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抢到!他们彭家在阐宁也是响当当的家族,绝对不能丢份!
这样想着,汪管事的脚下越发跑得欢快,竟然也超越了几个竞争者。
好容易跑到朱雀大街街尾,就看到宁村作坊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众人或是伸长脖子朝街口张望,或是低头数着自己前面有多少个卖家,还有机灵的,现场就卖起了黄牛票。
“第15个,三十两纹银如何?”
“15?太远了!轮到老子估计啥都没了,你这三十两不值。”
“老爷别这样说,我还有很好的位置。看到那个小孩没?他现在站第六,不过价钱要翻个三倍了……”
翻三倍,那就是小一百两,那人有点犹豫。
但汪管事不犹豫啊!他正愁在队尾买不到货呢,一听说90两银子就能站第六,马上点头。
“给我给我,我要了。”
他这样积极回应,之前那人就有点想反悔。不过汪管事是什么人,生于世家长于世家得仆役,把彭家在阐宁那股子蛮横劲发挥到登峰造极,很快吓退了竞争对手。
他给了银钱,小孩也让出了位置,在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安心站在了第六个的位置上。
呵,这西海商路往来不易,回来怎么也得多带些货物。他前面就五个人,还能买上天?
越想越觉得有理,心情放松之下,汪得胜还哼起了小曲。
又等了一会儿,远远就看到了一列驴车从朱雀大街入口驶来,赶车的都是穿着棉布袍服的西海活计,脸色红润,身形健壮,一看就是富贵家养出来的仆从。
可再一细看,汪得胜又觉得情况不对劲了。
说是一列驴车,其实满打满算也就五辆。
驴子运力有限,这些伙计肯定是要坐车过来,哪还能有多少地方装运货物?!
再看车辙,轮印吃土不深,明显也没装太多东西。这么看,他这个六号位也不保靠……
正想着,驴车在作坊门口停下。活计们牵着驴子去了后院,只留下风光下车的梅大娘,八面玲珑地应对众人的询问。
羊角巷子里,郑二娘端着一盆豆腐从院子里出来,玉白的脖颈微垂,手指轻轻将一缕散在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
“二娘出去呀?”
隔壁的婶子笑着和她打招呼。
郑二娘笑得温婉,轻轻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说道。
“娘让我给巷口的姑婆送些豆腐,顺便再照看一下。她这两日身子不畅快,好久不出门了。”
“哎呀,你和你娘真是善心人!”
隔壁婶子笑着夸道。
“和那老婆子无亲无故的,不过到你家买过一文钱的豆腐,还得你们这样关照!”
“这么善心的人家,小娘子生的又白净,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两人说话的时候,“西海商人”的驴车队已经停在后门门口。
邻居婶子的嗓门又尖又大,一众“西海伙计”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郑二娘子脸上漾起了一抹红晕,略害羞地低下头,却将白嫩的脖颈露了出来,十分勾人视线。
一众“西海伙计”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难得在街上望见这样娇羞的小娘子,纷纷停下脚步盯着看。
郑二娘头颈微微避开,一双水杏眼却在偷看。也不知撞上了是的目光,羞恼地跺了跺脚,端着豆腐盆子快步离开,只留给众人一个袅娜纤弱的背影,引人遐思。
“嘿,那小娘子真俊啊!”
章铁锁一脸兴奋地搓手。
“她走的时候那一眼是在看我吧?眼睛里有小勾子似的,肯定是对我有意思了!”
张二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中满满都是鄙视。
瞎说,明明是冲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