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慢了一拍,说出口的文字在脑海中一一过了一遍,夜乃晨曦子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出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覃少将,不对,覃劭骅,不对,劭骅,亲爱的,思密达,欧巴,达令,哈尼,拉普拉塔,心爱那路······”
等到夜乃晨曦子几乎用各国语言亲切又亲昵地问候了覃劭骅一遍,那已经是一分钟之后的事了。
现在不单单是覃劭骅震惊,就连亲口说出这些大胆性文字的夜乃晨曦子也不得不为自己的语出惊人大大惊讶了一把。
紧接着就看到夜乃晨曦子脸上的表情快速地变化,有着不亚于覃劭骅的震惊和惊讶,但是最终都归为破天荒的脸红,千万别以为这是害羞,夜乃晨曦子脸上被催发出来的红晕多半是被覃劭骅眼中越发明显的揶揄臊出来的。
夜乃晨曦子顿时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这下她应该被覃劭骅妥妥帖帖地冠上暗恋者的名头。
看看覃劭骅当前看她那眼神,摆明了就是那副“原来如此”的欠扁模样,偏偏她这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人还不能出声澄清。
夜乃晨曦子嘴唇张合了几下,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还硬是让覃劭骅看了笑话。
华夏有句古话说得好,叫做“越描越黑”,按照现代人的说法,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有事,有事等于不打自招。
如果她这时出声反驳,或是有意解释,恐怕又会被覃劭骅冠上个“口是心非”的称号,这下好了,还没到覃劭骅定下的一月之期,她就已经落下一个闪亮亮的把柄在人家手头上握着。
夜乃晨曦子有些郁闷,愣愣地看着眼前宛如鬼斧神雕的脸,看着从下巴到颌骨之间细微的表情波动,看着黝黑似深潭的眼睛里波光粼粼,看着刀锋般的剑眉舒展得恰到好处。
原本应该在世人眼中帅气逼人的一张脸,在夜乃晨曦子看来,却恨得牙痒痒,她可是没有遗漏掉覃劭骅表情组合下的不怀好意。
不同于夜乃晨曦子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愤懑不平,覃劭骅显得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好像之前污浊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驱散得干干净净、利利落落,只剩下现在的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覃劭骅幽幽地看着夜乃晨曦子,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一瞬不瞬地落在夜乃晨曦子身上,眼睛里的温柔缱绻是那么鲜明,有那么一瞬间,夜乃晨曦子觉得自己的灵魂被蛊惑了。
直到耳边又真真切切传来覃劭骅低沉悦耳的声音,夜乃晨曦子才再次灵魂归位。
“再说一次”,覃劭骅突然伸出手从夜乃晨曦子的头顶抚摸到发梢,刻意拉长的慢动作似乎在诉说他在做一件虔诚的事,此时覃劭骅的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再配上如星空一般耀耀生辉的眼睛,夜乃晨曦子突然有种灵魂被涤荡的错觉,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覃劭骅专注地看着她,听着覃劭骅轻声柔语地询问道“好吗”。
夜乃晨曦子压根就不知道覃劭骅说了些什么,只是嘴巴不受控制地就回答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