖恪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江与别一直睡的安稳,看来是没有再过来骚扰自己的意思,肖恪坚持了一会儿后就开始眼皮打架,看了一眼一动不动呼吸均匀的江与别便重新躺了下来。
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反正在肖恪的意识里只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身体就再度被抱住了,他再度睁开眼看到埋首在自己脖颈处的江与别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法是:抱着吧,只要能让我睡就行。
但江与别抱人的姿势却让肖恪不敢恭维,为什么一定要有一条腿搭在自己身上呢?搭就搭,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准确的压在自己的重点部位呢?
肖恪把江与别的腿拿了下去,留他上半身压着自己,但不过几秒钟江与别的腿就再度爬了上来。
肖恪:“……”
困到极致却几次三番的被吵醒,肖恪的脾气也渐渐有点上来了,可面对江与别却还是发不出来,有心下床去沙发上睡,但是想到之前他看恐怖片时那害怕的模样又有点舍不得,最后只能认命的叹出一口气,连被子带人的将江与别裹住,翻身从背后将他抱在了怀里。
这样应该就不会再乱动了吧?
江与别本身睡眠很轻,被肖恪这么一动作自然而然就醒了,但可能是最近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即便醒了也不太清醒,意识到自己是被肖恪抱在怀里的这一刻,江与别刚想出声说什么,却被肖恪拦了话:
“闭嘴!睡觉!”
肖恪原本以为江与别会挣扎一下的,但江与别竟奇迹般的什么都没说,乖的像个孩子一样,几秒后就沉睡了过去,肖恪默默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不再有动作之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之前的最后一点意识是:
江与别用的什么沐浴露?有点甜。
——
肖恪几乎被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竟难得比江与别醒的还晚,江与别醒来的时候还在被肖恪抱着,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姿势,心里什么反应都没有,当然也可能是草泥马崩腾而过的数量有点多,以至于他的感受都接近于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