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她本就是一个麻烦,渫芷兮不想给覃劭骅无缘无故带来更多的麻烦,然而不想惹麻烦最快捷的途径就是直接避开。
祁麟的小利牙比起祁攸的不咸不淡简直不值得一提,对于祁麟,渫芷兮可以不给以理会,而对于祁攸,渫芷兮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祁攸就像是一个吐着猩红蛇信子的眼镜蛇,看似没有动作,却是一直在潜伏,寻找一个最佳的时机伺机而动,紧接着一招毙命,这才是祁攸最危险的地方,以至于渫芷兮不敢轻易与这种人正面交锋。
渫芷兮不着痕迹地紧了紧与覃劭骅十指相扣的手,覃劭骅马上看了她一眼,看到就是渫芷兮闭了一下眼又迅速张开,对着覃劭骅微微摇了一下头,幅度很小,看不分明,但是覃劭骅只稍一眼就快速地了解了渫芷兮的意思,也几乎是同一时刻,不带一丝犹豫,拉着女人就走。
但是很不凑巧的是胡搅蛮缠的祁麟没有出来阻止,反倒是从头至尾怀着看热闹心思、嘴角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笑容的祁攸,不缓不慢地走了过来,站在渫芷兮和覃劭骅的身后停了下来,悠悠地说了一句,“覃先生,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聊聊,你看”?
祁攸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急促,就像谈论天气那般轻松自如,话语中还有一丝丝不容忽视的压迫。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却不给人反驳的余地,不急不缓,更是流露出志在必得,就像是算准了覃劭骅会答应一般。
只是覃劭骅却并没有依言停下脚步,连一丝反应都没有,脚步也没有片刻停顿,仿若没听到身后有人在跟他说着话,只顾着搂着渫芷兮往一边走,俨然就是一个十分称职的丈夫。
覃劭骅的不理会,祁攸反倒像是事先就料到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神色,不在意的成分居多,但是若是细细观察祁攸的脸,定会发现,祁攸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般平静,有些僵硬的嘴角,有些上移的剑眉,都将祁攸故作的沉静一一打碎,直至支离破碎。
祁攸的眼睛不由暗了暗,而后突然又说了一句,故意吊人胃口一般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钟、铭、葑······”
祁攸故意一字一顿地强调那个对覃劭骅来说很重要的名字,嘴角又袭上之前的邪笑,堪称邪魅至极,刚刚有些不善的表情仿佛不曾发生一样,脸上的得意是那么明显,明显得晃得人眼睛疼。
覃劭骅的确脚步有些滞了滞,但是却还是没有停下来,只是微微偏头看着渫芷兮。对比自己的反应,其实覃劭骅更在意的是渫芷兮的态度。毕竟在墓地的那次渫芷兮公然将自己的心里话连带着委婉的表白倾泻而出,覃劭骅承认自己很是介意,甚至荒唐地害怕女人旧情复燃将自己撇下不顾。
纵使覃劭骅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可能性非常渺小,但是他还是在意,进而害怕,哪怕概率几乎为零,只要有一丝可能性在就会刺激着覃劭骅的心脏。
或许是渫芷兮还不能完全将自己全身心的交付于他,让覃劭骅不觉心思敏感起来,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这种惶惶然自从与渫芷兮在一起就一直跟随着覃劭骅。