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浩劫,直接让神州陆沉了。”瓜哥听苗苗提起那段岁月,脸色有些黯然,不禁说了一句。
“能说说吗?”
我不禁有些好奇,那段岁月自己一直认为只是砸烂了一些古旧的玩意和思想,却没想到,奇门界在那段岁月遭遇了比其他行业更深的摧毁。
瓜哥收好降魔杵,叹了一口气,道:“曾经的东土神州,是东方世界当之无愧的中心,儒释道三足鼎立,其他各国的奇门人士都以能在东土扬名为傲。可浩劫之后,东土陆沉,至今也没能恢复元气,东方奇门界的中心早已转移到了东南亚。台湾和香港,隐隐以泰国为首。”
我缓缓点头,这点倒是有些感触。
香港台湾那边的人都很信神,也信佛,受众和基础都还在,而东土这边的“佛”,早已经虚有其表,只顾着赚钱了。道佛两家几乎已经没人再信,儒家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更是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整块神州几乎都失去了信仰!
这时我终于明白瓜哥为什么会去泰国了,因为泰国是佛国。是佛教的中心,奇门一行的势力在那里要远比东土要强大得多。
算是一种进修或者“留学”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瓜哥摆了摆手,明显情绪不高,对我道:“你这段时间晚上就呆在洪村,千万不要跑出去,否则被牛头抓进地府就遭了。”
待我点头答应之后,瓜哥便离开了,回镇子去了。
倒是苗苗没走,说不放心我一个人,就在店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才离开。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就给皮衣客打电话,问了一下善后的事。他说婴儿和小纸人鬼都已经超度了,姬夜的尸体扔进老猫岭喂狼去了。
我一听就觉的解气,这恶魔总算得到报应了。
不过挂完电话后我又有点后悔了,杀姬夜是一时痛快了。可有些问题没弄明白,第一个就是它们三番两次要开我的瓢,到底是要取什么东西?是海梅蓉那个孩子的人魂吗?
第二个是老小纸人鬼的来历,他们原先肯定是人,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姬夜弄成了鬼奴。还有它们白天都敢出来,想来应该跟魔王之子的那口棺材有些联系才对。
可惜昨天太冲动了,自己又喝了酒脑子不清醒,很多事都给忘记了。但愿这些秘密还能有机会再解开。
冲动果然是魔鬼!
此外。还有胸前这个阎王印也让我发起了愁,这东西一到晚上就是香饽饽,什么鬼都可能招过来。姬夜它们的威胁是解决了,却招来了一个更厉害的后台,还有无数的孤魂野鬼!
想想觉的,那一棍子是弊大于利!
……
吃过早饭后我就去了店子,做了一上午的生意,日子还得过,钱还得继续赚!
下午的时候马家亮来了,说是充话费,我给它充的时候他就一脸便秘的样子,说:“春哥。你说女人怎么可以长的那么丑?”
我抬头瞟了他一眼,这家伙最近在相亲,准备娶媳妇,就打击他:“你个老光棍还有资格嫌别人丑?是个女的就不错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家亮摆摆手。说:“我是说,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女人长的太吓人了,一脸痦子,还长毛。忒特么恶心了!”
“什么?痦子?!”
我心脏一抽,急忙问:“你在哪看到的?”
“德叔家门口啊!”马家亮道。
“艹!”
我一听,二话不说就冲回家,骑上摩托车就往马永德家里飙。
痦子女人又出现了,肯定有事!
她让鬼鳐献出钥匙给我,后面还炸青铜门,她的目标已经很清晰了,就是打开青铜门。
而马永德在跳河之前警告我,说永远不要打开青铜门;我相信他那句话应该是发自肺腑的。而这至少说明两点:
第一,马永德知道青铜门的存在,他这个村长知道的可能比旁人多许多。
第二,我一定是打开青铜门关键,否则他每必要对我说那句话,甚至不惜要放火烧死我。
此外他和陈久同都说帮我的人不一定是好人,指的会不会就是痦子女人?
她确实隐隐约约帮过我两次,一次是拿到鬼鳐的尾钩。一次是在鬼冢,要不是她我可能直接就被那个凶灵杀死了。
至于苗苗皮衣客他们,我不相信他们是坏人,因为昨天他们看到婴祭的那个幼婴惨状时。表情都是愤怒的,那明显不是装的,瓜哥目中甚至都要喷出火来了。这说明他们都有怜悯之心,不是那种毫无人性的恶魔。
也许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我不觉的他们是坏人。我自己就有秘密,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但我不觉的自己是坏人!
……
马永德的家不太远,远远的我就看见他家里的大门虚掩着。应该是有人进去了。
我没敢靠太近,就在不远的地方停了车,然后悄悄的从旁边的田埂绕到了屋子后边,贴着旁边的窗户。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刚开始没有人说话,但明显能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而且听起来似乎不止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一个男的说话了:“虹姐,找遍了,没有。”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一个略带冷冽的声音传来,是那个痦子女人。
“是!”
好几人的声音同时应起,听起来分外恭敬。
我听的吃了一惊,这痦子女人竟然还有手下,而且听他们的声音雄浑刚劲,明显都是好手,甚听那个说话的男的声音还有几分熟悉,弄不好就是原来跟着大肚腩和大光头后面混进村里的闲散人员。
看来这个痦子女人在出现之前,就已经往村里安插了人员了。只是关键的是,她们到底在找什么?
接着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好一阵之后,还是那个男的说:“虹姐,能藏东西的位置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看来应该是被他带走了。”
“这几个人可真麻溜,一见我们全跑了。”痦子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顿了顿,她又问:“最近有没有那只犼的踪迹?”
“没有,自从袭击了那伙土夫子之后,它就再没出现过,可能也是在避着我们。”男的回道。
“陈久同那边呢?”痦子女人又问。
“也不见了踪迹,马永德一消失,他也立刻隐遁了。”男人道。
“混蛋,他们之间一定有串联!”痦子女人声音冷下去好几分。
我在外面听的心里突突直跳,马永德没死!他那天是早就做好了要隐遁的准备,跳河只不过是为了顺利隐遁。
最关键的是一个消息,马永德、洪庆生、陈久同都不约而同藏起来了,而且防备的就是屋子里面这个痦子女人。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这样算来的话,马永德那天想烧死我恐怕是另有隐情,弄不好是个障眼法!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他想暗地里弄死我方法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用烧这种费劲而且还不隐蔽的方式呢?
尼玛这局中局,太厉害了。
接着屋子内沉默了片刻,痦子女人似乎踱了几步,才又说:“青铜门上面有很厉害的诅咒,谁碰谁死,这洪家老祖可真够厉害的,死了几百年了,留下的后手依然强悍无匹。”
“可那本书一定会有打开青铜门的方法么?”男的追问。
“应该有,否则洪家的后人不可能小心翼翼的保存它,要不是文革闹乱子恐怕都没人知道书的存在。”痦子女人道。
“既然书的事那么关键,那要不要通知小主那边?”男人再问。
“不用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们都回去吧,注意那只犼的动向,手机店那边也不要放松,发现可疑的地方立刻汇报!”痦子女人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