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神情淡淡,眼神中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我尽我所能,相不相信只能由大家来判断了。”
严大舅一时间有点犹豫,周围的村民们倒是看得精彩,不由的忘了初衷,反而想要追寻真相到最后。
大家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都在劝严大舅打开,看看这个军人还能找到什么证据为陶榕说话。
最后严大舅只能答应了。
当然了,这是证物,自然不可能任由普通人来折腾,而是由警察动手,严大舅和村长近处观察,其他的村民则是伸长脖子争先恐后的看着。
“在衣领处,有一根头发丝露出来了,你们仔细看,看看头发丝是不是从衣领连接到肩膀处再钻到了袖子里面。请抽出来。”
三个警察左右看了看,大概是逆光,村长站的位置比较好,率先发现了。
“这里这里。”
青年警察带着手套抽了出来,仔细看了看。
一根……头发,就是一根头发而已。
青年警察不解的看着聂昭,而此时站在聂昭身边的陶榕已经恍然大悟,可是别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陶家的人也是一脸茫然。
聂昭也不着急说,而是慢慢诱导道:“按照这根头发所在的地方,应该没有可能是风刮的,或者经过的人不小心飘进去的对吗?”
青年警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点头。
周围人探头探脑的看着,只有严琪不敢多看一眼,她心跳加速,有点担心那是自己的头发,但是就算是自己的头发又怎么样,她们发色差不多,而且又是亲戚,就算检验什么也查不出才对。
“这种位置只有可能是自己穿衣服脱衣服的时候从头发上带下来的,才会藏的这么深。”青年警察说道。
警察这么一说,周围有人点点头,有些人甚至自己脱了外套看看有没有头发夹在衣服肩膀处。
有些找到了还喊了两声来附和。
聂昭这才说道:“也就是说除了陶榕和凶手,没有可能是别人的。”
青年警察点点头,严大舅冷笑道:“这不就是陶榕的吗?怎么还要拿着头发去做鉴定吗?”
青年警察为难道:“如果坚持要鉴定,恐怕要跑去市里一趟。我们镇上做不了。”
聂昭出声道:“不用做医学鉴定,直接比对就行。”
“哈?”青年警察不解。
周围人也交头接耳的疑惑。
“因为这根头发绝对不可能是我的。”陶榕这时候终于接话了。
说完的瞬间,陶榕直接背对着众人,她的黑发被简单的扎起来,全部放在了线衣的里面,没有让马尾在外面晃荡,而此时,陶榕就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头发拉了出来,可是陶榕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拉的动作,一瞬间,拉出来的头发就到头了,小小的黑色皮筋勉强的扎住了要散不散的短发。
而警察手中的却是一根差不多三倍长的长发。
所有人都安静了,大家互相看了看彼此,仿佛在询问对方的意见似的,摸不着头脑,就想要找一个带领者,但是此时大家都迷糊了。
严大舅指着那根长发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这……这是什么意思?”说完之后,还使劲儿的盯着陶榕的发尾看去。
警察们反应倒是平淡,毕竟他们不知道陶榕之前的样子,所以青年警察就严肃分析道:“陶榕是短发啊?可是这里是长发,而且这么长不可能有差错的,也就说肯定是有人穿过这件衣服了?”
严琪的脸色瞬间就白了,褪去了所有的血色,身体都因为心虚而害怕的颤抖起来。
陶榕……那个贱人……什么时候剪的头发?
严琪心中不断的响起这个疑问。
孟凤英倒是替她问出了心声,“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刚剪头发了?你们勾结好的,你们想要帮她翻案!”孟凤英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觉得真相就是这样。
可是大家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毕竟陶榕一直在众人的眼前,怎么可能偷偷去剪头发呢!
不过村民们也搞不清楚陶榕怎么剪头发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现在想想陶榕好像有段时间都是这样把头发放在衣服里面,所以没有人见过那下面究竟是有多长。
而这时候终于被接二连三的证据催醒大脑的严香如开始相信陶榕可能真的没有害严杰,看着自己的阿妈那么疯狂就开口说道:“阿妈,这……陶榕半个月前就已经剪短头发了,我也是刚刚想起来,是在医院的时候剪的。”
因为根本心中就没有陶榕,所以看见了也没有往心里去,根本没有好奇为什么陶榕剪了头发,所以这一会儿才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严香如这么一说,陶钱也想起来了,毕竟陶榕是短发出现在他们眼前过。
可是严香如这么说,孟凤英怎么可能相信呢,不仅孟凤英就连严大舅和严舅妈都不相信。
严舅妈几乎尖叫着说道:“怎么?你现在是要维护你的女儿是吗?严杰也是你的侄子,你怎么能这样。”
严大舅也出声道:“阿妹,你可别瞎说!孰轻孰重你知道的。”
严大舅是在提醒严香如陶榕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但是这样的话在别人听来就很奇怪了。
不过也就奇怪一下,并没有什么人在意。
严香如被自己大哥大嫂这么一说,顿时就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这时候聂昭出声了,“半个月前,陶榕因为救同村姑娘而头部受伤,因为处理伤口的问题,当时就把她的头发剪掉了。”还是他亲手剪短的,“如果大家不相信,可是去医院询问,给陶榕处理伤口的医生和护士都能证明。”
青年警察看了看头发又看了看陶榕,点头道:“看来事有蹊跷了,陶榕同志早就不是长发了,这证物也就存在被偷用的嫌疑了。”
周围人都开始议论纷纷,但是明显语调已经变了,大家开始猜测各种阴谋,逐渐的大家就把焦点集中在了陶榕指认的严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