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救护车上。
有护士小姐正在试图帮她止血。
但是因为她的头发有点长,拉扯之间不小心就弄疼了陶榕。
陶榕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护士赶紧喊道:“小姑娘,感觉怎么样?有哪里难受跟我说……”
“陶榕!”旁边坐着的聂昭赶紧凑了上来。
陶榕是趴着的,因为她的伤在后脑,“我……想……”还没有说完就挣扎着要起来,护士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什么情况,立马拉出桶,对着陶榕说道:“吐这里。”
陶榕是真的想吐,但是却没有真的吐出什么东西,就干呕了一些黄疸水。
等吐出一些,陶榕就稍微好受了一点,可是当她看见眼前的一切时,她不由的皱皱眉,神情镇定的说道:“护士姐姐,我好像看不清楚……眼前的画面很模糊……”
聂昭立马紧张的问道:“她的眼睛?”
护士小姐安慰道:“放心,你的眼睛没有问题,是头晕造成的视力模糊,休息好就行了。”说完还奇怪的看了聂昭一眼,觉得他好像比这个小姑娘还要紧张似的,不过这个小姑娘真是淡定啊。
陶榕其实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而聂昭是真的担心她的情况,不由的问道:“陶榕,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对劲,如果有一定要说出来。”
“聂昭……你在啊?”陶榕有气无力的说道。
聂昭无语道:“我刚刚救了你,你忘记了?你还记得什么?”
陶榕好笑道:“放心放心,我记得,反正你是军人救人不图回报的,所以我不用记下恩情也行吧。”
聂昭顿时更加无语了,谁跟她说这个了,他只是想要确定她的记忆是不是有受损而已。
护士听到这里不由扑哧一笑,随即又严肃道:“你们还有心情说这些,军人同志,你赶紧帮我拉住她的头发,必须要把后面的伤口都清理了才行,这头发太长太多了,看不见后面的伤口。”
伤口是隐藏在发丛中的,越到后面越看不见。
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一不小心就疼得陶榕闷哼一声,最后陶榕也无奈了,直接问道:“有剪刀吗?把头发剪了。”
“什么?”护士惊讶的喊道,聂昭也不由的皱眉起来。
现在的年代,小姑娘们都是以长发为美,短发好像变成了男人的标志似的,除了城市里面,很少能看见女生剪短发。
护士看着这长发不舍,这头发好不容易留的这么好看,怎么舍得剪,一般遇到这样的情况,哭都来不及。这小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勇气啊。
“没关系,剪刀!”陶榕不想再被折腾,只想赶紧把伤口处理了。
护士拿出剪刀尴尬的看了看趴着的陶榕,又看了看聂昭,“剪多短?”
聂昭看向陶榕,陶榕直接道:“贴着头皮剪。”
护士有点下不去手,到底还是年轻护士,如果是老护士,估计就干净利落的剪了。
陶榕见她不动手只能道:“剪刀给我……”
“我来剪!”聂昭直接打断道。
陶榕皱皱眉道:“你会剪头发吗?还是我自己来吧,剪坏了,丑了也不会怪别人。”
“你现在这样能剪吗?盲剪?”聂昭沉声说道。
陶榕被说的哑然,的确她现在不能太大动作,想要自己剪,就相当于盲剪了。
聂昭直接接过护士的剪刀,一把提着头发尾部,悬空就要剪过去。
“如果剪的难看,你就怪我。我负责!”聂昭一边剪去,一边说道。
陶榕觉得好笑,能怎么负责,负责帮她接头发吗?
而且她也不在乎美丑。
黑色如同丝绸一般的头发不断的从聂昭的大手缝隙中掉落。
咔嚓咔嚓。
剪断的同时,碎短发散落下来,隐约可见还有血粘在上面。
聂昭倒是没有贴着头皮剪,而是留了一定的长度,刚好是简单的学生头,这样护士也能顺利处理伤口。
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陶榕还是晕了过去。
所以很多事情,陶榕也没有来得及问,而聂昭也没有来得及问,就这样到了医院。
镇上的医院卫生条件虽然一般,但是这样的伤口还是能处理的。
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三天。
陶榕被检查和昏睡的时候,聂昭一直守着陶榕直到深夜,他已经委托齐老伯通知陶榕家里,可是没有一个人赶过来。
陶榕在田地里面昏迷的时候,聂昭虽然怒气冲冲,但是也冷静迅速的处理了所有的事情。
联络小队成员来帮忙,留下齐老伯陪着甘小妹,那犯人已经被他一脚踢断了肋骨,站不起来了。
等到何铁龙来医院,聂昭才知道后续情况,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联系甘小妹的母亲,在吴阿姨的认同下报了警,并且将涉事人员全部带走。
因为甘小妹的供词,所以陶钰也没有逃过一劫。
现在陶家人和甘小妹母女以及醉汉的家人全部都在派出所,接受调查。
据说醉汉酒醒后后悔不已跪下忏悔,并且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醉汉家的人也都讲道理,不吵不闹一个劲儿的道歉,要给吴阿姨和甘小妹补偿。
但是陶家的人就非常奇葩了,陶钰不承认事实,陶钱和严香如就一个劲儿的说甘小妹说谎,还直接叫来了严大舅过来帮忙。
吴阿姨虽然丧夫,但是两家亲人还是在的,都站出来为吴阿姨和甘小妹撑腰了,吴阿姨疼女儿是出了名的,为了女儿,她敢拼命,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陶钰呢。
何铁龙离开之前,那些人还在吵闹。
“都是一家人,怎么有的就能见义勇为,有的却那么低劣,真是恶心透了,那个男孩才多大啊竟然就当流氓了,要我说就该把他抓起来坐牢好好教育,否则长大后,到了社会上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姑娘呢!”何铁龙喋喋不休道。
因为老大的交代,他说话的声音还特别的小,所以听起来都像是蚊子苍蝇一样不断的嗡嗡。
“不会判,估计也很难做牢,他没有造成伤害事实,而且未成年,最多就是学校级别的大过小过罢了。”聂昭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